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望过去
通过记忆水晶呈现的画面，大多是碎片化的。
不过……
经此，里萨多少也可以判断出，以艾斯特罗和寒霜复仇者相识后的作为，二人死亡以后必然要“下地狱”——他们的灵魂会经过冥河，最终漂流至大部分狡诈邪恶之人死亡后的共同栖息之地。
巴托地狱。
当然，如果寒霜复仇者也有灵魂这种东西的话。
事实上，身为一具元素生物，而且还是由完全负面情绪组成的生物，非元素位面的原住民，寒霜复仇者一旦死亡，它的身体便会直接永久消散而非返回位面或者重组。
[人体实验、覆灭蛮族部落、奴隶贸易……奥尔德和它的主人一起，实施过许多恶行。]
[直到有一天……]
[艾斯特罗突然告知奥尔德自己要离开，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寒霜复仇者的记忆至此便迎来了转场。
令人遗憾的是，里萨未能从中得知艾斯特罗为何离开，离开时又去了哪里这类记忆，反而却可以感受出来，在奥尔德陪同主人做这些事情期间，内心也因此逐渐变得更加扭曲。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某一天，奥尔德主人的居所——现在是寒霜复仇者自己的房间了——忽然出现了一位小姑娘。]
[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甚至身为房间的主人、对整座洞穴全部一清二楚的奥尔德自己都不知道（它可以自如在洞穴里的冰层中移动，变化），并且它同样不知道，她又是如何瞒过自己对“寒冰”的感知，来到自己房间然后“假装晕倒”的。]
[奥尔德猜测她应该是一位隐藏的法师或者术士之类存在——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
[不过，正在奥尔德准备先下手杀了她时……达妮莎突然醒了。]
[她告诉奥尔德，自己是从一支运送奴隶的车队中逃脱，一路来到这里的。]
[因她看到这里有一处洞穴，便天然认为这里是一处比较适合她的临时休憩地方。]
[达妮莎希望奥尔德能够照顾自己，因她逃脱期间没有余力注重保暖，身体已经害了高烧。]
[奥尔德不知道达妮莎为何会想到，恳求自己这种完全由寒冰组成的元素生物照顾罹患高烧的她的想法，反而倒是因此泛起了对主人的怀念。]
[不过，这种怀念其实完全由“本能”产生——]
[奥尔德记得艾斯特罗曾经和一位奴隶商人有过贸易，而且还是一笔很大、让他们各自都赚了一笔的贸易，因而在它想来……自己或许可以“重新”将这个女孩还给对方。]
[哪怕她可能并非出自那位商人之手，但这也不影响什么——它可以借机赚一笔以及从对方口中打探主人的消息。]
[可是，出乎意料的。]
[当它看到达妮莎恳求自己时候，一股莫名的情绪被唤醒。]
[奥尔德并不清楚，自己其实早已拥有了“情绪”这种东西。]
[只是它本该被命名为“恶”，在和艾斯特罗工作期间渐渐由它的体内滋生，可因为那位法师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缘故，唤醒寒霜复仇者“情绪”的人……就变为了达妮莎。]
[并且甚至因为她的缘故，这股情绪还变为了……“善良”。]
[自此——在那之后，他们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
[直至达妮莎身体康复离开——距今，已经有二十年过去了。]
“二十年吗……”
里萨的精神离开记忆水晶。
随即，他便看到寒霜复仇者好像一名真正的人类一样，伸出两只完全由寒冰组成且遍布利刃的大手，痴情抚摸着菱形紫水晶。
“你有看到她那时的模样吗？”
里萨做出肯定回答。
“那么……你认为她是一位怎样的女孩？”
“‘怎样的’？”里萨笑了：“你是指她的相貌吗？我要承认，她看起来挺可爱的。”
“不过那时的她，只有六岁而已。”
“若是以龙的审美……她太小了。”
“我记得我的主人曾经提到，巨龙能够站在任何生物的角度审视对方，他们甚至可以在狗头人身上找出一丝美感。”
“不，这只是传言。”
里萨高昂起头。
实际上这话倒是不假。
只不过在里萨的龙之传承中，狗头人是一种只配给他们当奴仆的存在，故此现在听来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对，这不过是胡扯，人类哪里能配得上我们骄傲的白龙！”艾莉卡高昂起头，莫名又插上一嘴道：“还有你刚才说的……‘白龙骑宠’，肯定也是假的吧！”
“就算那名法师再怎么强大，我们白龙肯定也不可能，甘心当他的坐骑！”
奥尔德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跟不上面前小母龙的思维。
“不……那是真的，”寒霜复仇者并不擅长如何正确与生物沟通，过了一会，只听它再度直言说道：“而且……我本来打算杀死你们，然后拿取吉永之冠。”
“不过既然你们不知道它的作用，而且……”奥尔德望向里萨：“你还能够听到我的‘声音’，这表明我对你们的判断存在一些错误。”
艾莉卡后退一步，有些不安清了清嗓子：“你是说它是那种很厉害的魔法物品吗？可芬里……咳！”
说到一半，小母龙这才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赶忙止住话头，假装平静望向奥尔德。
然，寒霜复仇者似乎并未在意刚才一幕，只见它伸手用力敲击了一下胸膛，接着竟是从它的那完全由寒冰组成的身体中，取出一件上面粘着一些碎冰屑的吊坠递给里萨。
“就像我说的，你和你的姐姐可以住在这里，白龙，我独自在这里生活已经很久了，实在感觉寂寞极了，因此我甚至还可以帮你们看守财宝，赠送主人曾经遗留下的一些东西给你们。”
“只不过，作为交换。”
“我也希望你可以帮我，寻找她。”
“因为已经十年过去了。我实在……特别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