第4章 《人皮纸灯笼》

苏绾推开2401房门的刹那，铜镜碎片在掌心灼出焦痕。顾冥渊倚在落地窗前，月光将他左肩的伤照得森白如骨——那处箭疤正在渗出青色黏液，与前世毒发的症状如出一辙。

“苏记者带着赃物赴约？“他指尖夹着铜镜碎片，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民国三十七年，有个记者也带着这面镜子来找我...“

（闪回·1943年戏班）

阮清欢描眉的手顿住，铜镜里穿戎装的男人正擦拭佩刀。她将情报胶卷塞进簪头蝴蝶机关，胭脂盒底层的手枪却突然走火。子弹穿透戏服衣橱的瞬间，三千盏人皮灯笼在后台同时亮起，映出师兄狞笑的脸：“少帅的新娘，该换人了。“

（现代酒店）

顾冥渊突然将苏绾抵在镜前，染血的手指抹过她唇瓣：“想知道林雪儿怎么死的？“他扯开衬衫，心口情蛊纹蔓延成彼岸花枝，“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陆星燃的直播画面充斥眼球。他站在摆满人皮灯笼的地下室，指尖抚过灯笼上的人脸浮雕：“感谢家人们为《幽冥》打投，解锁福利——林雪儿死亡录像。“

苏绾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浮雕面容，分明是巫族古籍记载的献祭名单。

（真相）

铜镜突然迸发青光，将两人拽入记忆漩涡。苏绾看见大婚当夜的自己在地牢画阵，真正的喜堂里，师兄操纵的傀儡新娘正举起毒酒。诛神剑刺入傀儡心口的瞬间，三千巫族子民在祭坛被剥皮制灯。

“这才是你要的真相。“顾冥渊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伤口黏液滴落处，地毯腐蚀出冥界图腾，“陆星燃祖上靠人皮灯笼续命，每盏灯都需要当红明星献祭...“

陆星燃的脸在镜头前扭曲：“最后感谢榜一大哥'忘川摆渡人'！“他点燃最大的灯笼，林雪儿的惨叫声突然响彻直播间。苏绾包里的铜镜疯狂震动，映出恐怖画面——灯笼上的人脸正在融化，变成她前世的脸！

“别看！“顾冥渊徒手捏碎铜镜，鲜血顺着掌心纹路渗入情蛊。苏绾突然被拽进他怀里，唇齿间渡来腥甜的血：“当年没喝的交杯酒，现在补上。“

阴阳逆转的眩晕中，她看见诛神剑从两人心口贯穿。剧组酒店的地板浮现血色阵法，与地牢中的传送阵完美重叠。

当警笛声响彻影视城时，苏绾在废墟中捡到烧焦的灯笼残片。暗格里掉出的胶片上，阮清欢正对镜梳妆，耳后朱砂痣红得刺目。反转的胶片边缘写满巫族密文，唐果的翻译短信随之而来：

“魂灯九千盏，可逆转阴阳。献祭者需有朱砂胎记，于月圆之夜...“

月光穿透云层，苏绾摸向耳后的手被顾冥渊擒住。他颈侧暗纹爬满下颌，蓝钻耳钉在夜色中如冥火闪烁：“现在逃还来得及。“

电梯叮咚声突兀响起，陆星燃举着自拍杆走出，锁骨下的曼陀罗刺青泛着血光：“直播间的家人们，接下来是付费内容——“他身后的阴影里，三千盏人皮灯笼同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