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圣殿齿轮

中央圣殿的星门在莫里斯眼前旋转，门后漂浮的星辰之心散发着与他吊坠相同的频率。首席法师的机械臂突然穿透祭坛，指尖的齿轮爪子直接扣向他的肩膀：“成为支点吧，星辰之子！你的灵魂将永远维持天平平衡，而我们——”话未说完，莉娅的星辰之心碎片化作光刃，斩断了他连接齿轮的脊椎神经。

“莫里斯，星门的钥匙在齿轮核心！”莉娅接住坠落的学生，那些被救下的灵魂体正用最后的力量固定祭坛锁链，“初代院长说过，只有同时拥有过去、现在、未来三枚碎片的人才能转动齿轮！”莫里斯这才发现，吊坠背面不知何时多出三个凹槽，分别对应着他在器灵核心看见的三个时代残影。

权杖与星辰之心共鸣，莫里斯将双系魔力注入齿轮中央的凹槽。时空突然静止，他看见齿轮内部的光河中漂浮着历代星辰之子的选择——有人接受成为支点，有人选择同归于尽，却都没能真正打破循环。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刻着自己名字的齿牙时，父亲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平衡不是静止，而是让每个灵魂都能在天平两端自由行走。”

齿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星门应声而开。门后是环形的时空殿堂，十二根石柱上分别刻着星坠家族十二代族长的面容，而在中央悬浮的，正是初代院长艾德里安的完整灵魂——他胸口的星辰之心缺了一角，正是莫里斯吊坠的形状。

“孩子，你来晚了。”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释然，他的灵魂正在被反向仪式的力量拉扯，“长老会启动了‘逆命齿轮’，要把整个大陆的灵魂倒退回三百年前的契约时刻。只有你能让齿轮停转，但代价是……”

莫里斯将吊坠按进缺口，水元素修复着灵魂裂痕，精神力则撕碎了缠绕的暗影锁链：“我知道代价是什么。”他望向齿轮表面逐渐浮现的未来画面——莉娅在魂界图书馆整理灵魂典籍，母亲在星坠岛教导新生，而他自己，则站在时空的裂缝中，永远注视着每个灵魂的选择。

首席法师的残躯突然扑向齿轮，机械义眼射出的光束在莫里斯胸前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溅在齿轮上，竟让“平衡”刻度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所有反向仪式的锁链同时崩断，被囚禁的学生们如落叶般坠向圣殿的云海。

“成功了？”莉娅接住莫里斯，发现他的咒印正在与齿轮融合，“你的身体……”

“这是星坠家族的使命。”莫里斯勉强笑道，吊坠碎片自动愈合伤口，“但这次，天平不再需要支点——”他挥动权杖，星辰之心的光辉扫过每根石柱，历代族长的灵魂碎片化作光点融入齿轮，“每个灵魂都该有选择平衡的权利。”

齿轮停止转动的瞬间，整个圣殿开始崩塌。莫里斯抱着艾德里安的灵魂碎片冲进星门，回头看见首席法师的机械身体被时空乱流撕碎，他手中紧握着的，是记载着所有分熔炉坐标的暗黑星图。莉娅突然指向星门另一端：“看！极北的封印已经修复，母亲他们正在重建圣殿！”

传送的光芒中，莫里斯听见无数灵魂的道谢，当他们回到星坠岛时，新生的陆地已在海面升起，中心矗立着由星核碎片与齿轮残片熔铸的“魂界灯塔”，塔顶的星辰之心正将光芒洒向每座分熔炉的方向。母亲迎上来，眼中闪烁着骄傲的泪光：“你父亲在实验室留下的最后东西，是关于‘魂界图书馆’的完整设计图——那里能存放所有自由的灵魂。”

“但器灵的碎片还在大陆各地。”莉娅展开染血的星图，三百个分熔炉坐标旁多出十二个黑色标记，“长老会在崩溃前释放了‘暗影蝶群’，每只蝴蝶都带着器灵的意识，会寻找新的宿主。”

莫里斯望向灯塔顶端，发现星辰之心表面浮现出十二道新的星纹，正是蝴蝶翅膀的形状：“它们的弱点是灵魂共振频率，就像当年在星坠塔破解傀儡核心那样。”他转向母亲，“我需要你和守护者们绘制各地的灵魂共鸣阵，莉娅负责训练新生的星辰之子，而我——”

“而你，该去见见真正的‘星坠议会’了。”艾德里安的残魂突然开口，他的身影在灯塔光芒中显形，指向海平面另一端的幻影，“三百年前，我将星坠家族的幸存者送往世界尽头，他们建立了能对抗时空齿轮的‘逆命之城’，而你的外祖父，其实是……”

话未说完，远方的海面突然炸开紫色光柱，十二只巨型暗影蝴蝶腾空而起，翅膀上的符文正是分熔炉坐标的集合。莫里斯握紧权杖，发现青铜钥匙的齿痕正在吸收蝴蝶的能量，杖头竟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符文——那是上古魔导文明“灵魂自由”的终极印记。

“莉娅，启动灯塔的共振模式。”他将吊坠按在塔顶凹槽，双系魔力化作十二道光束射向蝴蝶，“母亲，带学生们去逆命之城，那里有对抗器灵的最后希望。至于我——”他望向正在逼近的蝶群，看见每只翅膀上都倒映着自己不同的未来，“我要让艾瑞斯大陆知道，星坠家族的天平，从来都是为了让每个灵魂自己选择重量。”

当第一只蝴蝶触碰到光束，整个星坠岛的符文同时亮起，莫里斯的意识突然被拉入灯塔核心，看见无数光点正在汇聚成新的星图——那是所有被拯救的学生、守护者、甚至曾经的长老会成员的灵魂，他们的星纹不再是枷锁，而是自由的印记。

“准备好了吗？”莉娅的声音从现实传来，她的星辰之心碎片与灯塔产生共鸣，“这次共振可能会耗尽我们所有魔力，但能让大陆每个角落都听见灵魂的声音。”

莫里斯点头，权杖与吊坠同时发光，十二道光束在蝴蝶群中编织成巨大的“平衡”符文。当符文落下的瞬间，整个艾瑞斯大陆的星核水晶碎片同时震颤，所有魔法师的脑海中都响起同一个声音：“选择的权利，才是最强大的魔法。”

蝶群应声崩解，化作无害的荧光飘向各地。莫里斯跪倒在地，看见灯塔的光辉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他正将最后一块齿轮残片嵌入图书馆的地基。而在更远处，逆命之城的轮廓从雾中浮现，城墙上刻满的不是符文，而是千万个自由灵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