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初现
方筱对着衣柜发愁。S市考察明天就要出发，而她根本没有适合商务考察的服装。上周的慈善晚宴已经借了云汐的裙子，这次总不能再去借。
手机震动起来，是陆宴舟发来的短信：「一小时后到你家楼下，带你去买出差用的衣服。」
方筱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十秒，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陆宴舟要亲自带她去买衣服？这完全不符合原著中高冷霸总的人设。
一小时后，方筱站在公寓楼下，看到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缓缓驶来。车窗降下，露出陆宴舟轮廓分明的侧脸。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看起来比在公司时随意许多。
“上车。“他简短地说。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雪松混合的气息。方筱小心翼翼地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陆宴舟亲自开车，这个认知让她莫名紧张。
“陆总，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买...“她试探着开口。
陆宴舟目视前方：“你知道商务考察该穿什么？“
方筱语塞。她确实没概念。
车停在一家低调奢华的精品店前。橱窗里模特身上的套装价格标签让方筱倒吸一口冷气——那相当于她三个月工资。
“陆总，这太贵了，我可以去平价一点的店...“
陆宴舟已经下车，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公司报销。形象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店内装潢简约而高级，浅灰色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一位妆容精致的中年女士迎上来：“陆总，好久不见。“
“林经理，帮我这位同事配三套商务考察的服装。“陆宴舟示意方筱，“要得体、舒适，适合长途飞行和会议。“
林经理微笑着打量方筱：“这位小姐身材很好，我们刚到了几套新品，应该很适合她。“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像场梦。方筱被带着试穿各种她从未敢想象能穿在身上的高档服装。每当她换好一套出来，陆宴舟都会从文件中抬起头，简短地点头或摇头。
最后选定了一套藏青色西装套装、一件米色风衣和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连衣裙。林经理还搭配了相应的高跟鞋和手包。
“这些真的都必要吗？“方筱小声问陆宴舟，看着那一堆购物袋。
陆宴舟正在签单，头也不抬：“S市温差大，需要不同厚度的外套。另外，周五晚上有个重要晚宴。“
结账时，方筱偷瞄到金额，差点咬到舌头。陆宴舟却面不改色地递出黑卡，仿佛那只是一串数字。
回程路上，方筱忍不住问：“陆总，为什么对我...这么照顾？“
陆宴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你救了我。“他侧头看她一眼，“而且，我从不亏待有用的人。你最近工作都很出色，你就当是老板收买人心吧。“
方筱不知该如何回应。陆宴舟对她的态度时冷时热，像一本翻得太快的书，她跟不上节奏。
车停在她公寓楼下，陆宴舟递给她一张纸：“明天航班信息。早上七点，公司车会来接你。“
方筱接过纸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窜上手臂。她迅速缩回手：“谢谢陆总。“
回到家，方筱把新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手指抚过细腻的面料。这些衣服和她的廉价公寓格格不入，就像她此刻的生活——突然被抛入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手机响起，是云汐的视频通话请求。方筱接通后，云汐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似乎是医院走廊。
“猜猜我刚听说了什么？“云汐压低声音，眼睛闪闪发亮，“陈盈盈今天在她们家公司大发雷霆，因为陆氏抢走了城东那块地！“
方筱心头一跳。原著中这块地的竞标是重要转折点，陈盈盈因此对陆宴舟的执念更深。
“还有，“云汐继续说，“她好像很在意陆总带你去慈善晚宴的事。她助理今天来酒店订房间时，一直在打听你。“
方筱皱起眉头。陈盈盈的注意是她最不想要的。“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对了，你刚才说明天要去S市对吧？“云汐突然想起，“我妈妈以前在那边工作过，说有几家餐厅特别棒，我发地址给你。“
挂断电话后，方筱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原著中，陈盈盈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现在剧情已经改变，但她不确定陈盈盈会如何行动。
