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浪迹之鸟
破碎穹顶·战后72小时
太平洋深处的虫洞残骸仍在释放着微弱的辐射，监测屏幕上的数据曲线缓缓趋于平稳。五常代表的全息影像围坐在战略室内，投影仪发出的蓝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关于那个巨人，“联合国秘书长推了推眼镜，“我们是否应该将其视为盟友？或者说——“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一种潜在的威胁？“
斯特克站在战术沙盘前，指尖的雪茄在昏暗的室内明灭不定。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代表。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我知道一件事——先驱者绝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
灯塔国代表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我们不能把地球的命运寄托在一个来路不明的巨人身上！“斯特克突然提高音量，拳头重重砸在沙盘边缘，震得几台机甲模型微微摇晃。“机甲猎人计划必须继续！必须升级！必须进化！“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毛子代表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但如果巨人不再出现......“
“那就更需要我们全力以赴！“斯特克猛地转身，军靴在地板上发出铿锵的声响。“十年前，当第一只怪兽登陆旧金山时，我们倾尽全力将其击败。后来我们选择相信墙。结果呢？“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是人类自己建造的机甲拯救了世界！“
华夏代表轻轻点头：“依靠外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机甲猎人计划需要全面升级。“斯特克展开全息投影，新型机甲的蓝图在众人面前旋转。“更快的反应速度，更强的火力配置，更完善的防御系统。“他的手指划过数据流，“这次我们要主动出击，把战场推到他们的家门口！“
带英代表突然发问：“但那个巨人......如果他再次出现呢？“
斯特克的动作微微一顿。烟雾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那就当是锦上添花。“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人类——必须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
全息表决器亮起，五道绿光依次闪烁。
“我们会升级机甲，增强防御，研发新型武器。”斯特克合上文件，“但至于那个巨人……”
代表们屏息等待。
“我们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出现。”斯特克微微抬头，眼神如钢铁般冷硬，“但我们必须做到自己能做的事。”
---
夕阳的余晖洒在破碎穹顶的停机坪上，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掀起飞鸟那件略显宽大的风衣下摆。他抬手压了压牛仔帽的帽檐，咧嘴一笑：“怎么样，帅吧？”
罗利抱着手臂靠在栏杆上，忍不住笑出声：“像个蹩脚的西部片演员。”
“喂喂，这可是经典造型！”飞鸟不服气地扯了扯衣领，结果风衣的肩线直接滑到了手肘，惹得查克吹了声口哨：“哇哦，偷穿大人衣服的小鬼。”
斯特克从会议室之中走了过来，嘴角微微上扬。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人时，对方正以神明的姿态撕裂开菊兽；
而现在，他不过是个会因为衣服不合身而较劲的毛头小子。这种反差让他摇了摇头：“基地的裁缝可没空给你改尺寸。”
“没关系，”飞鸟把过长的袖子卷起来，眼神忽然变得柔和，“总有一天会合身的。”
森真子走上前，将一个金属小盒递给他：“赫尔曼博士让我转交的。他说……也许在其他世界用得上。”盒子里是微型化的虫洞能量数据芯片，边缘还刻着PPDC的鹰徽。
纽顿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真的不能多留几天？就三天！我保证不拆你的变身器——”
“留在这让你切片研究啊？”飞鸟大笑着后退两步，手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不过放心，留给你的光之结晶够折腾了。”
海鸥的鸣叫声划过天空，飞鸟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大海。他的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风衣猎猎作响。
“嘿。”罗利突然喊了一声。
飞鸟没有回头，只是略略偏过脸，斜照的夕阳在他鼻梁投下分明的光影线。
“还会再见吗？“
“当然会的。”牛仔帽檐下传来熟悉的轻笑声。飞鸟突然高举右臂，食指在空气中划出完整的圆——
“毕竟——”
耀眼的光芒从他指间迸发，闪光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掌心。牛仔帽被气流掀飞，罗利下意识伸手接住，再抬头时，那道身影已化作贯穿天地的光柱。
“——地球是圆的啊！”
余音消散在渐起的海风中，光粒子如星辰般升向深蓝的苍穹。停机坪上静默片刻，查克突然捅了捅罗利：“他是不是顺走了元帅的限量版墨镜？”
斯特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衬衫口袋，笑骂一声：“这小混蛋。”
云层之上，飞鸟望着逐渐远去的蔚蓝星球，指尖转着那副偷来的墨镜。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风衣口袋里摸出森真子塞进去的东西——除了数据芯片，还有一张照片：四台机甲与巨人并肩而立，背后是炸裂的朝阳。
“真是的……”他轻轻把照片贴在水晶般的闪光剑上，“下次可要找个轻松点的世界啊。”
光芒暴涨，宇宙的幕布被再度撕开。某个未知世界的天空中，一道流星正划破黎明。
---
墨西哥·莫纳火山
