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色
炎进入了空间。
一夜过去，五色全身已经干了，他是用忍术把自己烘干的，但看起来还是很狼狈。他坐在角落里，听到动静，抬起眼睛看了看他。他已经在这个空间里施展了不少忍术，但都没有任何作用。
“你要是想杀了我，就赶紧动手。”他冷冷地看着炎。
炎却将一个饭盒隔空送到他面前，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粥，“吃吧。”
“什么意思？”
“我不杀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五色恶狠狠地说。
“等你吃完我们再谈。”炎说着，离开了空间。
五色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饭盒，伸出了手。
半个小时之后，炎再次进入空间，收走了空空的饭盒。
“你想知道什么？”五色问。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恨意，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漠然。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有家人吗？”炎问。
“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就杀了你！”五色猛然站了起来。
“他们是你的什么人？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孩子？”炎一边问，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当说到孩子的时候，他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原来是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原来是女孩啊。”
五色震惊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有读心术？”
“我不需要读心术。”这只是普通的心理学而已。
“既然有一个女儿，你又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工作，当个普通人不好吗？哪怕是当个有钱人的护卫，也比你做这种事要好吧？”
五色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有得选吗？”
“为什么没有？”按照炎的理解，一个人哪怕不做忍者，也有很多工作机会，不至于非要挺身走险，非要干掉脑袋的工作。
“我们这种人，一旦离开村子就是叛忍，不仅会被村子的忍者追杀，他们还会把我们的信息挂在悬赏名单，所有忍者都会追杀我们，根本不可能有当普通人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村子。”
“为什么？”五色大笑起来，“还不是因为活不下去吗？晓那些家伙杀了不少反对他们的忍者，半藏就杀那些投靠晓的人，本来嘛，作为一个忍者，我死就死了，但是我的女儿还小，她不能死。”
“那你们不能投靠其他村子吗？”
五色又笑了起来，“这种话也只有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少爷才说得出来。别的村子的忍者我多多少少都杀过，他们与我有仇，怎么可能会收我。何况，就算他们收了我，也是拿我当炮灰，背叛村子的人不会受到信任，我们也根本活不下去。”
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问：“这次你们失败了，他们还会找你们吗？”
“应该不会，他们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像你这样的忍者很多吗?他们应该也有别的活法吧？”
“是很多，有一些会加入一些叛忍组织，也算有一些依靠。”
“你对这些叛忍组织熟吗？”
“了解一些，你到底想干什么？想从我这里知道叛忍组织的事？”五色不耐烦起来，“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你们都这么暴燥吗？”炎挥了挥手，一张椅子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坐了下来，“冷静一点，想想你的女儿。”
五色眼中冒出怒火。
“你应该庆幸我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会连坐你的女儿。”
“你不会知道她在哪里的？”
“不重要，我只要把你交出去，木叶的忍者会把你的一切都扒出来，你可以试试。”炎冷冷地看着他。
“你要是想把我交出去，早就交了，何必现在才来威胁我。”五色并不笨，他看出眼前的人并不想把他交出去，但有了一点底气。
“我留着你当然是因为你还有用，但你若是不愿意配合，那也就没用了，我何必要留着你。”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
五色看着他，突然喟叹一声，“你问吧。”
“叛忍组织靠什么挣钱？”
“基础的是悬赏，还有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再有就是做生意。”
“叛忍也做生意？”
“嗯，若是是组织够大，可以控制一些地区、矿山，让普通人为他们工作，与大国做生意；还有一些就开赌场、开妓院，也有卖毒品，什么赚钱做什么；低一点的就是抢劫。”
嗯，全是黑产。
“晓组织是靠什么？”
“他们有做悬赏，不过大头还是与大国合作，为他们除掉政敌。”
“他们和木叶有联系吗？”
“这个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很多消息，我也只是听说的。”
炎看着他，手指在腿上敲击着，过了一会儿说：“好，下一个问题，你想要为你几个同伴报仇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仿佛忽然降临的冬天。
五色脸色扭曲了一下，死死地盯着他，“如果我会呢？”
炎掏出了爪刀，在手中把玩着，“如果你要为他们报仇，我也只能杀了你。”
五色双眼危险地眯起，身体紧绷，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马上就要扑上来，将其生吞活剥。
“怎么？要杀了我？”炎冷笑着看着他，面色冰冷，身姿挺拔，手中的爪刀在手中轻轻晃动，仿佛他要是想扑上来，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刺穿他的脖子。
五色突然松下气来，苦笑了一声，“我们只是因为利益才聚在一起，要说有多少感情，自然是有一点的，但是要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们报仇，呵呵。”
炎挑挑眉，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只是他也明白，这些叛忍就像前世那些打家劫舍的小型组织一样，没什么忠诚度可言。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他收起了刀子，“不过，也别高兴，若是让我发现你心怀不轨，下一秒，你的脑袋就会和身体分家。”
五色冷哼一声，“那你会放了我？”
“暂时还不能放了你，等到了时间再说。”
“你就把我关在这里吗？”五色急了。
“嗯，怎么了？”
五色看着他，呼哧喘气，终于说：“我要上厕所。”
“啊，这个。”炎一拍腿，“我忘了。”
说着，他伸手打了个响指，一个小小的浴室出现在空间里，有马桶有花洒。
“这套东西会通到外面，你不用担心这里会变成糞池。反正这几天你先呆在这里，回头再说。”炎说完，又消失了。
五色气得大骂了一声脏话。
对于五色，他其实并没打算杀了他，他只是一把刀，杀了也没用。只有背后的操刀鬼，才是他关注的重点。不过，他也要确认一下五色对那几个同伴的态度，如果他非要为他们报仇，他也只好杀了他。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那么强的感情。这对他也有好处。
从空间里出来，他立刻去拿纸巾擤鼻涕，刚才他完全是撑着那股气才没有展现柔弱，其实他还是有些头重脚轻，便躺回床上休息。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但这一次，他没睡多久，就听到了动静。他睁开眼，就看到富岳站在他的房间里，手里正拿着那把爪刀察看。
他坐起来，看向他。
“这个是你专门打造的？”富岳问。
“嗯。”
“家族也有自己的忍具店，想要的话，说一声就行了。”富岳说。
炎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和颜悦色地说话。
他不客气地说：“你又没有告诉我。”
不，他当然是故意的。
富岳拧了拧眉，“说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炎看着他，忽然说：“去密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