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记住了
跟一条一百多岁的老狗，是不需要脸面的。
赵诚夫权当听不出它的嘲讽之意：“是这样……”
他将这两天的经历讲了一遍。
赵摸鱼瞠目结舌。
前一次，赵诚夫反杀伏击他的歹徒多半靠它指点，这次赵诚夫却独立反杀黑甲刺客。
单杀职业杀手后，赵诚夫马不停蹄又弄死了俩。
赵诚夫说他储存了五千多紫光链，难道是真的？
狗师父清楚赵诚夫的脾性，以他那张嘴，必然能将战果最大化。
赵诚夫痛心疾首总结：“我先杀黑甲刺客，又杀了两个，额，算三个吧。这样一来，算不算防卫过当？我倒是不怕进监狱，但每每念及无人给你做饭洗澡，我就痛心疾首！”
无耻之尤！
这种话都能说出口，简直令人发指！
但转念一想，又十分有道理，这小子进监狱，谁给它做饭？张柏林么？别闹了。在这里，它还有一张床呢。一百来岁的它，狗生第一次有床睡，还有人每天拿吸尘器给吸毛。
赵摸鱼或许无法忍受没人给它做饭洗澡，但对赵诚夫有可能入狱一事，并不放在心上：“进监狱也是一段难得的经历，历史上许多赫赫有名的人都进过监狱，你大可以去体验一番。”
赵诚夫：我焯，狗师父不会见死不救吧？
“体验一番自无不可，但是我曾许诺过，但凡我有赵诚夫一口饭吃，就有……”见狗师父脸色不善，赵诚夫语重心长：“就有狗师父的山珍海味。”
赵摸鱼不屑道：“你放心大胆的蹲监狱，如有必要，赵某随时可将你救出来。”
“蹲监狱我怎么可能放心大胆呢，我一定是胆战心惊的。”
“少废话。”
“好吧。”
牛静嘉是关外首富，但她心中有枷锁，她的再三保证，没有狗师父随口的一句承诺更让赵诚夫心中踏实。
……
牛静嘉让人将黑甲刺客给冷冻起来，否则巡警来不及收尸，尸体会发臭的。
在恢复通信后，她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
结果连续打了两个小时都没接通。
巡警局的电话快被打冒烟了。
牛静嘉让刘保健继续报警。
直到当天的下半夜，电话才算接通。
刘保健感慨报警之难。
巡警局同时受理了君升穿梭机站的两个案件，一个有关刺客，另一个是货物失窃。
然而等到了第二天，巡警迟迟不来。
再打电话又打不通了。
牛家在关外星的人脉铺天盖地，黑白通吃。
但牛静嘉承诺过绝不用家里人脉。
牛静嘉思来想去，还是给她二爷爷牛天劫打了电话。
“二爷爷，我……”
在与牛天劫通话时，牛静嘉的强势不翼而飞，用穿梭机站员工没听过的撒娇语气开口。
牛天劫乐呵呵的说：“遇到困难了？不然平时也没见你打电话。”
牛静嘉被说的不好意思：“二爷爷，我不是忙么。”
“忙的没时间打个电话。”
“哎呀，有完没完啊二爷爷，你再唠叨我可挂电话了。”
“你挂呗，反正也不是我求你。”牛天劫很了解牛静嘉，如果不是求助，刚刚她就会反驳。
“……”牛静嘉无语：“你怎么像是老小孩一样？”
她跟牛天劫说了一通，眨眨眼强调道：“赵诚夫这人很重要，可我又不想打破太爷爷给我立下的规矩，二爷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才当几天站长，说话官里官气的，要求还挺多。”
“二爷爷，你到底帮不帮忙，不帮忙我要挂电话了，我自己想办法。”
牛天劫真担心牛静嘉挂电话：“等等，让我想想……”
牛静嘉笑嘻嘻的擎着电话等待。
……
赵诚夫一觉醒来，照例先整理床，然后来到阳台伸展身体。
狗师父在练它的什么九式靓犬平衡术。
赵诚夫见了心里一动，装作不经意的问：“狗师父，张柏林会平衡术么？”
赵摸鱼：“会点，不多。”
赵诚夫不淡定：“你不是说只有狗才能练么？难道他也是狗？”
赵摸鱼已经忘了自己的话，它眨眨眼：“练平衡术很难的，它不属于无终术，不是合成就可以的。听劝昂，别吃那苦。”
“宁谷男儿不怕苦，磨难历练铸铁骨。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这一向是我的座右铭。放心吧，尽管教我……”
平衡术的确很难，一共有九式，分别为：健康平衡、气血平衡、代谢平衡、免疫平衡、力量平衡、速度平衡、驻颜平衡、综合平衡、寂灭平衡。
前七式无从属关系，通前七式可练第八式，通第八式可练寂灭平衡。
古往今来，也仅有一人通关了全部九式，非大造化者不可练。
赵摸鱼没说话，赵诚夫絮絮叨叨不停念叨自己有多能吃苦耐劳。
赵摸鱼被他说的烦了：“我说很难你不信？”
赵诚夫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不信。”
赵摸鱼眼睛一转：“那好，我教你。”
赵诚夫狂喜。
他还不知道狗师父的险恶用心。
平衡术与无终术不同，无终术的合成公式如果错了，只是浪费纽带量而已。
可平衡术一旦出错，轻则病痛缠身，重则瘫痪死亡。
