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古种？石卵？
林珂闻言，转头盯着老人深深地看了一眼。
对方知道他的身份？
老人依旧面带笑意，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林珂的目光。
反倒是安娜一脸正经地在道歉：“老先生，对不起，我刚刚是为了救我朋友，才未经允许闯进去的。”
“很抱歉，突然打扰了你，只是事出有因，我不得不那么做。”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不不不，你可能误会了，小姐，这是我们对恶人的规矩，对你来说，这个规矩可有可无。”
“而且你也无须担心，若是我会因此以‘私闯他人住宅’的罪名起诉你，那这里开的就不是医馆，而是监狱了。”
“多谢您的理解，老先生。”安娜再度道谢。
随后她看向林珂：“林珂，那你还要进去看看吗？”
林珂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了济世堂的牌子：“那就走吧，正好我还要给雪姨买点药材。”
老者闻言立即站到一旁，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位请。”
没有任何异常，林珂顺利进入济世堂。
才入门，混合着草药、艾灸和陈年木柜的气味便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
正对门口的位置，药柜靠墙而立，黑褐色的木格密密麻麻，每个小抽屉上都用褪色的毛笔字标着药名——当归、黄芪、茯苓……
粗略看去，足有上百种药材。
药柜旁的墙上挂着几幅经络图，人体轮廓被红蓝线条分割，上面还有用毛笔写出的小字。
在药柜前的柜台上，一台老式铜秤、几张包药的草纸、称好的药包和还未来得及称量的零散药材分摆在各处。
显然在出门前，老人还在打包药材。
角落里，一只炭火小炉上煨着药罐。
黑陶罐口冒出缕缕白烟，药汁在罐底咕嘟咕嘟地轻响，苦涩里又透着一丝奇异的甜香。
整个铺面小而精致，房间内还有专门招待客人的茶室，古朴且典雅。
“先生，你刚刚说要给家人开一些药材，不知道是要什么药材？”
老人直入正题，询问林珂。
林珂思量后，和老人大概说了一下雪姨的情况。
“好的，我这就去给你拿药，二位可先随处看看，稍等我几分钟。”
老人听完林珂的描述后，来到了柜台后面，从药柜上开始抓药。
在等待药材抓好的间隙，林珂在这间药铺内四处闲逛起来。
这间药铺总给他一种很不寻常的感觉，他要看看，这里边究竟有什么不同。
只是这里的设计陈列上，似乎都和一般的医馆没什么两样，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逛了一圈下来后，林珂也没发觉有什么异常。
感觉这里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在药柜后的区域，有一个专门罗列了各种古怪石头的展架。
架子顶端，摆有一个“祈福避祸，平安石自取”的牌子。
林珂粗略扫了一眼，这些石头不是玉石翡翠之类的稀有矿石，只看上面的花纹，更像是一般的花岗岩、云母石之类。
偶尔还看见有几个乳白的方解石，或者是乌黑的黑曜石穿插在其中。
每个石头上，都绑着红绳，绳子的末端还挂着一个红底金边的，绣有“平安”二字的香囊。
林珂眉头挑了挑，要是在外边遇上这样卖“平安石”的，他高低得给对方一个举报。
只是这里的就算了。
毕竟都免费的，还要什么自行车？
“林珂，快看快看，这个东西好吓人啊。”安娜也在四处闲逛，突然激动地朝着林珂大喊。
林珂闻言转头看去，只见安娜停在了几个晶莹的玻璃罐前，一脸激动。
而那些玻璃罐中，正泡有许多毒虫。
五步蛇、蝎子、蜈蚣之类的毒虫被放在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罐子里，旁边还有泡着鹿茸、海马之类补品的罐子。
满满的一排架子上，放满了各种药酒。
“我听我父亲提过，这些东西是用来喝的。”
安娜一脸疑惑：“这么多的毒虫，喝了不会中毒吗？”
林珂闻言，笑着和她解释：“这些毒虫入药讲究的是‘以毒攻毒’，中医里叫作‘毒性转化’。”
眼看安娜一脸茫然，他又换了种安娜能听懂的说法：
“比如五步蛇的毒液含有凝血酶，经过高度白酒浸泡和炮制后，反而能化解成疏通经络的成分——虽然这必须由老药师处理蛇头、毒腺和内脏。”
对于药酒的处理方法，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说着，指向最底层的罐子，玻璃罐底沉着几块暗红色矿石：“你看那块雄黄，单独泡酒有毒，但和朱砂、当归配伍就能中和毒性……”
安娜没等他说完，忽然指着二层惊呼：“那个琥珀色的罐子！里面泡的是不是人参？不过，旁边黑色树枝一样的是什么？”
她唯一认识的中药，就是人参了。
在小时候，他的父亲可是买了不少这样的东西放在家里。
没等林珂回答，柜台后传来老人沙哑的笑声：“小姐好眼力，那是长白山三十年以上的林下参，至于黑玉枝嘛……”
老人捧着药包从阴影中踱出，枯瘦的手指指了指罐身：“这是雷击过的桃木芯，去年在城外被雷火焚烧的山林里取的，专克某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三个字老人说得很重，似乎意有所指。
说着，他将药包给林珂递了过来：“先生，你的药包好了，请收好。”
“具体敷用方法、煎熬方法，还有用药疗程，我都已经写了方子放在里边，依照方子记的内容来用就行。”
林珂收过药包：“我明白了先生，谢谢您。”
在将药材钱付给老人后，老人向他们介绍起了摆放有平安石的货架：“凡是来本店购买药材的顾客，都可免费领取平安石一块。”
“这些平安石都以香火供奉过，可辟邪祛恶，保住一方平安，两位要是需要，可各选一块。”
“根据客人的反馈来看，很灵的哦。”
老人说这话时候的样子，完全没了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乍一看真像个神棍。
“真的呀，这是不是就是那什么，嗯，平安符？”安娜似乎很有兴趣，来到货架前挑选起来：
“这样的话，我得给我自己挑一个。”
老人温和地笑了笑，脸上皱纹若扇子一般舒展开来：“那是自然，小姐请便。”
眼看林珂不为所动，他问了一句：“先生不去挑一个吗？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家里人都可以求一个，不灵包退换。”
林珂回以一笑：“不用了老先生，比起这些，我更愿相信自己。”
“哦，这样子啊。”老者干笑几声，随后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药酒：
“那要不拿点药酒吧，一口润心喉，两口累不愁，三口下去，就是通宵奋战也不愁……”
“打住，打住，我不需要。”林珂急忙叫停了老人。
对方这入门前后的反差，怎么比Tiktok上的那些热舞博主还要大。
对方现在给他的感觉，活像个卖假药卖不出去来推销的。
老人接着开口：“那要不……”
“林珂，你要哪个？”安娜突然转过身来，打断了老人的话。
她手里像变魔术似的拿着两颗平安石，眼睛亮晶晶的：
“这块的颜色像极了我父亲收藏的古代笔洗，这块赤红的有点像去年在苏富比流拍的那颗鸽血红宝石——虽说质地差了些。”
林珂耸了耸肩：“我还以为相比于粗糙的石块，你会更喜欢幸运紫水晶。”
“别那么严肃嘛，”安娜说着，将那块黑色的，像块鹅卵石一样的石头递给了林珂：
“一个东方医馆特有的赠品，总比那些珠宝店赠送的镀金书签更有纪念意义。”
林珂耸耸肩，接过那个石头随手放进兜里：“那就多谢了。”
突然，他的眼前一个蓝色的系统框一闪而过。
【古种石卵，收集数量一枚。】
诶？
等等，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