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能的真相
秦明平复了因丰收而激动的心情。
冷静下来后，他开始估算从王信那里得到的战利品价值。
“至少一千灵石。”
就算往少了说，也绝对超过一千灵石。
当然，如果除去那件一阶顶级法器面具，价值会大幅缩水，但无论如何，数量都相当可观。
‘王信不过是炼气中期，这怎么可能？’
太多了。
以他的判断，一千灵石对炼气后期修士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而且，
其他东西都还好说，最麻烦的是那张白色无面者面具。
原本没抱太大期望，没想到这才是最大的宝藏，与这件神秘面具相比，王信的储物袋都显得微不足道。
‘能对筑基修士生效的一阶顶级法器。’
绝不是炼气中期修士能拥有的东西，这种级别的宝物，就算有灵石也买不到。
筑基大修士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们是掌控着数万人口的赤阳坊市的权势人物。
掌握权力的人会担心什么？
当然是自身的安危，他们绝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到自己的东西在市面上流通。
太可疑了。
秦明杀死的王信身上隐藏着秘密，不能再把他当成普通的修仙者看待了。
‘他到底是怎么得到无面者面具的？’
秦明苦思冥想了一阵，突然一惊，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
“能与筑基大修士对抗的，只有……同级别的筑基修士。”
这个突如其来的结论让秦明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很想相信王信只是运气好得到了无面者面具，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开始设想最糟糕的情况，如果王信背后有筑基期高手撑腰……
‘这下麻烦大了。’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与一位筑基老怪结下了梁子。
筑基修士是人形怪物。
实力差距太大了，对他们来说，炼气期修士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他们只需动动手指，就能用压倒性的灵力将他碾成肉泥。
‘冷静，冷静。’
一切都还未成定局，秦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他回忆起当时杀死王信的情景。
‘他明明称呼青花兰为老大。’
这意味着青花兰是王信最大的靠山，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正常情况下，这没什么问题，都快死了，没必要再隐藏什么。
‘但青花兰不是筑基修士，她现在只是炼气后期。’
炼气后期修士能得到一阶顶级法器吗？
秦明对此表示怀疑。
就算能得到，也一定极其珍贵。
如果她把这样的宝物送给手下……那就说明她非常看重那个手下。
无论哪种情况，都存在很多问题。
秦明仔细分析着各种可能性，最终叹了口气。
“信息不足，难以判断，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他决定暂时搁置结论，离开了洞府。
他觉得有必要详细调查一下王信警告过的炼气后期高手，青花兰。
首先，他用一块灵石买了灵果和灵茶。
这些蕴含灵气的食物不仅美味，还能帮助修炼。
所有修仙者都喜欢它们，非常适合作为邻里之间的礼物。
他带着食物，依次拜访了周围的洞府。
“……你是？”
“道友好，我是刚搬到正十七号洞府的散修，余洞宾。”
他将灵果送给周围的邻居，并互相通报姓名。
或许是因为送了礼物，大多数人都笑着欢迎他，所以交流起来并不困难。
“我刚来赤阳坊市不久，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请问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人物吗？”
“需要注意的人？那可不少，尤其是三大世家的天才，一定要小心。”
邻居们认为重要的人物大多相似。
他们是坊市的统治者赤阳宗和三大世家中最有名的天才。
“三大世家的天才，朱莲花、段思量、许默，如果遇到这三位，千万不要冒犯。”
“……难道说，他们性格很乖张暴戾？”
“哎哟！余道友，你在说什么啊，他们都是非常正直友善的人，只是……”
邻居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解释道。
“三大世家的天才都是下一代筑基的种子，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成为筑基大修士，所以你懂的。”
“原来如此，不过，以我这种身份，恐怕很难有机会见到他们，请问散修中，有没有需要注意的人物？”
“散修？说起来，我们真正需要小心的，还是那些出身散修的高手。”
邻居点点头，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看来他很喜欢说话。
秦明耐着性子听着。
终于，他听到了想要的名字。
“青花兰，这个人也需要小心，她是青蛟帮的老大，而且极为护短。”
“护短吗……”
“所以，尽量不要和青蛟帮的人发生冲突，退一步海阔天空。”
听到邻居提到了他有意打听的青花兰，秦明内心一动，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自然地问道。
“青花兰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女子，被称为老大，真是不可思议。”
“咳咳，这种话可不要到处乱说，我是为了你好。”
邻居清了清嗓子，继续解释道。
“青花兰，她原本是被遗弃在坊市的孤儿，在这个世界上，乞丐小孩的命运会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但却能有今天的成就，可想而知不是个简单角色……”
……
秦明打探到想要的信息后，回到了洞府。
他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
