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个灵异
“看似是交通事故……但他们好像确实是有意撞上来的。”
“不过我好像没钱吧？母胎solo也没感情纠纷？他们害我干嘛？”
“还有那道符……”
很快，陈宵感觉到了违和，刚刚退去的冲动似乎又要涌回来；
便利店的灯光发出滋滋声，一闪一闪的，地上渐渐褪去的阴影再次凝实。
“好好好，不想了不想了。”
看来回忆死状会勾起这身躯的本能。
一片狼藉的便利店里，他飘到了女店员旁边。
此时，这位女店员抖如筛糠，大片泪珠打在手上，看到阴影笼罩过来，身下也流出了水迹。
“上涌下泄……啧，哪怕死了都能让女人为我破防，罪大恶极啊。”
思维与心境对自己目前的状态影响极大，陈宵不想回到之前只能靠本能驱使的境地，试图通过打趣自己来保持冷静。
这方法立竿见影，灯光重新稳定下来，阴影褪去，女人保持了一会姿势，以为危险已经离去，终于瘫在地上，小声地啜泣。
半晌，她才如梦初醒，拿出手机报警。
陈宵向外飘去，尽量目视前方，不看路上零散的行人，与偶尔行驶过去的车辆。
“我现在，应该是鬼？”
“根据目前的公告，想要避开灵异的侵扰，就要找到它的袭击规律。”
“灵异目前比较常见的袭击规律往往是是动作、声音、气味，还有些只需要离开固定地域就行。”
“那我的袭击规律是什么？”
陈宵胡思乱想着，一路直线地往家里飘去。
“早点有这能力，我能睡多少懒觉？”
不到十秒，他就飘回了自己不到四十平的老破小。
“嗯？有人？”
此时屋内灯火通明，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正在翻箱倒柜，一个在仔细检查他的书架和抽屉；
另一个则坐在他的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效率这么高？”陈宵下意识地飘到电脑前，看到警探正在浏览他的社交平台历史记录。
“嘶……不是哥们，本地警探这么没礼貌吗？”
看着自己的《参考文献》也被打开，陈宵有点蚌埠住了。
灯光又开始闪烁，水池里的点点水滴迅速凝结成冰。
“哎？这屋里怎么这么冷？”正在翻抽屉的警探搓了搓手，“窗户关着啊。”
“老房子保温能力不行？”坐在电脑前的警探头也不回，“这小子收藏还挺杂。”
“平常心平常心。”
陈宵平复过来，飘在警探周围，看着他们继续搜查，将他的身份证、银行卡、体检报告等所有可能包含信息的物品装进袋子里。
“张队，陈宵住处搜查完毕。死者单身，父母均在外地工作，社会关系简单，近期无异常经济往来。电脑硬盘内容已拷贝，未发现明显可疑线索。”一个警探对着对讲机低声汇报。
“嗯，你们先回来，去幸福里小区3栋1单元，201跟502，这两家还缺人，我们视频会议。”对讲机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0点……3月3日，23点16？”陈宵听他们谈话，忙凑到电脑前。
“距离我死亡，原来已经超过两天了。”
警探们收拾好东西，很快锁上门离开。陈宵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不知道传闻中的特异事件调查处能不能发现我？”
紧随警车一路狂飘，陈宵跟着来到幸福里小区。
这是个规模不小的现代化小区，不少楼栋的窗户都黑着灯。大批警车停在周围，警灯闪烁，给小区平添了几分紧张。
开锁师傅早就等在楼下，看警探到位，熟练地上楼开锁。
“为什么不回警局？半夜征用民宅？”
搜查电脑的警探进入502室，拿出笔记本电脑连入视频会议。
一位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视频中央——应该就是刚才对讲机里的张队。
“好，人员都到位了，时间紧急，我们长话短说。”张队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带着丝丝疲惫，但依旧沉稳有力。
“现在是3月3日晚上23点30，距离事件正式生成已经过去近24小时，我们必须尽快梳理现有线索。”
他伸手一划，屏幕被分享，一共三行内容。
【0-72h内，将陈宵的尸体找到，尸体完善度需在50%以上】
【0-72h内，幸福里社区每晚0点前，每户须保证存在一人以上】
【0-72h内，每日需听取星光电台频道超过3h，收听人数需超过050区居民数的50%】
“这是今天凌晨生成的事件目标，050区居民都知道了。”
“先从第一起分析。死者陈宵，男，27岁，程序猿。在清河路，3月1号凌晨1点左右发生的严重交通事故，初步判断为肇事逃逸。”
“陈宵被送往医院后，因伤势过重，医治无效宣告死亡。小周，你负责的这一组，说说调查结果。”
镜头切换到一个戴眼镜的年轻警探，“是！我们查了当时路段的监控，发现肇事者有明显停车观察行为，并未径直逃逸。”
“经过我们查证，整理出以下疑点。”
“1：这辆车的车牌号码是伪造的，开往郊区，导致目前追踪困难；
