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香浮动
医疗部后院的樱花树上缠满了封印符咒，季晨仰头望着被夕阳染成橘粉的花瓣。井野把药碾在石臼里捣碎的声响规律地传来，混着远处第七班修屋顶的叮当声，竟显出几分岁月静好的假象。
“手。“井野的声音混着药香飘来。
季晨伸出木质化的右臂，看着少女将墨绿色的药膏细细涂抹在指节纹路间。她的指甲染上了淡紫色，是今早调配新药时溅到的蝴蝶花汁。
“山中院长又催你回花店帮忙了？“季晨捻起她袖口沾着的花瓣，“其实不必每天...“
井野的棉签突然用力按在穴位上，季晨疼得倒吸冷气。少女垂着眼睫，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父亲说下周的祭典需要三百束白菊，但比起那个...“她将绷带缠成蝴蝶结，“我更想看到你右手的皮肤重新长出来。“
暮色渐沉时，卡卡西拎着亲热天堂晃进院子。银发上忍的护额歪戴着，露出失焦的写轮眼：“温泉街新开了红豆汤圆店，第七班说要请客赔罪。“
季晨刚要开口，井野的医疗箱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检测仪显示他的细胞活性在日落时分异常波动，木质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手肘蔓延。
“改天吧。“井野起身收拾器械，“今晚要监测数据。“
卡卡西的独眼扫过季晨僵硬的右臂，突然抛来卷轴：“暗部在死亡森林发现了这个。“泛黄的纸页上画着机械忍者的设计图，关节处标记着季晨的基因编码。
夜风卷起井野的金发，她按住图纸的手背浮起青筋：“团藏竟然敢用你的细胞...“
“或许不止我。“季晨的轮回眼穿透图纸，看到备注栏的小字——“甲-07号样本适配性最佳“。他想起训练场那个自爆的少女，喉间泛起铁锈味。
医疗部的警报突然划破夜空。两人冲进实验室时，静音正用封印术压制暴走的神树幼苗。原本温顺的植株伸出猩红藤蔓，叶片上浮现出团藏的咒印。
“共鸣反应！“纲手一拳砸碎防护罩，“有人在用你的细胞做媒介！“
季晨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地插入培养皿。藤蔓顺着木质纹理攀附而上，在他皮肤下勾勒出地图般的脉络。井野的医疗查克拉化作金针，却次次被弹开。
“东北方向...“季晨从牙缝里挤出地名，“三十七号训练场...“
卡卡西的神威漩涡吞没了后半句话。当众人出现在训练场时，正撞见三个暗部被机械傀儡贯穿胸膛。月光下，那些杀戮兵器的胸口闪烁着与季晨相同的樱花印记。
“退后！“天藏的木遁壁障拔地而起。
季晨的轮回眼突然刺痛。他看到傀儡核心的紫色晶体内封存着记忆碎片——婴儿啼哭的培养舱、大蛇丸沾血的实验日志、亥一在黑暗中记录的观察笔记...
“小心！“
井野的惊呼声中，季晨的右臂自主发动木遁。樱花枝条绞碎傀儡的瞬间，爆开的紫雾里浮现出团藏的虚影：“真是完美的兵器胚子。“
纲手的怪力拳打散虚影，却拦不住四溅的晶体碎片。季晨徒手接住飞向井野的残片，尖锐棱角刺破新生皮肤，淡金色血液滴落处，野草疯长成带刺藤蔓。
医疗部的无影灯亮到后半夜。井野握着手术钳的手微微发抖，季晨右臂嵌着的七块晶体像恶意的星辰。
“这些碎片在改写你的基因链。“纲手将酒精浇在伤口上，“就像往红酒里兑汽油。“
季晨望着井野发白的唇色，突然轻笑：“至少颜色很配。“他晃了晃流金溢彩的右臂，“像不像你上个月调配失败的鸡尾酒？“
少女的棉签狠狠按在伤口：“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晨光熹微时，季晨在止疼药的作用下昏沉睡去。井野伏在观测仪前记录数据，没注意到窗外掠过的墨鹰。佐井的密信飘落案头，墨迹勾勒出花店地下室里的秘密——上百株用季晨细胞培育的紫阳花，正在玻璃罩中妖异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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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顺着忍冬藤滴落，季晨数着屋檐下的水珠，看它们在青石板上砸出第八十三个小坑。井野端着药盅穿过回廊，木屐踩碎水洼里的晨光，惊起几只躲在药柜后的麻雀。
“今天的药加了枇杷叶。“她跪坐在檐廊边，用竹片搅动墨绿色的汤汁，“止咳效果应该...“
季晨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几片樱花花瓣。井野的瞳孔猛地收缩，医疗查克拉凝成丝线缠住他手腕：“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天夜里。“季晨摊开掌心，带血的花瓣沾着露水，“起初以为是梦，后来发现枕边真有落花。“
井野的指尖在颤抖。检测仪显示季晨的肺部出现木质化纤维，那些樱花竟是从支气管里生长出来的。她突然扯开季晨的衣襟，樱花印记周围浮现出细密的叶脉状纹路。
“为什么不早说？“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季晨拢好衣襟，捡起飘落在药碗边的花瓣：“你最近每天只睡三小时。“他指向井野眼下淡淡的青黑，“上周配错的药方里，连鸢尾和桔梗都能弄混。“
