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上《天下足球》了？
多特蒙德，肖尔兄妹综合中学。
德语老师斯维因先生正在讲解歌德自传《诗与真》，
正当他讲到最关键的部分，却被一连串呼噜声打断。
这下斯维因忍无可忍。
“陈，别睡了，陈？”
“糟糕，迟到了！老板要扣工资！！”
“哈哈哈哈——”
迷迷糊糊醒来，陈韬右半边脸发麻。
他睡眼惺忪的滑稽模样，让周围十五六岁的男女生乐不可支。
邻座不是别人，正是海因里希家的小女儿，安娜。
不知为何，陈韬被同学取笑时，她连带着有点丢人的感觉。
无奈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
“赶紧擦擦。”
“谢谢。”
看到安娜，陈韬总算想起来，自己在多特蒙德踢球呢！
刚才他做了个噩梦，
梦见自己没有踢球，努力读3年高中参加了高考，大学4年一直在打游戏，毕业后找不到工作。
面试被无数家公司拒绝后，总算找到一个不靠谱的公司。
老板是个抠门鬼，天天压榨员工，周末半夜还在微信发消息，要求陈韬加班干活。
导致他通宵干活睡过头，周一大清早迟到。
紧迫感让陈韬窒息！
从噩梦惊醒后，陈韬发现自己还是15岁，还是职业球员。
最美好的事情不过如此，
以至于周围同学善意的取笑都不算什么事，
一向对他态度淡漠的安娜都无比亲切，似乎变漂亮了许多。
德语课老师是个戴眼镜的瘦削中年男子，
他对陈韬课堂上公然睡觉的行为表示理解。
“周末的比赛，表现得不错，辛苦了。不过也要注意休息，别影响正常生活。”
“谢谢，斯维因先生。”
昨天多特蒙德vs法兰克福的比赛，
正是陈韬在85分钟替补出场建功。
他接到努瑞·沙欣的精准长传，右脚后跟灵性一挑，出乎意料传入进球。
前锋亚历山大·弗雷及时插上，轻松将球打进，
2-2绝平法兰克福，
主场获得宝贵的1分。
连续两场德甲重要比赛，陈韬都有精彩发挥，
难怪老师对陈韬无比宽容，周围同学也都很欣赏他们的英雄。
一下课，无论男生女生都围在陈韬旁边。
“陈，能不能讲讲，你传那球怎么想的，太神了吧！”
“真的，真的很酷！”
“陈，下周我们班的比赛，你能上场参加吗？”
“别开玩笑了，陈要和俱乐部训练，谁顾得上参加学校比赛？”
“咳咳，挤到我了。”
“抱歉，不好意思……”
安娜的清冷的声音，让周围同学都噤若寒蝉，连忙回到自己位置。
他们显然都很怕安娜。
陈韬有点不解。
安娜看起来总是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实际相处久了就知道，她内心很柔软的。
用二次元的说法就是傲娇。
由于和阿森纳签约的职业合同里表明，陈韬需要在踢球的同时兼顾高中教育，最终获得合法高中毕业证明。
阿森纳后来又联络多特蒙德，在训练基地附近的肖尔兄妹综合中学办理入学。
海因里希家同样帮了忙，
陈韬刚来多特蒙德没几天，他们就找到校董关系，把陈韬安排进安娜的班级。
一开始安娜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不想让人知道她和陈韬属于“同居”关系。
随着陈韬在多特蒙德声名鹊起，德甲首秀助攻帽子戏法。
他成为班里风云人物，租住安娜家的风声走漏出去。
安娜也逐渐接受现实，不再避讳什么。
那群围着陈韬的“苍蝇”离开后，安娜收拾书本准备离开。
临走前，她视线微微瞥向陈韬，又立即收回。
“今天作业，要我帮忙么？”
“真的吗，那太好了。”
“你真不自己写？考试怎么办？”
安娜柳眉倒竖。
“不要紧的，考试我能搞定。晚上还要去俱乐部健身，拜托了。”
“服了你。”
安娜一把抽走陈韬的习题本，撇撇嘴转身就走。
