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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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危机四伏(求追读!月票!推荐票!~)

山壁上的石棱硌得陆寒掌心生疼。

他攀着通风口的裂缝往上挪,残玉贴在胸口的位置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镇邪剑在腰间随着动作撞击着岩壁,嗡鸣像一根细针直扎进耳膜。

那是比任何预警符都更敏锐的危险感知。

“师父。”

他侧头看向下方,萧无尘的玄铁剑正挑开一柄淬毒的飞刃,剑身上的冷光映得老剑修的脸青黑如铁。

老人的道袍被划开三道口子,左袖浸着血,却仍在往洞口方向退,每一步都像钉进岩缝的楔子。

“先出去。”

他低喝,剑尖点地震落两片碎石。

“这洞顶的石脉我熟,爬三十步就能见到天光。”

陆寒喉结动了动。

身后突然传来苏璃的轻咳,他余光瞥见那抹月白身影正贴着洞壁往侧洞挪,柳青的追迹铃在她脚边炸开细碎的金芒——那是警示有阴魂靠近的信号。

苏璃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反手钉进石壁,借力跃上一块凸起的岩台,发间的青玉簪子闪了闪,像一滴要坠不坠的泪。

“师兄。”刘明的银铃剑穗突然炸响。

陆寒转头正看见一道黑影破洞而入,鬼面青铜甲擦着刘明的肩膀划过,在洞壁上刮出刺耳鸣响。

刘明旋身挥剑,剑穗上的银铃撞在一起,清脆的铃声里裹着破邪咒,那黑影被震得踉跄,露出腰间的阴煞幡角——是幽冥宗的标记。

“走。”

萧无尘突然反手一推,陆寒的脚腕被玄铁剑鞘顶了顶,整个人被送进通风口的裂隙。

山风裹着铁锈味灌进来,他眯眼望去,头顶果然漏下一线天光,照在岩壁上凝着的水珠上,像撒了把碎钻。

残玉的热度突然暴涨,他胸口发闷,听见镇邪剑在剑鞘里发出狼嚎般的嘶吼——这是比之前更强烈的预警,强烈到他的指尖都在发抖。

当陆寒终于爬出通风口时,山风直接灌进了领口。

他踉跄着栽进一片荆棘丛,药囊在怀里硌得生疼。

萧无尘紧跟着翻出来,玄铁剑上还滴着血;刘明最后爬出,发带散了一半,额角有道血痕,却仍紧握着银铃剑。

“苏璃和柳青呢?”陆寒扯着萧无尘的衣袖。

老剑修指了指左侧的断崖,那里有半截被扯断的藤蔓在风中摇晃。

“侧洞通到断崖下的野竹林,她们应该绕到前山了。”

他话音未落,山脚下突然传来阴煞幡的猎猎声,数十道黑影从密林中钻出来,排头那人穿着月白儒生长衫,腰间悬着块墨玉,正是秦昭。

“陆师弟。”

秦昭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玉。

“我就说,你们逃不出这青岚山。”

他抬手,身后的幽冥宗弟子立刻呈扇形散开,阴煞幡上的鬼头被山风吹得咧开嘴,发出呜呜的哭嚎。

陆寒注意到那些弟子的眼眶泛着青黑,分明是被阴魂反噬过的迹象——秦昭为了赶在月圆前凑够生魂,怕是连手下都拿来祭阵了。

“把《九幽血阵录》交出来。”

秦昭的目光扫过陆寒怀里的药囊。

“我可以保你们全尸。”

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腰间的墨玉。

“否则...”他突然笑了,“你以为萧长老能护你几次?上回在苍梧涧,他为了救你硬接我三记阴煞掌,现在丹田的灵气怕是连筑基期都不如。”

陆寒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三日前在苍梧涧,萧无尘确实咳了半宿血,却说是被山风呛的。

此刻再看老剑修的右手——那只常年握剑的手正在微微发抖,玄铁剑的剑柄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

“师父。”陆寒的声音发涩。

萧无尘却冲他摇头,目光落在秦昭身后的阴煞幡上:“他们布的是困灵阵,要拖到月圆。”

他压低声音,“你带着典籍往东边跑,那里有我埋下的传讯符。”