打探青花兰的消息并不困难，她在赤阳坊市是一位非常出名的散修。
她曾经拒绝了三大世家之一的段家天才，段思量的追求，更是让她名声大噪。
‘和穿越过来的我有些相似。’
青花兰和秦明的人生轨迹有些相似之处。
她也是没有父母的孤儿，被乞丐团伙收养，靠乞讨为生。
她也是无师自通，开始修炼，但相似之处也仅限于此。
她年仅九岁，就独自开始修炼五行炼气诀，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在没有灵石的情况下，成功进入炼气期。
成为炼气期修士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倒了虐待她的乞丐团伙头目。
之后，
她带领着一起乞讨的兄弟姐妹，创立了青蛟帮。
‘了不起。’
在险恶的赤阳坊市，独自生存都很难，她却带领着一群鼻涕虫小孩自力更生。
而且，她还靠着自己修为达到了炼气后期，从这点来看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唉。”
一想到这个，秦明就忍不住叹气，他并不想与这样的人物为敌。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
他将对青花兰的担忧抛到一边。
他已经隐藏身份，在内城租下了洞府，完成了能够所做的所有自保措施。
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件能对筑基修士生效的无面者面具。
‘仅仅为了区区五十灵石就跟踪我的家伙，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宝物？’
秦明转过头，扫视着王信储物袋里的东西。
他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所以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件物品。
‘有凝气丹……这是解毒丹吗？’
有很多有用的丹药，但他不能随便服用，最好卖掉换成灵石。
他把丹药放到一边，继续翻找储物袋。
十分钟后。
他检查了包括杂物在内的所有物品，终于发现了一块可疑的铭牌。
那是一块用古朴的木头制成的八角形令牌，上面没有任何纹饰，但看起来却非同寻常。
它散发着精心制作的精品特有的气息。
但是，即使注入灵气，它也没有任何反应，仔细观察，它似乎只是一块普通的木牌。
“……啧，这东西肯定有问题。”
如果王信的身份没有问题，秦明或许会忽略过去。
但现在不行。
秦明紧紧握住木牌，集中精神，启动了铭刻在灵魂中的命格。
在他原本就敏锐的五感被放大的瞬间。
隐藏的秘密显露了出来。
从普通的木牌深处，他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波动。
“……这难道是一块阵盘？”
它和秦明拥有的洞府阵盘相似，所以他才能认出来。
这块木牌很可能就是打开某个阵法的阵盘。
而且，它散发的气息也有些熟悉，秦明能肯定在某个地方感受过。
他努力回忆着，突然灵光一闪。
“赤阳宗！”
没错。
他感受到了被火焰环绕的雄伟山脉，这股气息与他在赤阳宗大门前感受到的气息完全相同。
这块令牌就是赤阳宗的弟子令牌！
“为什么王信会有赤阳宗的东西？”
没有人会把自己大门的钥匙交给外人。
王信拥有令牌，就意味着他是赤阳宗的人。
但这也不合理。
‘青花兰和赤阳宗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秦明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青花兰是炼气后期的散修，她的天赋也很不错。
她和包括赤阳宗在内的三大世家，关系不可能好。
原因很简单。
如果她突破到筑基境界，就会和他们平起平坐。
这是坊市的统治者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谁会欢迎竞争者呢？因为彼此的利益是冲突的，所以这是不可避免的。
修炼资源永远是有限的。
赤阳坊市已经被三大世家和赤阳宗瓜分殆尽，无法再容纳更多的筑基修士。
青花兰与赤阳坊市的掌权者和解的唯一方法，就是屈服，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对方。
‘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一旦低头，就再也无法继续修炼提高修为了。
她只能成为高级奴隶，为他们效力。
‘如果青花兰会屈服，就不会拒绝段家的求婚了。’
在这种情况下，青花兰的手下王信却拥有赤阳宗的阵盘……
这两个信息相互矛盾。
秦明陷入了沉思，他想综合所有线索，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默默地看着无面者面具，突然停住了。
这件用于伪装的法器面具，就像……
“间谍工具一样。”
秦明无意中说出的话，让他的眼睛猛地睁大。
他原本困惑的心情豁然开朗，无面者面具非常适合间谍使用。
他飞速运转的头脑得出了一个结论。
“王信，如果他是投靠了赤阳宗，留下来监视青花兰的叛徒呢？”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对赤阳宗来说，最危险的存在就是天赋异禀的炼气后期修士。
他们没有理由不警惕！
只有压制住那些随时可能突破到筑基期的天才，才能维持赤阳宗的地位。
派遣一个间谍进行监视，并不是什么难事，无论是威胁还是诱惑，方法有很多。
“……总算是个好消息。”
这对秦明来说是个好消息。
如果他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这就像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看到了一线曙光。
赤阳宗很可能会怀疑是青花兰杀死了王信，而不是他。
而且，他还有可能和青花兰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如果他杀死的王信是间谍，那么秦明就相当于帮助了她。
他们有可能从无法挽回的敌对关系，发展成拥有共同敌人的盟友。
“呼。”
秦明叹了口气。