很快又驻足补了一句：
“我妈今晚做香肠，要给你留一些么？”
“留一点点吧，不用太多。”
“知道了……那什么，别太晚了，早点回来。”
安娜抱着书本匆匆跑开。
直到离开教室，安娜才靠在走廊墙壁上，感受着内心跳动。
“刚为什么要说多余的半句？真见鬼。”
陈韬却没注意安娜的提醒，
他正在仔细研究俱乐部战术会议的图解，脑中不断复盘上一轮种种细节。
对阵法兰克福比赛过后，陈韬彻底验证自己的猜测！
天赋真的进化了！
从85分钟替补出场，他先后加起来完成5次成功过人。
右脚果然传来灌注力量的感觉！
哪怕陈韬当时完全没留意队友的位置，仅仅用余光瞥见禁区弧顶有队友。
他也没选择常规胸口卸球处理，
而是在背身情况下，脚后跟垫球，
用充满想象力的大胆方式传入禁区！
这次传球足够离谱，足够不讲道理，理论上成功率不足1%！
如此不合理的传递，真就被队友亚历山大·弗雷接到了！
这次精彩绝伦的进球，被德国Sport1台评选为德甲13轮最佳入球！
今天早上出门时，汉斯大叔还在电视机前一遍遍观看。
陈韬却不知道，当他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时，
遥远的东方，广府怡苑小区。
陈建平和丁茹看完《新闻联播》，又看了会央视1套的《焦点访谈》。
猛地想起什么，陈建平突然抢过遥控器，连忙换台到央视5套。
“马上就电视剧了，换台干啥？”
“儿子的节目！”
“哦对！”
丁茹立即反应过来。
屏幕中，主持人段轩脸上挂着憨笑：
“上期《天下足球》我们介绍了多特蒙德15岁留洋小将陈韬的精彩表演，本轮德甲，他替补出场再度建功！
一起来看看本期TOP10，陈韬的精彩表现吧！”
王滔的配音紧随其后：
“……本期TOP10，第1名，来自最近声名鹊起的留洋小将陈韬！
多特蒙德对阵法兰克福的比赛中，面对1比2落后局面，陈韬替补出场连续制造威胁。
比赛第88分钟，多特蒙德后场发动攻势，努瑞·沙欣长传球找到陈韬。
陈韬右脚神来之笔的一记背身撩传，助攻当家前锋弗雷破门！
这球充满了陈韬的灵性和才华，堪称精妙绝伦！
难度5颗星，
精彩指数，5颗星！”
……
晚上9点，陈韬拖着汗流浃背的身子回到海因里希家。
他在健身房泡了2小时，又加练了2小时射门，
回来时路灯都灭了。
训练基地周围几乎属于是郊外，
天黑后没有任何夜生活，
海因里希夫妇和古代作息一样，饭后早早便收拾洗漱上床睡觉。
进门后仅有客厅亮着灯，
安娜捧着书，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这个瞬间，陈韬莫名有种妻子等待丈夫下班回家的既视感。
不得不说，她安静睡着的时候真的像个天使。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胸口轻轻起伏，金色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在暗黄的落地灯光下形成一幅绝美的油画。
“唔……你回来啦，这么晚。”
安娜悠悠醒转，看到陈韬的身影，她莫名有种安心。
一开始让她浑身不自在的陌生人，
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很重要了。
“餐桌上有香肠，还有鱼子酱，专门给你留的。晚上注意别吃太多，我回房间了。”
“好，谢谢。”
白皙的小脚踩着拖鞋，纤细双腿迈上楼梯，没走几步停顿下来。
“陈，晚安。”
陈韬微微错愕，又轻轻一笑。
“安娜，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