次日清晨，公司车准时到达。方筱穿着新买的藏青色套装，头发挽成简洁的发髻，看起来干练而专业。
机场VIP候机室里，陆宴舟正在打电话，语气冷峻：“不管用什么方法，查清楚那笔资金的来源。“看到方筱进来，他简短结束通话。
“早，陆总。“方筱打招呼。
陆宴舟点点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衣服很合适。“
简单的夸奖却让方筱耳根发热。她低头整理文件，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飞行途中，陆宴舟大部分时间在处理文件，偶尔问方筱几个关于行程的问题。他的侧脸在机舱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立体，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S市比想象中繁华。高楼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街道整洁宽阔。他们入住的酒店是陆氏旗下产业，顶层套房专为陆宴舟保留。
“你住隔壁。“陆宴舟递给她一张房卡，“一小时后会议室见，项目团队要汇报进度。“
方筱的房间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她刚整理好行李，门铃响了。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陆总吩咐送来的午餐。“
餐盘上是精致的轻食和水果。
这却让方筱心头一暖。陆宴舟的细心与她印象中的霸总形象再次产生反差。
下午的会议紧张而高效。陆宴舟在听取汇报时全神贯注，提问犀利。方筱负责记录，同时观察着与会者的反应。其中一位项目经理频繁擦汗的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会议结束后，她悄悄对陆宴舟说：“王经理似乎很紧张，特别是谈到资金流向时。“
陆宴舟挑眉：“观察力不错。“他压低声音，“审计发现他部门有笔款项去向不明，我正在查。“
方筱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真发现了问题。陆宴舟对她的信任也让她惊讶——这种内部调查通常很敏感。
晚餐是在酒店餐厅，只有他们两人。陆宴舟选了靠窗的位置，城市的夜景成为绝佳背景。
“第一次来S市？“陆宴舟问，语气比平时随意。
方筱点头：“比想象中现代化。“
“五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陆宴舟切着牛排，“陆氏参与了第一批开发。“
方筱听出他话中的自豪。原著中对陆宴舟的商业才能描写不多，更多聚焦在他的感情纠葛。此刻亲眼见证他的成就，让她对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
“陆总很享受建设工作？“她忍不住问。
陆宴舟放下刀叉，看向窗外：“比起摧毁，创造更有意义。“他转回头，目光深邃，“商业不只是竞争和利润，更是改变世界的方式。“
这一刻，方筱看到了陆宴舟面具下的另一面——不是冷酷的商人，而是有理想的建造者。
晚餐后，陆宴舟突然说：“明天上午的会议推迟了，你可以自由活动。下午三点，司机接你去项目现场。“
方筱想起云汐推荐的餐厅：“我想去尝试几家本地美食，为周五的晚宴做准备。“这是个合理的借口。
陆宴舟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没拆穿：“注意安全。“
次日，方筱按照云汐的推荐，逛了S市几个著名景点，品尝了地道小吃。下午的项目考察很顺利，陆宴舟在现场展现出对细节的关注，连施工材料的规格都亲自检查。
周五晚上的晚宴是此行重点。方筱穿上那条黑色连衣裙，搭配珍珠耳环，简约而优雅。当她走出电梯时，等在大堂的陆宴舟明显怔了一下。
“有问题吗，陆总？“方筱紧张地问。
陆宴舟收回目光：“没有。很...合适。“
晚宴在S市最高端的酒店举行，来宾都是当地政商界要人。方筱跟在陆宴舟身边，学习如何应对各种社交场合。陆宴舟游刃有余地周旋其中，偶尔低声向她解释某些人际关系的背景。
“陆总，久仰大名。“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筱转身，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走来，身边跟着的正是陈盈盈。她今天穿了件红色晚礼服，美艳夺目，但眼神冰冷。
“陈董事长。“陆宴舟点头致意，表情不变。
陈董事长笑容满面，眼角的皱纹堆叠：“听说陆氏在城东的项目进展顺利？可惜我们没能合作。“
“商场如战场，有赢就有输。“陆宴舟语气平淡。
陈盈盈的目光落在方筱身上，红唇勾起一抹假笑：“方秘书，又见面了。没想到陆总出差也带着你。“她故意停顿，“看来你很...得宠。“
话中的暗示让方筱握紧了酒杯，但表面保持微笑：“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
“盈盈，“陈董事长拍拍女儿的手，“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陈盈盈轻笑：“这位是陆总的...秘书，方筱。“她刻意加重“秘书“二字，“出身凯华酒店的服务员。“
