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4章 两个宗门的过节
“至于我们这次要去的乾鼎国,其最南边,便是化雨剑宗的地盘,而那名叛徒的气息在这里暴露过一次,后面就再也没消息了,若真的是被化雨剑宗的人抓住,那就麻烦了。”
提起化雨剑宗,奇鸦便有些气闷:
“这破剑宗,老是和我们噬魂宗过不去,大黎国的正道宗门,对我们偶尔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乾鼎国的化雨剑宗,见到我们和打了鸡血似的,不知道有多大仇。”
这也是为什么,噬魂宗总是把大黎当作一块肥肉,肆意的侵害和蚕食,不过却很少去骚扰乾鼎国,更很少去招惹炎苍。
不去招惹炎苍,那是因为炎苍国实力太强,噬魂宗偶尔搞点偷袭,劫掠一番,若真是对抗上举国之力的炎苍,包括其背后那么多正道宗门,那显然是自取灭亡。
至于不去骚扰相对来说较为弱小的乾鼎国,便是因为那里有不怕死的化雨剑宗。
化雨剑宗刚好坐落在乾鼎国的最南边,噬魂宗的人想要渗透进乾鼎国,必然绕不开这尊拦路虎。
其他正道宗门,对于噬魂宗的态度,非常的微妙,有时会放任他们进来屠戮村镇,有时会主动追到噬魂宗附近剿杀。
大体原因不用多说,毕竟没有邪魔外道,哪来的正道呢?
这帮正道宗门一方面要维护自己的利益,也要向世人展示正道的伟岸与正气。
不过基本上,不会对噬魂宗的人展开自杀式的袭击。
可化雨剑宗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若是发现噬魂宗的弟子,即便追逐千里,也要将其击毙,完全就是一群疯子。
陆温听完了奇鸦的讲解,对化雨剑宗危险性有了一定了解,不禁有些好奇:
“这化雨剑宗和我们噬魂宗,有什么过节吗?”
奇鸦想了想,有些愤愤不平的回答:
“倒也没什么太大过节,只是我们宗主年轻的时候,在外游历,恰好遇到化雨剑宗的宗主夫人,见她倾国倾城,怕她在外面危险,便邀请她来噬魂宗坐了几天,以礼相待。”
“后面见她怀有身孕,不方便待在这里,便又给送了回去,谁知道,那位夫人回去后想不开,居然上吊了,那你说,我们好心好意送她回去,她自己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听完这一段三观稀碎的发言,陆温默默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噬魂宗出来的人,随便几句不以为意的话,便是惊世骇俗罪孽滔天的恶行。
偏偏本身还不觉得,且自我感觉良好。
难怪天天在外面被化雨剑宗的弟子追着砍,那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啊。
如此世仇,堪称是整个宗门的耻辱,若是化雨剑宗的人能轻易放下这段仇恨,估计正邪两道都看不起他们。
“这次去乾鼎国,恐怕得万分小心才行,沾染上这些疯子,就麻烦了。”
陆温不由的在心中道。
他倒没有后悔加入魔门,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一来呢,从头到尾,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若是不加入噬魂宗,不成为噬魂宗的弟子,当初已经死在那个腥臭暗无天日的黑风谷了。
二来呢,虽然他不喜乱杀无辜,但是也不喜欢正道宗门里的各种道德束缚,那些条条框框和严苛立法,更是不适合他,自认为修行本就该是随心所欲。
奇鸦见陆温许久不说话,不禁提醒道:
“这次行程,十分凶险,之前主人给你的《归魂魔风掌》,你可别忘记修炼,到时候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咱就跑……不过你最好别连累上我,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陆温呵呵一笑,
他很想说,《归魂魔风掌》已经圆满了,你就莫操这个闲心了。
陆温拉上车帘,退回车厢,继续闭目养神。
……
乾鼎国,南边,岳城外。
一处茶摊甚是热闹,砍柴的樵夫,正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同小二谈论山里的奇闻。
有的卖货郎,摆出五花八门的物件,胭脂水粉,玩具糖块,应有尽有,一边喝着茶,一边做生意。
几个力夫,不知道从哪里刚干完活回来,卷起沾染泥泞的裤脚,一人一碗最便宜的高碎茶,时而气派的对着田税国事高谈阔论,时而眯眼淫淫的讨论着城里哪条巷子里的娘子炕软。
更有一白面小生,手捧着一卷书,一边念书,一边在旁边书童的伺候下,吃茶点喝着茶,十分惬意,只是时不时向一旁的几个力夫投去嫌弃的眼神,大抵是觉得他们太粗鄙吵闹。
掌柜用泡在热水里的抹布擦了擦手,看着热闹的茶摊,倒是有些奇怪:
“怪了,今天天气不大,这么这多人来喝茶?”
不多时,一个瞎了眼的算命先生,牵着一条黄狗,颤颤巍巍的来到茶摊。
那樵夫扣着裤裆,来到算命先生面前,扔了两块铜板,腼腆羞涩的问道:
“老先生,我这么大还没成亲,你说我姻缘在何方啊?”
算命先生问了他的生辰八字,口中念念有词,掐指一算,直接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日落二十里,寻酒香之地。”
樵夫似乎没听懂。
身旁几个力夫则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道:
“哈哈哈,砍柴的,往西走二十里,那不就是岳城么,寻酒香,你的有缘人莫不是烟花柳巷地的?”
樵夫当即转头,骂道:
“你这厮,有酒香的地方就不能是饭庄吗!”
茶摊的掌柜看着茶客们争吵,只是笑着摇摇头,回头对小二吩咐:
“你赶紧去多烧两壶水,今天生意不错,怕不够卖,到时候茶点若是卖光了,你明日记得去城里多买点回来。”
他吩咐完小二,扭头便去茶摊背后的茅房解手。
等他回来的时候,原本热热闹闹的茶摊,却只剩下三两人,甚至小二还趴在桌上昏睡。
他连忙将人晃醒,斥责道:
“怎么回事,我一会儿不在的功夫,你就眼睁睁看着客人跑光了?大白天谁让你在这里睡觉的,工钱不想要了?”
小二甚至委屈,他刚才添柴烧上水,只是回这里坐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何就眼皮打架,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