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反杀
秦明穿过木屋，来到后院。
当他看到灵田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大约方圆三四丈大小的菜园里，整齐地种植着尚未成熟的灵稻，脚下是蕴含灵气的土壤，让人感到莫名的平静。
“这就是灵米吗？”
这种神奇的稻米，只需一个月就能成熟，完全生长后高度超过两米。
吃这种灵米煮的饭，不仅能改善体质，对修炼也颇有助益。
灵石充裕的修士，都以灵米而非普通稻米为食。
“我也该开始从饮食上改变了。”
每天食用一阶灵米，一个月需要消耗三颗灵石，但现在秦明已经能够负担得起。
看着前任租客白鬼留下的灵米，秦明陷入了沉思。
“吃掉它有点不放心，卖掉怎么样？”
他仔细观察着这些尚未成熟、绿油油的稻苗，竭尽所能地调动感官，却并未察觉到任何可疑之处。
但心里总觉得有些膈应。
他忘不了白鬼那充满恶意表情，他担心灵米里被偷偷做了手脚。
“……算了，这些幼苗就算全部成熟，也只值三颗灵石，这可是心相秘境里一天就能赚到的。”
秦明将田里的幼苗全部拔掉，打算一把火烧个干净。
呼啦！
他屈指一弹，空中便出现了一簇火焰。
火焰只有蜡烛大小，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秦明皱起了眉头。
“仅仅是聚集火属性灵气，就这么困难。”
灵气的流动并不顺畅，仿佛被什么东西阻碍着。
他的灵根资质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如此糟糕。
将火焰弹射出去，把幼苗全部烧毁后。
他再次集中精神，感应着空气中充沛的水气。
嗡！
一滴凝聚在空中的水珠，自由自在地在空中游动，比起操控火焰，他显得更加得心应手。
秦明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果然，水属性更容易掌握。”
他索性将其他五行属性，木、金、土，也一一尝试了一遍。
幸运的是，除了火属性之外，其他属性都没有遇到太大的困难。
或许是因为经常使用采撷露水的驾云驭雨术，秦明对水属性的掌控最为熟练，其他属性则相差无几。
“难道我是木金水土四灵根？没有火属性灵根，有点可惜……”
火系法术以威力强大而闻名，这让秦明感到有些遗憾。
没有灵根并非无法施展该属性的法术，只是效率会极其低下。
而且，灵根并非越多越好，也并非越少越差。
属性多样，意味着可以施展各种法术，具有极强的通用性；而单一属性灵根，则在操控该属性的灵气时，表现出极其强大的力量。
各有优劣。因此，灵根最重要的还是品质。
“……造化万物，能创造出火属性灵根吗？”
秦明尝试着消耗了一颗金色珠子，但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还是得找到正确的方法之后再尝试。
秦明压下心中的遗憾，转移了视线。
他看着灵米消失后变得空荡荡的田地。
“……白鬼，难道那家伙在土地上做了手脚？”
他踢了踢泥土，苦笑了一下，疑心太重，让他感到疲惫。
他摇了摇头，向市场走去。
为了购买可以种植在空旷菜园里的灵植。
“欢迎光临！”
“我想买些灵植种子，价格如何？”
看起来像个淳朴农民的店主笑着回答道。
“那要看是什么品种了，您想要什么样的灵植？”
“嗯……容易种植，而且容易出售的，请您推荐一下。”
“我推荐一阶下品灵植白玉米，成熟后会散发出清香的气味，味道鲜美，而且对修炼也有帮助。只要提供充足的灵气，就能茁壮成长，非常容易种植。”
询问价格后，发现比想象中便宜，一百颗种子只需要一颗灵石。
“您说需要提供大量的灵气，如果种在灵脉上，就不用操心了吧？”
“那是当然，如果是一阶下品灵脉，偶尔还需要提供一些灵气，但如果是中品以上的灵脉，就能自行生长。”
“听起来不错，还有其他的吗？”
“当然有很多，赤血米，长期食用可以强健血气，深受炼体士的喜爱。这种灵植稍微有些麻烦，每个月都需要喂食一阶妖兽的血液。还有黑烟果……”
秦明仔细地听着店主的介绍。
灵植的种类除了稻米之外，还有很多。
他本想购买更昂贵的灵植来种植，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越是高级的灵植，种植起来就越是麻烦。如果花费太多的精力在种植上，就会妨碍修炼。
“算了。为了多赚几颗灵石，把精力放在灵植上，得不偿失。”
他不需要干活赚取灵石。
既然有源源不断的收入来源，又何必如此呢？只要专注于修炼，提升境界就足够了。
事实上，大多数修士都无法享受这种待遇。
修仙百艺。
炼丹、制符等等。他们必须选择一百种修仙技艺中的一种，并为之努力。
修士也是人，为了生存，就必须工作。
只有那些大仙宗的天才，才能享受这种只专注于修炼的特殊待遇。
“那就白玉米吧，给我三颗灵石的量。”
经过一番考虑，秦明最终选择了店主最先推荐的白玉米。
他决定，种植白玉米也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他只是打算每天花费一刻钟，权当练习驾云驭雨术。
办完正事，正要走出店铺的秦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店主，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检测土地里是否有毒？”
“那很简单，种下龙形草就可以了。”
“龙形草？”