空气瞬间凝固。方筱感到脸上一阵发热，但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陆宴舟突然伸手，轻轻搭在方筱的后腰：“方小姐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凯华的服务培训一向出色，难怪她比一般人更懂得如何...应对突发状况。“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陈盈盈一眼。
陈董事长似乎察觉到什么，转移了话题。交谈很快转向商业话题，但暗流涌动。方筱注意到陈盈盈几次想插话，都被她父亲制止。
晚宴结束后，回程车上，陆宴舟异常沉默。方筱也不敢出声，只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
“别在意她的话。“陆宴舟突然开口，“阶级只是弱者的借口。“
方筱惊讶于他的敏锐——他竟察觉到她的低落。“我没在意。“她轻声说，“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陆宴舟冷笑：“陈盈盈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城东地块的失利和她父亲最近的麻烦让她失了分寸。“
方筱心头一跳：“陈董事长有什么麻烦？“
“资金链问题。“陆宴舟简短回答，然后突然转向她，“你似乎对陈盈盈很了解？“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方筱血液凝固。她该如何解释自己对陈盈盈的了解来自一本小说？
“只是...女人的直觉。而且之前听过她的一些流言。“她勉强回答，“她看您的眼神很明显。“
陆宴舟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要看穿她的谎言：“是吗？“他没再追问，但方筱能感觉到他的怀疑。
回到酒店，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方筱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陆宴舟的沉默比质问更可怕。
“明天十点的飞机。“电梯停在方筱的楼层，陆宴舟终于开口，“早点休息。“
方筱点点头，逃也似地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她靠在门上深呼吸。刚才差点暴露了。陆宴舟太敏锐，她必须更加小心。
次日返程很顺利。飞机上，陆宴舟大部分时间在处理文件，偶尔问方筱几个关于S市项目的后续问题。表面一切如常，但方筱能感觉到某种微妙的变化——陆宴舟在观察她，比以前更甚。
回到公司后，方筱立即投入工作，整理出差报告和后续跟进事项。林姐对她的态度依然冷淡，但不再明目张胆地刁难——显然，陪同总裁出差的经历提升了她的地位。
下班时，方筱收到云汐的信息：「今晚有空吗？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方筱回复同意，约在她们常去的咖啡厅。云汐已经在等，今天她看起来有些疲惫，黑眼圈明显。
“怎么了？“方筱关切地问。
云汐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我可能发现了那晚监控被删的线索。“
方筱立刻坐直了身体：“什么线索？“
“IT部的朋友帮我查了日志，删除指令来自一个内部IP。“云汐从包里掏出一张纸，“这个IP对应的办公室是...“
方筱看向那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和一个部门名称：公关部，陈盈盈的表姐是那里的副总监。
“陈家？“方筱倒吸一口冷气。这与原著情节吻合——陈盈盈一直暗中觊觎陆宴舟。
云汐点点头：“更可怕的是，我听说陈盈盈最近在打听你的住址。“
方筱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咖啡杯。原著中，陈盈盈确实派人跟踪过原主，甚至...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真诚地说，“我会小心的。“
分别时，云汐犹豫了一下：“方筱，你和陆总...真的只是上司和秘书吗？“
方筱一愣：“当然。怎么了？“
“公司里都在传...“云汐欲言又止，“算了，八卦而已。你注意安全。“
回到家，方筱检查了门窗锁，甚至搬了把椅子抵在门后。原著中陈盈盈的手段狠毒，现在剧情改变，她不确定对方会怎么做。
手机突然响起，是陆宴舟的短信：「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办公室。有重要事情讨论。」
方筱回复收到，心跳加速。陆宴舟要谈什么？是他发现了什么吗？还是...与陈盈盈有关？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第一次感到如此不安。改变剧情就像在雷区行走，每一步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爆炸。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线，像一把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