大地在哀鸣。
火山口如同被巨神撕开的伤口，滚烫的岩浆如鲜血般喷涌而出，黑烟吞噬了整片天空。火山灰像死亡的帷幕，缓缓覆盖大地，所过之处，生命尽数凋零。
观测站的警报声早已被淹没在轰鸣中，玻璃在高温下炸裂，金属框架扭曲变形，像被无形巨手揉碎的玩具。科学家们疯狂逃窜，但炽热的空气已经灼伤了他们的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火焰。
然后——它醒了。
轰——！！！！
整座火山在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崩塌。数以万吨计的燃烧巨石如天罚般砸向四周，原始森林瞬间化作火海。翻腾的岩浆中，一个比火山更恐怖的阴影正在苏醒。
它被称为“火恶魔“，传说中浴火重生的灾厄。
岩浆顺着它岩石般的鳞片滑落，非但没有造成伤害，反而让那些暗红色的甲壳更加明亮。当它完全站立时，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半个山脉——
火魔拉顿！
它的双翼展开，遮天蔽日，每一片鳞甲都流淌着熔岩般的光泽。
“呜——嗷！！！“
这声嘶吼让整片火海都为之一滞。拉顿仰起覆盖着火山岩的头颅，金黄的眼瞳锁定远方的城市。下一秒，它冲天而起，翼尖划过的空气扭曲燃烧，在身后留下一道火焰轨迹。
炽热的飓风随着它的振翅席卷大地，所过之处，建筑如纸片般被撕碎，车辆被掀翻，翻滚着坠入火海。
---
帝王组织·空中指挥中心
“所有单位撤离！重复，所有单位立刻撤离！”马克·罗素的吼声在通讯频道中炸响，但回应他的只有刺耳的电流杂音。
屏幕上的热成像画面已经变成一片赤红，拉顿的能量读数疯狂飙升，远超预估。
“哥斯拉呢？！声呐信号呢？！”
“没有回应！哥斯拉仍然沉寂！”技术员的声音几乎崩溃。
艾玛死死盯着“奥卡”装置，指节发白。她知道，此刻启动它或许能干扰拉顿，但代价可能是唤醒更多沉睡的泰坦……
突然——
“长官！火山口出现异常能量反应！”监测员的尖叫让所有人猛地抬头。
下一秒，指挥中心的所有屏幕同时爆出刺眼的蓝光！
火山口的浓烟中，一道璀璨的蓝色光柱冲天而起！
那光芒如同撕裂黑暗的利剑，瞬间驱散了火山灰的阴霾，连拉顿都被迫后退，发出愤怒的嘶鸣。
光柱之中，一个巨人的身影缓缓浮现。
银蓝相间的身躯，流线型的铠甲，胸口闪耀的计时器如同星辰般夺目——
戴拿奥特曼！
他双脚落地的瞬间，整片大地为之一震，冲击波荡平了方圆千米的火海。飞鸟透过巨人的双眼，看到了满目疮痍的世界，以及天空中那头肆虐的火焰恶魔。
“啧，一来就给我这么热情的欢迎啊？”他咧嘴一笑，眼中却燃起战意。
拉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激怒了，它尖啸着俯冲而下，双翼卷起超音速风暴，空气被压缩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戴拿没有躲。
他双臂交叉于胸前，全身迸发出耀眼的蓝光——瞬发屏障！
轰——！！！
拉顿的冲击狠狠撞在屏障上，能量涟漪炸裂，周围的山峰被余波削平！但屏障纹丝不动，戴拿甚至向前迈了一步，硬生生将拉顿逼退！
与此同时，帝王组织的通讯频道炸开了锅——
“那是什么？！”
“新的泰坦巨兽？不……它的能量读数完全不同！”
芹泽博士死死盯着屏幕，瞳孔收缩：“不……那不是怪兽。”
“那是——巨人。”
拉顿发现了戴拿，发出尖锐的嘶鸣，随即俯冲而下！炽热的双翼划破空气，形成超音速冲击波！
“来了！”飞鸟眼神一凛，戴拿双臂交叉，瞬间切换为奇迹型！
唰——！
拉顿的俯冲撞击被瞬间移动躲开，戴拿出现在它身后，一记手刀劈向它的翅膀！
砰——！
拉顿吃痛，愤怒地转身喷出烈焰吐息！戴拿迅速撑起屏障，火焰被硬生生挡下，但高温仍让周围的地面熔化！
“这家伙……比开菊兽麻烦多了！”飞鸟说到。接着，戴拿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拉顿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它疯狂振翅后撤，试图拉开距离，但戴拿的动作更快——
唰！
巨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立于拉顿背后！一记手刀如天罚般劈下，精准命中它的右翼关节！
咔嚓——！
甲壳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拉顿发出痛苦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失衡坠落，砸进燃烧的森林中，激起百米高的火浪！
帝王组织的指挥中心一片死寂。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那个以碾压姿态击溃拉顿的光之巨人，仿佛目睹了神迹。
“这……这到底是什么？”马克的声音干涩嘶哑。
芹泽博士的眼中倒映着屏幕上的蓝光，喃喃道：“不是泰坦……也不是武器……”
“他是——希望。”
---
戴拿的拳头即将落下，拉顿的眼中甚至倒映出死亡的阴影——
轰——！！！！！
一道金黄色的雷电如神罚般撕裂苍穹，狠狠劈在戴拿的背上！
“呃啊——！”
戴拿重重砸进地面，冲击波将方圆三公里内的岩层全部掀起。他的右手深深插入地壳，试图稳住身形，但第二道、第三道闪电接踵而至，每一次轰击都让大地龟裂出更深的伤口。
拉顿早已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趴伏在地，连火焰般的羽翼都黯淡无光。这位天空的霸主此刻就像受惊的雏鸟，将头颅深深埋进翅膀里。
什么东西……？
他挣扎着撑起身体，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在扭曲。
漆黑的云层如漩涡般汇聚，金色的闪电在其中狂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某个存在的苏醒而战栗。飓风呼啸，大地震颤，连拉顿都蜷缩起身体，发出恐惧的低鸣。
“吼——！！！”
一声足以撕裂灵魂的咆哮响彻云霄，飓风骤然炸裂！
三颗狰狞的头颅从雷云中探出，六只黄金般的瞳孔如烈日般燃烧。巨大的龙翼缓缓展开，每一片鳞片都流淌着毁灭的雷光。它的身躯遮天蔽日，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让空气凝固成死亡的窒息感。
王者基多拉——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