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追踪者
秦明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吞下了凝气丹。
丹药入口即化，落入腹中的那一刻。
轰！
凝结在丹药中的浓郁灵气，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沸腾的气息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呃……”
全身被充盈的灵气填满，秦明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急剧增强的压力，甚至让他觉得经脉都要爆裂开来。
他连忙闭上双眼。
拼尽全力运转五行炼气诀，却依然感到吃力。
不受控制的灵气如同脱缰的野马，根本无法驯服，它们无法在丹田中积聚，反而从皮肤毛孔中疯狂逸散。
资质平庸，终究成了他修行的最大阻碍。
“不好！”
大部分药力都从毛孔中流失，白白的浪费掉了，秦明心痛如绞，仿佛在吐血一般。
他拼命想要控制灵气的流向，却无济于事。
“不行！这颗凝气丹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半年的灵石才买到的！”
正当他进退两难，只能咬紧牙关硬撑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嗡！
他迅速集中精神，将剩余的造化万物珠子全部消耗，许下了一个愿望。
一道神秘的波动瞬间产生，开始引导那狂暴的灵气。
原本如同疯狗般乱窜的灵气，仿佛突然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变得无比听话，这转变之快，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哈？”
刚才还让秦明痛苦不堪的困境，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这突如其来的轻松，甚至让秦明感到一丝委屈，差点让他停止了功法的运转。
“集中精神！”
困难已经过去，绝不能因为一时疏忽而浪费了这颗珍贵的丹药，否则，他恐怕会郁闷得夜不能寐。
秦明抛开一切杂念，全神贯注地运转五行炼气诀，将凝气丹中蕴含的精华，一丝不苟地引导至丹田之中。
当他成功将药力完全吸收的那一刻。
轰！
阻挡在他面前的壁障瞬间破碎，一股畅快淋漓的感觉沿着脊椎直冲头顶。
他终于突破了境界，成功晋升为炼气期二层！
这是生命本质上的进化，这种蜕变为更高等存在的喜悦，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
“呼！”
秦明吐出一口浊气，细细品味着突破后的余韵。
境界提升的瞬间，真是太美妙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修士们会如此痴迷于修炼。
“一颗凝气丹，胜过我苦修一个月啊。”
丹药的效果果然非同凡响，原本如同蜗牛般缓慢的修炼速度，瞬间提升了一大截。
花费二十块灵石，简直物超所值。
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为什么修士们宁愿省吃俭用，也要购买丹药。
秦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丹田之中。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晋升到炼气期二层后，自己究竟变得有多强大。
“……灵气至少增加了五成。”
在原基础上大约提升了一半。
灵气的总量增加了，体力和力量也得到了增强，反应速度等各方面能力，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秦明感觉，现在的自己，就算同时面对两个突破前的炼气期一层修士，也能轻松取胜。
他伸展着身体，适应着这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停下了动作。
“嗯？”
他感觉到，铭刻在他灵魂深处的命格——造化万物，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立即默念系统。
【秦明】
【寿命】：15/118
【境界】：炼气期二层
【造化万物】：5/15
看着眼前的系统面板，秦明忍不住欢呼起来。
“哦哦！”
造化万物的珠子，从十个增加到了十五个！境界的提升，竟然也增强了造化万物。
如果只是数量增加，意义或许不大，但这些金色光球，无论有多少，都能在一个月内完全恢复。
总量的增加，意味着单个珠子的恢复速度也加快了。
“太棒了！”
现在只需要等待两天，就能恢复一个珠子。
“发财了！我一个月可以去三次赤阳山了。”
境界提升带来的变化，让秦明欣喜不已，这种一点一滴进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秦明像个收到礼物的孩子一样，傻笑着，突然愣住了。
“等等……这样不行。”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仅仅因为可以多去几次赤阳山而沾沾自喜，这让他感到一丝危机感。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沉溺于日常琐事，只顾着为生计奔波。
努力固然重要，但心中必须时刻保持着进取之心！
这样漫无目的地修炼，是绝对不行的。
造化万物是强大的能力，必须高效利用，他需要制定一个更加完善的修炼计划。
现在，他的造化万物大部分都消耗在模仿法术上，这无疑是一种浪费。
其实，解决办法很简单。
只要再攒半年的灵石，购买正版的法术，学会之后，就可以不再依赖造化万物，也能自由出入赤阳山了。
到那时，他就可以将造化万物用于修炼。
通过修为变强，境界提升又反过来增强造化万物，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想要走得更远，就必须构建这样的体系。
秦明叹了口气，有些不舍地咂了咂嘴。
“看来短时间内，是没机会再见到凝气丹了，如果能持续服用丹药，修炼速度至少能提升两三倍啊。”
虽然有些遗憾，但他必须忍耐。
虽然短期内修炼速度会放缓，但从长远来看，这是值得的。
制定好大致的计划后，他闭上双眼。
努力平复着内心躁动的情绪，开始运转五行炼气诀，巩固境界提升带来的不稳定。
……
一个月后。
完全适应了炼气期二层境界的秦明，离开了家。
或许是因为充分休息，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今天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他腰间挎着朴刀，沿着熟悉的道路，向赤阳山走去，当他走到荒地尽头，即将进入真正的山路时。
“哦？”
在山路入口处，他发现草叶上挂着几颗硕大的露珠。
运气不错，在人来人往的赤阳山入口处，发现露珠的机会并不多。
正当他准备采集露珠时。
只是习惯性地警戒着四周，他突然愣住了。
“……！”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心头一紧，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但他拼命掩饰着，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刹那间。
