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凶器出现
南华市公安局，王德海办公室内。
王德海摸出双喜烟盒，甩了根烟到白安面前：“抽着提神。”
“谢了王队。”
白安两指夹住香烟在桌面上磕了磕，开口道：“眼袋快耷拉到腮帮子了，熬了整宿？”
“咱们这行能凑合睡够六小时都得烧高香了。”王德海搓了把泛油光的脸，苦笑着，“甭绕弯子，现在有个喜信儿有个糟心事，你想先听哪一个。”
“先捡扎心的说。”白安点燃香烟，“看你这愁容，好消息总不能是逮住徐世杰了。”
“你小子...倒也没说错。”
王德海往转椅里一瘫：“按你的推理和方小棠的画像，我们摸遍了全市大小医院诊所。”
他冲着办公室外躺着横七竖八打盹的刑警们努嘴道：
“全市二十六家医院四十八个诊所，弟兄们脚底板都磨薄了三寸，结果呢？”
“那些私立诊所怕惹一身骚，公立医院更不愿担责，连个屁味都没闻着！”
白安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开口道：“那说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经侦那边倒有戏。”王德海前倾身子，“他们今年有个走私案，在逃的嫌疑人特征和徐世杰七成吻合。”
“走私？”白安掐灭手中的香烟，转头看着王德海，“南华又不靠海。哪门子走私？”
随后，确认性的看了一眼墙上悬挂的南华市地图。
“哦，我知道了。”
南华市交通发达，被誉为火车拖来的城市，高速路网四通八达，以省河星河为主干贯穿全境，水陆联运直通内陆，是南方乃至全国的重要交通枢纽。
白安问询道：“走陆路还是水路？”
“陆运。”王德海接茬，“8月初的时候，经侦的兄弟截了辆改装货车，夹层塞了300台水货BB机，押车的马仔现在还在号子里蹲着。”
听到这，白安眉头拧紧道：“意思现在这个案件和经侦科兄弟的走私案，并案调查了？”
王德海摇摇头，拉开抽屉，甩出一份走私案的卷宗：“还没有，等核实身份就能并。”
在逃嫌疑人的信息和徐世杰也基本吻合：南华本地人，本科学历。
笔录第七页有行红圈标记的供词：“大哥原定这批货走星河码头。”
“星河码头？“白安的眼睛在纸面上顿住，“那个码头有监控覆盖吗？”
“去年装了个闭路系统，像素低得跟雪花屏似的。”王德海双手比划着，“人脸识别就别指望了，能分清是人是狗都算超常发挥。”
国内从七十年代末开始在重点区域试点闭路监控，但直到2000年后才逐步普及。
白安放下手中的卷宗，开口道：“被抓获的车辆信息有吗？”
“早想到了。”王德海从文件夹里抽出二十多张的罚单照片，“套牌车，车架上的信息也被磨掉了。”
白安看了一眼罚单，开口道：“你等会让人去星河码头拷贝一份近一个月的监控录像。”
王德海：“成，不过你这意思是？”
白安点点头道：“像素再渣也是影像，别忘了我们还有省厅的能人，让方小棠辨认一下，看看徐世杰有没有开过这辆车到过星河码头。”
“明白了。”王德海先是点了点头后，推开窗户冲外头吼道，“肖杰！起床干活了，别趴着装死！”
师父使唤徒弟，天经地义。
肖杰哈欠连天地晃了进来。
王德海把车钥匙甩了过去：“带人去码头监控室，把硬盘整个搬回来！”
白安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把李树根案件和走私案卷宗摊开比对。
翻阅速度很快。
粗略浏览了一遍后，他又仔细研读了两遍。
外貌能有七分像，绝对不是巧合，两个案件一定有某种关联。
走私案笔录里详细记载着，货车内部的改装手法，焊点完美避开称重结构，很专业，绝对是个老手。
王德海早早就提着保温杯离开了办公室，这位年过四旬的支队长刚刚结束一个通宵的执勤，此刻仍按计划主持案件分析会议。
刑警的工作累，经常需要熬夜，而且很费脑力。
他满头的白发，记录着十八年刑侦生涯的负荷。
砰砰——
此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肖杰推开门气喘吁吁着问道：
“白顾问，我师父呢？”
白安转头回答道：“在开会，怎么...”
话音未落，肖杰已举起透明证物袋，里面赫然是把带血的剔骨刀。
“凶器？！”白安霍然起身，“哪里找到的？”
“这个证物当时就放在码头监控室内，我看着眼熟还带血就带了回来。“
......
会议室内。
技术科人员：“刀柄有被盐酸擦拭过的痕迹，血液检测初步断定是杀害李树根的那把凶器。”
“当我们警察是摆设吗？！”王德海一掌拍在会议桌上，瞪着证物袋怒吼，“这他妈是赤裸裸的挑衅！”
会议室空气骤然紧绷，在场刑警眼底都燃着怒火。
真把杀人当成一场游戏吗？！
查到一条线索给一个证物，这是把证物当成通关奖励吗？
“逮不着这杂碎老子跟他姓！”
不知谁咬牙迸出一句，满屋子人指节捏的发白。
王德海的双手直哆嗦，不是累的是气的：
“把码头所有垃圾桶翻过来！通知缉毒犬中队支援！老子就不信了他能把屎都擦干净！”
和在场的刑警们一样，白安也是头回碰到这么嚣张和狂妄的凶手。
越这样越得冷静，得沉得住气。
白安深呼吸了一下，提醒道：
“再审走私案的马仔，有条件就来扩大范围，走私团伙应该都是互通的。”
“走私车辆的改装很专业，重点排查汽修厂，五金店，还有技校这类地方，改装人可能和嫌疑人很熟。”
王德海抓起会议桌上的保温杯猛灌两口：
“老陈，立即联系交管局调取近三个月所有货车出入记录，重点排查改装车。”
“肖杰！你带二队去技校排查，把机械专业五年内的毕业生名单全筛一遍，尤其是参加过焊接比赛的。”
白安插话：
“记得查查特殊工种培训记录，改装车架的焊接工艺需要氩弧焊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