所以狗师父不能乱教。
然而，如果教授最难的，比如第八式综合平衡术，让赵诚夫知难而退，那便没问题了。
毕竟连狗师父也没练过第八式。
“狗师父教我！”
“你且听好……”
狗师父在平板电脑上画火柴人，告诉他动作配合呼吸顿挫与意念沉降，讲解如何感应信息场。
这对赵诚夫的记忆力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脑细胞好悬没给他烧干。
赵摸鱼讲完一遍，问他：“记住了么？”
赵诚夫：“记住了。”
“？”
无终术里面，感应纽带所需要构建的符文就已经足够复杂。
可比起平衡术而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比起平衡术中的第八式，更如云泥之别。
张柏林构建符文时，难的他直拿头撞墙。
这个时代的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记东西，因为无论需要什么，上网搜搜就出来，照葫芦画瓢保准没错。
所以赵摸鱼不信赵诚夫听一遍就记住了。
狗师父斜眼看他：“别怪赵某没提醒你，如果练错一次尚且罢了，如果长期错误练习，你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可能会死。”
赵诚夫悚然一惊，不确定道：“那你再讲一遍吧。”
狗师父擦除所有火柴人，重新画，边画边讲解。
讲完后，狗师父问：“记住了么？”
“记住了。”
“？”
狗师父怒了：“没记住就是没记住，如果你吹牛逼，只会伤害你自己。”
换做以前，赵诚夫或许真的记不住。
但现在的他记忆力真的超强。
他有点心虚：“那你再说一遍？”
狗师父耐着性子，又讲一遍：“记住了吗？”
“记住了。”
狗师父肚子咕咕叫：“先去做饭，等以后我慢慢教你，估计教你个几百一千遍，你差不多能有个大概印象，当初我师父给我讲了一百多遍……”
看着赵诚夫去厨房，赵摸鱼心说：会不会害了他？这小子是个小孩子脾气，说不定为了逞强瞎练！待会儿好好警告他一番。
果然，吃饭的时候，赵摸鱼再三警告，赵诚夫诚惶诚恐的答应不会瞎练，一定是搞清楚后才练。
吃完饭，忙活完，赵诚夫来到阳台向下张望。
“尸体怎么还没运走？”
这么高的温度，再不运走恐怕就会发臭。
赵摸鱼却是知道新阳风暴时期外面有多乱：“你要是知道这次死了多少人，恐怕就不会感到奇怪了。估计要耽误好多天，才会有人来收尸。”
赵诚夫陷入两难之境。
若放任尸体不管，尸体持续膨胀，几天后说不定会爆炸。
那场面一定很精彩，到时候帝女小区会连着臭几个月，说不定还会爆发瘟疫。
如果处理掉尸体呢？
赵诚夫心动：“狗师父，你说我去找地方把尸体埋了怎么样？宁谷死那么多人，或许巡警不会在乎多死一两个？”
赵摸鱼很干脆的说：“可以一试。”
听了赵摸鱼的话，赵诚夫说干就干。
他下楼后，果然闻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地尸臭。
宁谷的绿化占比很高，有的是地方埋尸体，可他没有铁锹。
他去敲秦恒家的玻璃。
铛铛铛，铛铛铛……
秦恒从屋里跑到阳台，打开窗户捂着鼻子问：“哥，什么事？”
“你家里有没有铁锹？”
“有，你等等。”
赵诚夫却愣住了：他家里为什么有铁锹？平时拿来做什么？
等秦恒扛着铁锹走出楼门，赵诚夫问他：“小老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哥，我是建模师，专门设计虚境空间的。”
赵诚夫虽然没玩过奶嘴机，但他大概知道虚境是怎么回事。
他拿出手机：“有没有相关视频，我看看是什么类型的空间。”
秦恒给他调出来视频，赵诚夫看的倒抽一口凉气：“嘶……”
这是个封闭式场景，内容是人类对抗怪物。
要么是人类失败，被怪物肢解；要么是怪物被人类制服，然后被肢解。、
场面尤其血腥。
狗师父说：“给我看看。”
赵诚夫递给它手机，狗师父说：“这小子是个心理变态，不是变态设计不出来这等场景。”
秦恒奇怪道：“哥，它能看懂么？”
“它不但看懂了，还给你下了结论。”
“……”
赵诚夫心说你小子是个变态，那正好：“小秦，帮个忙给我搭把手，咱们将这三具尸体埋了，别搞出来瘟疫罪过就大了。”
秦恒毫不犹豫，甚至有点雀跃：“好嘞！”
小区的人，目睹赵诚夫和秦恒汗流浃背的将尸体运走，清理地上的红白之物，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恐怖。
赵摸鱼的耳朵动了动，它狗嘴一咧，来到地上黄白之物旁，忽然伸出了舌头。
“嚯……”
那些窥视的小区居民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