2：现场赶到的救护车太快，早于正常反应速度，经询问该救护车刚好在附近收录病人……目前暂不排除是巧合；
3：我们赶去相关医院，死者遗体在太平间失踪，疑似被人盗取，医院相关地段的监控刚好故障。”
“遗体失踪？”张队眉头紧锁，“医院方面怎么解释？”
“医院表示正在调查监控故障原因，对遗体失踪一事表示震惊，并承诺全力配合。”
“我们走访时，有医护人员提到当晚似乎有不明身份人员进出过太平间区域。”小周补充道。
“根据目前情报推测，这次车祸很可能不是随机事件，而是蓄意谋杀；但很多地方都有遗漏，策划人并未完好处理掉首尾……”
小周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口。
“如果真是谋杀，凶手很可能提前安排了挂牌汽车、救护车，以及盗取太平间尸体等多个环节……”
“但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不是直接将尸体放入后备箱驶到郊外再进行处理？”
“医院的监控故障不正常，可案发现场的路段监控却未经过处理……”
“深挖肇事车辆跟医院方面，务必查清遗体去向。”张队点点头，切换议题。
“事件二，幸福里小区失踪案。安队，你汇报一下。”
方脸警探安队出现在画面中，背景似乎是在小区的物业办公室。
“张队，我们对幸福里小区住户进行了紧急排查，排除有明确前往外地打工、因故未入住的居民，至少有7位小区居民失踪，他们在这两天都有出入记录，目前失踪原因不明。”
“失踪人员身份各异，暂未发现明显共同点。”
“我们猜测，极大概率是该灵异事件导致。目前特异处已经介入调查，尽快精确事故发生地，锁定灵异的袭击规律。”
“幸福里社区有不少居民离开，经过安抚后部分回归。其余的空房我们临时调集了2个支队进行填补，确保灵异任务不受影响。”
“做的不错，继续跟进，除此之外，调查幸福里社区近些年的恶性案件记录与住户矛盾，尽量找到该灵异的关联事件。”
张队重新切换屏幕，这次是街头监控拍下的街头斗殴和伤人照片，场面极度混乱。
“这第三起最为严重，是多起严重暴力事件爆发的主要原因！”
“抢劫、强碱等恶性事件近百，死者超过两百，伤者近千！”
他面容严肃，“根据往日案例，被选为事件区确实会引发一定的混乱，但我们这个区，治安环境恶化的尤其快！李支队，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留着胡茬、面色疲惫的李支队出现，他调出了一些数据图表。
“我们大量排查、审问了冲突参与者，确定这种社会现象与第三起事件有关。”
“肇事者往往都是长时间收听星光电台的资深听众，他们相比正常人更加敏感，易怒。”
“目前推测该电台有放大人心中的恶念，使其情绪化的作用。”
“尤其是今天，我们大量警力填充小区完成第二事件；同时号召居民参与收听该电台，恶性案件在今天的发生次数远超前两天。”
张队揉了揉额头，“目前影响最大，性质最恶劣的就是第三事件。”
“如果放弃完成，封锁电台，有没有相关案例，事件会恶化到什么境地？”
李支队翻看资料，“与第三事件规模相似的是290区的电视台传播杀人事件，该事件第二阶段目标未完成，导致事件升级，最终死亡人数……超过5万。”
“但据我组分析，第三事件并未要求连续收听、无节目、人群限制，只是要求每人收听总时长超过3h，且收听人超过居民数一半即可。”
“可以派人接管星光电台，将节目点歌等改为法治节目。”
“同时呼吁青年、壮年男性少收听，号召少年、老年人以及女性多听取电台。”
“并且将时间隔开，每收听超过半小时就停下，将三小时的收听时间拆开分散在一天内，可显著控制情绪发酵。”
“接管电台……这项先搁置，”张队眉头紧锁。
“第三事件影响范围太大，我已向上面申请协助，他们派了三位专业人士来处理。”
“第三事件，交由他们解决……在此之前，避免刺激，防止变数；你提的后二项建议不错，先执行看看效果。”
“是！”
张队接了个电话，随后起身宣布会议结束。
“各组继续调查，0点后准许外出行动！记住，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
“上面派来的特别行动小组已经到位，我们必须尽可能多地掌握信息为他们提供支持！”
挂断视频会议后，警探操作电脑忙碌起来。陈宵飘在空中，若有所思。
“我成了灵异事件，需要找到我的尸体……”
“确实是谋杀，但没有第一时间抛尸，反而让救护车载我去医院……可能是因为后续操作，医院有它的必要性？”
诡异的波动传来，陈宵打了个激灵，飘出大楼，看向旁边的4栋。
“那里，不对劲。”
与其同时，一辆越野车停在便利店门前。
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率先走下来，文质彬彬；
身材魁梧、面带刀疤的壮汉，闭眼紧随其后；
最后则是个穿着卡通卫衣、抱着诡异布偶的齐耳短发少女，她充满活力地从车内跳出，好奇地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