“那是一阶上品灵植，以难以种植而闻名。它对浊气极其敏感，只要接触到一丝毒素，就会立刻枯萎。如果龙形草能够发芽，就说明那块土地是安全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他的情况来说，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哦，价格如何？”
“毕竟是上品灵植，价格不菲，一颗种子就要一颗灵石。事实上，龙形草至少要种植三年才有价值，所以如果不是像您这样有特殊目的，我一般不会推荐。”
“……一颗，不，给我两颗吧。”
与其继续使用这块让人感到不安的土地，不如彻底确认一下。
“哈哈，您真是明智的选择！如果对灵植有什么疑问，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就在他接受了店主热情的道别，走出店铺的那一刻。
“……这种感觉是？”
秦明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种微妙的不快感，被他的感官捕捉到了，就像有人用羽毛轻轻拂过他后颈的汗毛。
“有人在看着我。”
而且，那是一种充满恶意、令人作呕的视线。
秦明皱着眉头，随即放慢了脚步。
他堂而皇之地扫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在欣赏风景一般，显得十分自然。
“……找不到。”
遗憾的是，结果并不理想。
秦明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但却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
因为街上的人太多了，干扰感官的因素也太多了。
不过，要推测嫌疑人，并不困难。
“显而易见。”
肯定是今天被赶出洞府的白鬼。
仅仅因为他是洞府的继任者，就想要加害于他，真是岂有此理。
“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连搬家都不能随心所欲，秦明只能叹息。
这个世界对弱者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他拼命变强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在凡人时期遭受的剥削。
沉思片刻后，秦明迈开了脚步。
“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他逛着各种各样的店铺，购买修炼所需的灵米等物品。
“果然，一直在跟踪我。”
无论秦明走到哪里，那隐秘的视线都如影随形。
尽管已经确定了跟踪者的存在，秦明却没有返回洞府。
回到洞府，虽然暂时可以依靠阵法获得安全，但也仅此而已。
“店主，这妖兽肉多少钱？”
他与执着的跟踪者一起，在市场里徘徊，甚至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人迹罕至的小巷。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随着秦明逐渐远离内城中心，人口密度急剧下降。
街道变得冷清起来，干扰感官的因素也逐渐消失。
然后。
“找到了。”
他终于成功地锁定了跟踪者。
虽然那人戴着斗笠，遮住了脸，但他还是很容易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果然是白鬼。”
秦明只能在心里摇了摇头。
白鬼在他离开洞府后，就立刻开始跟踪他。
不知道是偶然相遇后临时起意，还是早就伺机而动，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仅仅因为他是洞府的继任者，就对他抱有恶意，就算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就无需再犹豫了。
嗖。
秦明转过身，离开了安全的内城，向外城之外的荒地走去。
他希望白鬼不要让他失望，并将感官集中在身后。
或许是因为已经锁定了目标，即使不回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白鬼的气息。
那家伙进入荒地后，变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透明人，但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笨拙。
“怎么回事？”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疑惑却涌上心头。
明明是炼气期中期的修士施展的隐身术，却如此容易被察觉。
这与之前将王信引诱到赤阳山，并用露水树杀死他时的情况截然不同。
当时，秦明甚至需要消耗造化万物之力来增强感官，才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难道白鬼的实力比当间谍的王信还要差？还是我的实力提升了？”
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样，但秦明总觉得不仅仅如此，修士的直觉告诉他，还有其他原因。
好奇心涌上心头，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在战斗中，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那家伙的境界比我高，如果被他先发制人，就危险了。”