毕竟，这只是推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归根结底，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在潜在的敌人找到他之前。
秦明必须提高自己的境界，否则，他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啪。
秦明戴上无面者面具，将灵气注入其中。
他的脸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像土匪一样凶恶的男人，走到了街上。
他找到了一家专门跑腿的镖局，写了一封只有一句话的信。
【王信是叛徒，投靠了赤阳宗。】
做完这一切。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跟踪，回到了洞府。
‘这样就差不多了。’
秦明给青蛟帮送信的目的很简单。
他想让他们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而不是追查他，更重要的是，这并不困难。
送信最多只需要一刻钟。
‘现在还是修炼吧。’
秦明收敛了因为突然的收获而变得松懈的精神。
他在洞府中央盘腿而坐，在灵气最浓郁的地方运转五行炼气诀。
……
三天后。
脸色阴沉的秦明发出了苦笑。
三天来，他全力修炼，再次意识到，自己的灵根资质是多么的糟糕。
仅仅是从炼气期一层突破到二层，就花费了半年的时间。
“太慢了。”
而且，这还是他服用了价值二十灵石的凝气丹的结果。
如果没有凝气丹，他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突破二层的壁垒。
“要突破到三层……如果只是靠自己慢慢修炼，至少还要两年？”
仅仅是修炼初期，进度就如此缓慢，他未来的道路一片黯淡。
或许是因为几天前经历的那场生死之战，一种名为焦躁的情绪开始在秦明的心中滋生。
他计算了一下，要突破到炼气期九层，需要多长时间。
“……呵呵，真是太棒了，就算每天都勤奋修炼，也要一百年？”
啪啪啪！
任何事情一旦过了头，都会变得很了不起，秦明为自己这垃圾般的资质鼓起了掌。
一百年已经太晚了，即便能够无病无灾的活到那个时候，这个年纪也无法再突破成为筑基大修士了。
要突破到筑基境界，需要突破三个关卡，这非常困难。
秦明虽然不太清楚，但他知道一个常识，那就是至少要在六十岁之前尝试突破。
“……怎么办。”
他还想着要见识更广阔的世界，这个目标至今没有改变。
他没有放弃的打算，所以他开始思考方法，只知道修炼是绝对不行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缩短修炼时间的方法。
在更好的灵脉中修炼，像喝水一样服用丹药就可以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舍得砸钱，一头猪猪也能成为筑基修士。
“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
秦明打开储物袋，数了数灵石。
因为租借了一阶下品灵脉，这几天又打听消息等花了不少，所以他只剩下二十三块灵石了。
如果把王信留下的东西中，除了自己要用的东西之外，全部卖掉，大概还能增加两百块灵石。
两百二十三块灵石。
这是一笔巨款，但还是不够，估计修炼到炼气期四层左右就会耗尽。
“难道要卖掉储物袋？”
但即使这样，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要想继续修炼，他需要稳定的收入。
“唉……哪里能从天上掉下灵石啊。”
秦明发出了不切实际的愿望，突然停住了。
一想到愿望这个词，他的思绪自然而然地就联系到了命格——造化万物。
“如果使用能力……或许可以制造灵石。”
没错。
既然都叫造化万物了，就应该能凭空制造灵石。
沉默了一会儿，秦明缓缓地喃喃自语。
“灵石，我需要大量的灵石，多到堆积成山！”
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贪婪，这和他之前小心翼翼地许愿截然不同。
“不！仅仅制造灵石还不够，造化万物应该更有效率地使用。”
他想起了前世的现代社会，什么样的人才能啥也不做就成为富翁？
“包租公。”
房地产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它能提供不劳而获的收入。
他原本困惑的头脑豁然开朗。
他需要一棵“摇钱树”！
他必须利用造化万物，创造出一种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持续不断地赚取灵石的东西。
想象这样的存在并不困难。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种能够源源不断地生产灵石的东西。
“灵石矿脉。”
在灵气浓郁的特定场所，灵气会自然而然地凝聚，形成灵石。
一个真正的灵石矿脉，就相当于一个永久性的收入来源。
问题是，这种矿脉谁都想要，没有足够的实力，很难守护。
一般都是一方势力占据，个人很难拥有。
就算秦明召唤出一个矿脉，也肯定会被抢走。
所以……
“在我的身体里，不，在哪里都无所谓，我需要一个只有我才能进入的特殊空间，如果我在那里建造一个灵石矿脉，就能安全地独占它。”
秦明为这个想象中完美的愿望拍手叫绝。
“嗯，而且，那里最好还有灵脉，能帮助我修炼。”
如果赤阳坊市那些随处可见的低级修士听到他的愿望，肯定会破口大骂，因为这个愿望实在是太贪婪了。
但正因为如此，秦明才感到满意。
只要有了这棵“摇钱树”，就能极大地帮助他在这条漫长的修仙之路上一直走下去。
实现长生大道也不再是梦想。
唯一的问题是……
仅仅依靠十五颗造化万物珠子，真的能实现如此伟大的奇迹吗？
‘……我想知道实现这个愿望需要消耗多少造化万物力。’
啪嚓！
在所有剩余的金色珠子消失后。
【十五颗造化万物珠和一半的寿命】
秦明被脑海中浮现的一句话惊呆了。
“这也能行？”
他感觉就像是有人要帮他实现一个半开玩笑的愿望。
如果这样的愿望都能实现，那么他就可以尝试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被搁置的事情，比如改善灵根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