短暂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时间流逝。
秦明表现得若无其事，甚至还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开始采集露珠。
“该死的。”
与他喜悦的外表不同，他的内心却如同烈火焚烧，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涌动。
刚才，他习惯性地警戒四周时，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
一个如同海市蜃楼般摇曳的半透明身影，偶然间进入了他的视线，那分明是一个人的轮廓。
滴答……
一滴冷汗从他的后颈滑落，显示着他此刻有多么紧张。
“是谁？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在如同法外之地般的赤阳山，如果说有什么比妖兽更危险的存在，那就是人类。
“……不过，还好。”
多亏了秦明一直保持着警戒四周的习惯，才能先一步发现对方，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个习惯，竟然会起到如此关键的作用，如果没有这个习惯，他恐怕根本无法察觉到自己被跟踪，到时候恐怕就要吃大亏了。
“怎么办？要不要返回坊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杂乱无章地涌现，犹豫再三，秦明紧紧闭上了嘴。
他表面上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揉了揉肩膀，他一边像是在寻找道路一样，自然地环顾四周，一边集中精神，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两个？不，还有一个人，总共三个人。”
首先要确定敌人的数量……
敌人？
这个词在他的脑海中闪过的瞬间，原本因为慌乱而变得僵硬的思维，开始冷静地运转起来。
“有可能吗……？不，必须做到！”
一个针对跟踪者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如同蜕壳一般，他沉睡的本能被唤醒。
他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但他的行动却无比自然，秦明没有丝毫停顿。
嗖！
秦明将装这露珠的葫芦背在身后，然后毫不犹豫地向赤阳山深处走去。
明明已经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但他却没有选择返回！
“就算现在摆脱了他们，也没有意义，如果他们再次找上门来，只会更加危险。”
秦明面色平静地走在山路上。
他明明知道自己正在被追踪，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样，融入了茂密的树林之中。
就在他即将进入赤阳山入口区域时。
嗖！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模样的纸张。
这张灰色的符箓上，绘制着一些奇特的纹路，这是秦明出于好奇，尝试制作的敛息符。
其实，说它是敛息符，都有些勉强。因为他舍不得浪费材料，只是随便找了一张普通的纸，照着样子画了几笔而已。
当然，制作肯定是失败了，这张符箓没有任何效果，它只是一张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普通的纸而已。
“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使用它。”
虽然这张符箓是个失败品，但它并非毫无用处，在昏暗的清晨，用来稍微迷惑一下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嗡！
秦明将灵气聚集在指尖，制造出一丝微弱的光芒，他一边晃动着手中的纸张，仿佛真的激活了符箓一般，一边。
嗖！
利用造化万物，施展了敛息术。
一道神秘的波动扩散开来，将他笼罩其中，如同一个保护罩一般，阻挡着他身体内外的气息，防止气息外泄。
只不过，这次敛息术的效果，比平时弱了很多，是因为秦明故意没有全力施展。
“这种程度的敛息术，他们应该能看穿吧。”
果然不出所料。
跟踪者们依然紧追不舍，这意味着，他们拥有能够追踪使用敛息术的他的手段。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在秦明平静的表情背后，一丝寒意悄然闪过。
沙沙沙。
他毫不犹豫地向赤阳山深处走去，偶尔也会停下脚步。
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一样，采集一些不起眼的灵草，或者收集树叶上的灵气露珠。
不知过了多久。
秦明的脚步，终于在目的地——露珠树前，完全停了下来。
他抬头仰望着这棵高达二十多米的巨树，眯起了眼睛。
啪嗒！
他心念一动，一个蕴含着造化万物的金色光球，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在被神秘气息增强的感知下，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三名跟踪者的存在。
“两个和我一样的炼气期初期，还有一个炼气期中期的修士。”
其中两人的气息与秦明相仿，但另一人的气息却强大得多，这意味着，他至少是炼气期四层。
正面战斗，秦明获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被造化万物增强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一切都清晰可见。
或许是因为发现了露珠树，秦明甚至能感觉到，跟踪者们的呼吸变得微微急促起来。
刹那间。
秦明犹豫了一下，紧紧闭上了嘴，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罢了，如果不能杀死他们，我就会被他们杀死。”
接下来，注定会有人死去，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调动着丹田中的灵气。
哗啦！
他举起葫芦，发动了驾云驭雨术，无数道水流，如同螺旋般被吸入葫芦之中！
然后。
嗡嗡嗡！
在令人毛骨悚然的翅膀扇动声中，秦明用尽全力蹬地，向着跟踪者们所在的方向冲去，同时施展了敛息术，与之前不同，这次他竭尽全力隐藏自己的气息！
“嗯？”
瞬间，毒虫们狂暴的气势席卷四方。
跟踪者们的隐身术瞬间失效，他们无法再继续隐藏，露出了真实的身形。
“什、什么！”
惊恐的跟踪者们惊叫起来，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们一时不知所措，如同石像般僵立在那里。
但秦明却不同。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与露珠树拉开了距离，他非常清楚，身后那群暴走的虫群有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