“要跑一起跑。”陆寒反手抽出镇邪剑。

残玉的热流顺着经脉窜遍全身,他看见剑身上浮起金色纹路,像活过来的龙。

这是上古剑意觉醒的征兆,可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里泛起腥甜——每次动用这股力量,他都能听见脑海里有个沙哑的声音在笑,说“杀”。

秦昭的脸色变了。

他退后两步,墨玉突然泛起幽光:“原来如此...你身上的残玉,是当年那把镇邪剑的剑灵碎片。”

他的声音里有难以抑制的兴奋。

“难怪血阵引不动你,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枢。”

陆寒的剑嗡鸣得更凶了。

他挥剑斩向最近的幽冥弟子,剑风过处,那弟子的青铜甲被削出一道深痕,疼得嚎叫着后退。

可下一刻,又有七八个弟子围上来,阴煞幡的黑气缠上镇邪剑,剑身的金纹被染成暗红,陆寒的虎口裂开,血滴在剑刃上,反而让金纹更亮了。

“接着。”苏璃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陆寒转头,见她从野竹林里跃出,怀里抱着一捧深绿药草,抬手撒出一把碎叶——是辟阴草,专破阴煞之气。

黑气被辟阴草一冲,立刻散了大半,围上来的弟子被呛得直揉眼睛。

柳青跟在她身后,追迹铃在掌心转成一团银光,“东边有三个暗桩。”她喊,“我去引开。”

刘明的银铃剑穗突然炸响,这次不是防御,而是进攻。

他一剑挑飞一柄飞刃,剑穗上的银铃震得敌人耳鼓发疼:“小陆,护好师父。”

陆寒的视线扫过众人。

萧无尘的玄铁剑砍翻两个弟子,却因动作过猛踉跄了一下;苏璃蹲在一块岩石后调配药粉,指尖沾着草汁,发梢被血染红了一缕;刘明的银铃剑穗断了半截,却仍在人群中穿梭;柳青的追迹铃只剩下最后一枚,正咬着牙往东边跑。

残玉的热度几乎要烧穿他的胸膛。

陆寒能听见那道沙哑的声音在喊:“杀了他们,杀了秦昭,这力量本该属于你...”

他攥紧剑柄的手在抖,镇邪剑的金纹爬上他的手腕,像活过来的蛇。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觉醒剑意时,萧无尘按住他的手说:“这不是魔,是你要驾驭的道。”

可此刻,他的指尖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剑尖指向秦昭的方向,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

秦昭的墨玉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

陆寒眼前一花,再睁眼时,秦昭已经到了他三步之外。掌心托着团黑雾,里面裹着半透明的魂魄——是青岚山村民的生魂。

“现在交典籍,还来得及。”

秦昭的笑容里带着志在必得的阴鸷。

“否则这些生魂,还有你身边的人...”他的目光扫过苏璃,“都会变成血阵里的养料。”

陆寒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能听见苏璃调配药粉的手顿了顿,能看见萧无尘握着剑的手背青筋暴起,能感觉到刘明的银铃声离他越来越近。

残玉的热流和剑意交织成一张网,将他的理智一点点勒紧。

他突然想起典籍里的话:“以百村生魂为引”,而青岚山的十七个村落,此刻正有十七团魂魄在秦昭的黑雾里挣扎。

“来啊。”

陆寒舔了舔嘴角的血,镇邪剑的金纹爬上他的脖颈。

“要我的命,先过这把剑。”

秦昭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身后的幽冥弟子突然发出低吼,阴煞幡的鬼头全部转向陆寒,黑气凝成实质的锁链,缠向众人的脚踝。

萧无尘的玄铁剑砍断锁链,却被另一根锁链缠住手腕;刘明的银铃剑穗震碎锁链,却被三支飞刃刺穿左肩;苏璃的药粉撒完最后一把,反手摸出匕首刺向最近的敌人,却被人从背后锁住了喉咙。

陆寒的视野突然变成血红色。

他听见那道沙哑的声音在狂笑,镇邪剑的金纹爬满他的整张脸,剑刃上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挥剑,锁链断了;再挥剑,飞刃碎了;第三剑挥出时,秦昭的墨玉被劈成两半,黑雾里的生魂尖叫着逃向天空。

“够了。”

萧无尘的断喝像一记重锤敲在陆寒头顶。

老剑修跌坐在地,玄铁剑插在脚边,左手按在陆寒的后颈,灵气如冰水般灌进来。

“你要失控了。”