他必须集中精神。
如果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却还是被偷袭致死，那可就太冤枉了。
秦明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快步向赤阳山走去。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到达了山脚，就在他拨开茂密的树丛，进入山林的那一刻。
啪嚓！
他消耗造化万物珠，抹去了自己的存在感，趁着身形被茂盛的树叶遮挡的瞬间，消失了踪影。
“……！”
他能感觉到，从后面追来的白鬼，明显慌了神。
沙沙！
很快，就传来了拨开树丛的声音，白鬼追了进来。
那家伙仔细地观察着地面，皱起了眉头。
“突然消失不见，到哪里去了……？区区炼气初期，怎么可能？”
站在他身边的秦明屏住了呼吸。
为了不发出任何声音，他缓慢地降低姿势，集中精神。
就在白鬼为了仔细观察泥土上的痕迹而蹲下身的那一刻。
唰！
一阶飞剑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空气。
只留下细微的切割声，同时划过了脆弱的皮肤和颈骨。
“不，不可能……咳咳！”
仅仅一击。
速度之快，甚至让被切断的头颅，在瞬间还保持着连接的状态。
随着毫无意义的遗言，白鬼的头颅掉了下来。这个曾经自诩为炼气期中期瞧不起秦明的家伙，最终的结局却如此空虚。
他所能做的挣扎，也仅仅是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手臂。
“呼……”
秦明叹了口气。
仅仅挥动了一次剑，就结束了战斗，但他因为过度紧张，肩膀有些酸痛。
而且，这并不容易。
为了这短暂的一瞬间，他倾注了所有的能力。
不仅在隐身时使用了造化万物力，而且没有忘记强化飞剑的锋利度。
刚才那一剑，是同时消耗了三颗金色珠子的快剑。
秦明揉了揉肩膀，突然回过神来，这里是妖兽横行的赤阳山。
如果血腥味扩散开来，肯定会引来各种各样的野兽。
他必须尽快收拾战利品，然后离开。
“他身上应该有储物袋吧。”
事实上，对于低阶修士来说，储物袋几乎是奢侈品。
虽然它可以减轻身体的重量，从而帮助战斗，但与战斗用的法器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通常只有到了炼气期后期，修士才会安心地准备储物袋。
不过，白鬼搬家时是空着手离开的，所以还是值得期待一下。
嗖。
秦明习惯性地警惕着周围，然后开始搜查白鬼的身体。
过了几秒钟，他终于确认了白鬼特意辛苦赶来送给他的礼物。
“是储物袋！”
秦明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冒险是值得的。
因为即使是二手的储物袋，也能卖出两三百颗灵石以上的高价。
“啊。”
秦明原本还在高兴地笑着，突然愣住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杀了人而感到高兴，这让他皱起了眉头，但他很快就释然了。
“没办法。”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仅仅是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
如果想在这里修炼，就别无选择。如果秦明不喜欢这样的自己，那就只能躲到深山里，一辈子种田了。
不，即使那样，肯定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家伙来骚扰他。所以，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秦明收起储物袋，继续搜查尸体，但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啪嚓！
他消耗了五颗造化万物珠子。
净化了储物袋里可能存在的追踪手段，然后匆匆离开了赤阳山。
“让我看看，有多少收获。”
回到洞府后，秦明咽了口唾沫。
确认战利品的时间总是令人愉悦，期待感涌上心头，让他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
秦明将储物袋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开始清点。
“首先是八十三颗灵石……还有两颗凝气丹。呵，不是说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吗？还挺富有的。”
比预想的还要多。
秦明原本以为白鬼连房租都交不起，肯定很贫穷，但事实并非如此，以炼气期中期的修士来说，这已经算是富有了。
秦明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调，自然上扬的嘴角，怎么也放不下来。
今天从白鬼那里获得的战利品，秦明打算全部卖掉。
储物袋也不例外，他打算将所有东西都换成灵石。
然后……
将所有灵石都投入到心相秘境中，光是想象一下，每天的收入会暴增到什么程度，就让他感到兴奋。
“每天赚取十颗灵石的日子，指日可待。”
秦明向给予他如此巨大帮助的白鬼，表达了感谢，这家伙为他节省了不少时间。
为这家伙默哀片刻后。
“接下来，就只剩下晋升到炼气期中期了。”
秦明想到了下一个目标，眼中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