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摊牌
PPDC总部，指挥中心。
警报声骤然炸响。
“不明能量反应！”天童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就在基地内部！”
潘提考斯特元帅脸色骤变：“什么？”
森真子刚刚推门进来，闻言立刻冲向监控屏幕：“哪里？”
“就在——”
话音未落，指挥中心的中央空地上，一道金光骤然闪现。
所有人条件反射地拔枪，但下一秒，他们的动作全部僵住了。
——一个等身大小的光之巨人，就站在他们面前。
银蓝相间的身躯，流线型的护甲，那双散发着光芒的乳白色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是那个晚上的戴拿奥特曼。
“各位，不用紧张。”
戴拿的声音直接在他们的脑海中响起，温和却充满力量。
“我是来帮忙的。”
整个指挥中心陷入死寂。
森真子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的目光从巨人的脸，缓缓移向他胸前那个熟悉的能量核心——和之前出现在香江的巨人，一模一样！这又是他其它的形态吗？
潘提考斯特元帅最先反应过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枪。
“所以……那个巨人，就是你？”
戴拿点了点头。
“而飞鸟信……就是你的人类形态？”森真子声音有些发颤。
戴拿再次点头，随即，他的身体被光芒包裹，迅速缩小，最终变回了飞鸟信的模样。
飞鸟站在众人面前，咧嘴一笑：“抱歉，之前没说实话。”
他并不是一时冲动才决定暴露身份的——在这三天里，他已经将PPDC调查得一清二楚。每当夜幕降临，他都会化作一道流光，悄无声息地潜入破碎穹顶的数据库，翻阅每一份关于机甲猎人的档案；白天则像个普通游客一样混迹在街头巷尾，听着市民们谈论PPDC的牺牲与坚持。
他清楚地记得前天下午在街角看到的一幕：三位年轻的机甲驾驶员结束训练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从基地走出来，却仍然坚持给路过的孩子们签名。其中一位驾驶员的手腕上还缠着绷带，却笑着对孩子们说：“等叔叔修好机甲，就去把那些怪兽都打跑。”
那一刻，飞鸟想起了自己在超级胜利队的日子，想起了那些同样拼上性命保护地球的战友们。
PPDC对他的监视，飞鸟早就心知肚明。从第一天起，他就注意到街角的摄像头总是微妙地转向自己，偶尔“偶遇”的巡逻人员目光总会在他的制服上多停留几秒。
但他不仅没有躲避，反而刻意让自己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像个最普通的市民一样生活。
他帮街边卖水果的老奶奶搬沉重的货箱，替迷路的小女孩找到妈妈，甚至在码头和工人们一起扛过货物。昨天中午，他还顺手制服了一个抢劫路人钱包的小偷，亲自把人交给了巡逻的PPDC警备队。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人类，竟然可以变成那么巨大的一个巨人？虽然都有过猜测，但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眼前之时，他们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潘提考斯特元帅沉默了几秒，突然大步走向飞鸟，伸出手。
“欢迎加入PPDC，飞鸟信。”
飞鸟握住他的手，笑容灿烂。
“乐意效劳，长官。”
飞鸟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以惊人的速度冲了过来。那个戴着圆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科学家激动得手舞足蹈：“Amazing！这简直不可思议！”赫尔曼博士虽然腿脚不便，却硬是“飞奔”到了飞鸟面前，脸上的表情像是见到了圣诞老人：“人类竟然能转化成那种形态？这完全违背了质量守恒定律！”
而纽顿博士的反应更加夸张，他双眼放光地盯着飞鸟，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就差直接上手摸一摸了：“这太酷了！你能再变一次吗？就现在！我想看看能量波动数据！”说着就摸了上来，吓得飞鸟赶紧后退半步，脸上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呃…这个可能不太方便…”
“两位先生！”斯特克·潘提考斯特及时上前，像堵墙一样挡在飞鸟和两位狂热科学家之间，“有什么科学问题可以等会议结束后再讨论。现在，我们得先搞清楚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袭击。”他转向飞鸟，严肃中带着几分无奈，“抱歉，他们一见到新事物就这样。”
飞鸟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以前的同事也经常这样。”他想起超级胜利队里那些见到新装备就两眼放光的中岛和麻衣，语气不自觉地轻快起来，“不过现在确实应该先谈正事。”
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很快显示出最新的预测数据。斯特克指着图表说：“根据我们的计算，1月12日，也就是两天后，我们将面临迄今为止最猛烈的攻击。”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两只四级怪兽，还有一只五级——这是从未出现过的级别。”
飞鸟摸着下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三只同时来袭？这确实很棘手。”他转向在场的机甲驾驶员们，“你们打算怎么应对？”
“这是我们最后的计划。”森真子接过话头，调出了太平洋底部的立体投影，“四台机甲将分成两组，一组负责牵制怪兽，另一组…将携带核弹深入虫洞，彻底摧毁通道。”
飞鸟的眉头微微皱起：“也就是说…这是一次自杀式任务？”
指挥中心陷入短暂的沉默。罗利靠在控制台边，语气平静得可怕：“我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等等，等等！”飞鸟突然举起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标志性的阳光笑容，“你们是不是忘了现在有我在？”他拍了拍胸口，“虽然不能保证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他眨了眨眼，“可以让这个计划不那么‘自杀’一些。”
纽顿博士突然从斯特克身后探出头来：“你能在海底战斗吗？我是说，那种深度下压力会不会影响你的能力？还有能量消耗…”
“纽顿！”赫尔曼一把将同事拽了回去，但自己却也忍不住小声嘀咕：“不过确实是个好问题…”
飞鸟忍不住笑出声来：“放心，宇宙空间我都去过，海底不算什么。”他转向斯特克，表情重新变得认真，“长官，我建议这样部署：机甲负责牵制两只四级怪兽，那只五级的交给我。等你们准备好核弹时，我可以护送携带者进入虫洞。”
斯特克沉思片刻，缓缓点头：“这确实比原计划稳妥得多。”他环视指挥中心，“各位有什么意见？”
森真子突然开口：“飞鸟先生，你确定能单独对付五级怪兽吗？我们甚至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殊能力…”
“说实话，不确定。”飞鸟坦率地耸耸肩，但眼中的光芒丝毫未减，“但我可以保证一点——只要我还站着，就绝不会让任何一只怪兽威胁到这座城市。”他顿了顿，又露出那种让人安心的笑容，“而且，我相信你们的机甲也能搞定剩下的。我们可是要并肩作战的，对吧？”
罗利和森真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斯特克拍了拍手：“好，那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飞鸟将作为特别作战人员参与行动。技术部门立即开始制定新的作战方案，驾驶员们继续模拟训练——这次要把飞鸟的能力也考虑进去。”
会议解散时，纽顿博士又凑了过来：“嘿，飞鸟！等会儿能抽空来实验室一趟吗？就做个简单的小测试…”
飞鸟看向赫尔曼博士求助，后者却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别看我，我也很想知道你的身体构造是怎么回事。”
“好吧好吧，”飞鸟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过得等正事办完。”他眨眨眼，“而且我有个条件——得请我吃基地食堂最拿手的菜，这两天我可听工人们夸了好多次了。”
两位科学家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答应。飞鸟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背影，轻轻呼出一口气。虽然被当成研究对象有点让人发毛，但比起独自战斗，这种被伙伴们包围的感觉…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