药勺撞在碗沿发出脆响。井野别过脸去，晨光里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发颤：“我是医疗班长，照顾病人是...“
“但你也是山中井野。“季晨突然握住她沾着药汁的手，“会累会哭，会想念花店的姑娘。“
麻雀扑棱棱飞回枝头，药香在沉默中渐渐冷却。井野反手扣住季晨的脉搏，淡绿色的查克拉如溪流般淌入他体内：“至少让我分担痛苦。“
医疗部的晨会因这场意外中断。纲手踹开诊疗室的门时，季晨正用木遁催开窗台上的蒲公英。金发火影拎着酒葫芦，目光扫过满地花瓣：“挺浪漫啊，咳血都咳出花样了。“
“是神树细胞与木遁的融合反应。“静音递上检测报告，“他的身体正在...开花。“
季晨捻着指尖的花粉苦笑：“当个会走路的盆景也不错。“
井野突然拍案而起，打翻的药剂在榻榻米上晕开青痕：“一点也不好！“她抓起医疗箱冲出门外，发间的紫阳花胸针叮当落地。
季晨弯腰拾起胸针，发现背面刻着山中族徽与日期——正是他第一次咳血那日。纲手拎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那丫头翻遍古籍找到的偏方，用家族秘术把查克拉刻在首饰上。“
暮色染红南贺川时，季晨在第七班常去的训练场找到井野。少女坐在断崖边的樱花树上，脚下是翻涌的云海。他攀着新生的枝条坐到旁边，木质化的右臂惊起几只晚归的雀。
“父亲说我的查克拉适合当感知忍者。“井野突然开口，“可自从接手你的病例，我连最基础的经络检测都会出错。“
季晨望着她捏皱的药方，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修改痕迹：“上周你配错的安神汤，是这些年我喝过最管用的。“
“那是因为加了双倍黄连！“井野气鼓鼓地转头，正撞进季晨含笑的眼眸。晚风卷起她散落的金发，缠上他肩头新绽的樱花。
“你看。“季晨指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那些被你治好的村民，那些重新开花的古树...就算没有我，你也是最好的医疗忍者。“
井野的拳头砸在他肩头，却放轻了力道：“可我只想治好你。“
最后一缕天光沉入云海时，季晨教井野用查克拉催开铁线莲。淡紫色的花朵在暮色中次第绽放，少女指尖跃动的荧光惊起夜栖的流萤。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暗处窥视的墨蝶正将画面传向根部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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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时节的水汽浸透了医疗部的砖墙。季晨躺在诊疗台上，看井野将艾草灸贴在他胸口的樱花印记周围。窗外的雨声渐密，混着��杵捣碎的节奏，催人昏昏欲睡。
“昨天去花店帮忙，发现父亲在培育新品种。“井野的指尖带着艾草香，“蓝色的紫阳花，说是能安定心神。“
季晨的睫毛颤了颤。他想起昨夜梦中那片蓝色花海，以及花丛深处模糊的少女身影。井野的灸贴突然偏移半寸，艾烟呛得他咳嗽起来。
“抱歉！“井野慌忙拍打他后背，“刚才走神...“
诊疗室的门被猛然撞开。浑身湿透的静音举着染血的绷带：“死亡森林出现变异植物，伤员需要...啊！“
她突然噤声。季晨顺着众人视线低头，发现胸口的樱花印记正在渗血，淡金色的血液顺着艾灸贴边缘蜿蜒成枝桠图案。井野的检测仪发出刺耳鸣叫，屏幕上的细胞活性曲线疯狂跳动。
“带我去。“季晨扯掉身上的灸贴，“那些植物在呼唤我。“
滂沱大雨中，死亡森林笼罩在诡异的紫雾里。季晨的轮椅碾过遍地狼藉，看到暗部们正在焚烧不断再生的藤蔓。当他伸手触碰焦黑的残枝时，那些植物突然开出樱花，将他团团围住。
“不要！“井野的医疗丝线缠住他手腕。
季晨的轮回眼泛起金光：“它们在求救。“木质化的右臂插入泥土，神树幼苗的根须在地底疯长。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团藏在实验室植入孢子，大蛇丸的咒印刻进年轮，亥一将某个药瓶埋入树根...
当季晨睁开眼时，变异植物已停止攻击。暗部们惊愕地看着樱花雨中浮现的路径，直通森林深处的古树。井野推着轮椅前行，在树洞中发现刻着“甲-00“的金属铭牌。
“这是...“井野拂去青苔，“你的出生编号？“
季晨的指尖抚过锈迹，古树突然裂开缝隙。月光照亮树心处的玻璃器皿，里面漂浮着婴儿大小的木质人偶，胸口嵌着半枚干瘪的神树果实。
井野的医疗箱突然发出警报。季晨的樱花印记与果实产生共鸣，木质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当他伸手触碰玻璃时，古树深处传来团藏的冷笑：
“终于等到收获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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