陆寒猛地惊醒。

他的右手还握着镇邪剑,剑刃上的金纹正在消退,可掌心的血已经浸透了剑柄。

苏璃被刘明护在身后,捂着喉咙咳嗽;柳青从东边跑回来,追迹铃只剩个空柄;萧无尘的左手还按在他后颈,指尖在发抖——这是老剑修用最后的灵气强行压制他的剑意。

秦昭捂着被剑气划伤的手臂后退,墨玉的碎片在他脚边闪着幽光。

他盯着陆寒,眼神里有恐惧,更有狂喜:“原来如此...原来你才是血阵真正的枢。”

他突然大笑,“月圆之夜,九幽冥狱开启时,我要亲自看着你被剑灵吞噬。”

他挥了挥手,剩下的弟子立刻拖着受伤的同伴退入密林,阴煞幡的鬼头在树影里时隐时现。

山风突然变凉了。

陆寒望着秦昭消失的方向,残玉在胸口逐渐冷却,镇邪剑的嗡鸣也弱了下去。

他低头,看见苏璃正抬头看他,眼神里有担忧,有心疼,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坚定。

萧无尘的手从他后颈滑落,老人靠着岩石喘息,白发被血粘成一绺一绺的;刘明捂着左肩的伤口,银铃剑穗上的血滴在地上,开出暗红的花;柳青蹲在旁边,正用草药给他止血,指尖在抖。

“他们还会回来的。”

萧无尘的声音像破风箱。

“秦昭不会轻易放弃。”

陆寒握紧药囊。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九幽血阵录》在发烫,像一块烧红的铁。

残玉贴着他的皮肤,传来若有若无的震颤,像是某种警示。

山脚下的密林里,阴煞幡的猎猎声还在回响,仿佛在说:他们,从未真正离开。

山风卷着血腥味灌进陆寒的喉咙。

他看着刘明被三个幽冥弟子逼到崖边,银铃剑穗上的血珠正随着剑势飞溅;柳青的追迹铃空柄砸在最后一个敌人面门,自己却被人从背后踹中膝盖,整个人栽进荆棘丛——那是她最后一道护身符。

陆寒想冲过去,镇邪剑却被阴煞锁链缠住,剑身上的金纹正一寸寸褪成暗黄,像被抽干了生气。

“退。”

他咬着牙低喝,残玉在胸口凉得刺骨。

这是剑意即将反噬的前兆,可他不敢再动用那股力量——方才失控时,苏璃被锁喉的瞬间,他分明在自己眼里看见了陌生的猩红。

就在这时,山巅突然传来清越的剑鸣。

那声音像破冰的春泉,又像淬了霜的琴弦。

陆寒猛地抬头,只见七道青芒划破云层,每道剑光上都立着玄色道袍的修士,为首那人执一柄镶嵌星纹的长剑,正是萧无尘座下大弟子——陈砚。

“师父。”

陈砚的声音裹着灵气震荡。

“传讯符已送到。”

陆寒的手指骤然收紧。

他这才想起萧无尘之前说的“东边传讯符”——原来老剑修早就算到会有此劫,提前在青岚山东麓埋下了与宗门联络的信物。

此刻陈砚身后跟着二十余名玄天宗弟子,腰间的剑穗全是玄铁所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宗门专为应对阴煞之术训练的“镇邪队”。

“结北斗阵。”陈砚振臂一呼。

七道剑光骤然分散,在半空中织成星图般的剑网。

为首的弟子挥剑斩出一道青光,正劈在秦昭仅剩的阴煞幡上——那幡本就被苏璃的辟阴草破了大半,这一剑下去,幡面立刻裂成碎片,鬼头发出尖啸消散在风里。

幽冥弟子们慌了神。

他们本就是被秦昭用禁术操控的死士,此刻主阵被毁,立刻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刘明趁机挥剑斩断缠在腿上的锁链,踉跄着扑过去扶起柳青;苏璃从岩石后跃起,匕首精准地挑断了最后一个掐住刘明脖子的手;陆寒振臂一甩,镇邪剑上的阴煞锁链应声而断,剑刃嗡鸣着追向试图逃跑的秦昭。

“想走?”陆寒的声音染着血锈味。

他提剑欲追,却被萧无尘扯住衣袖。

老剑修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玄铁剑上的血还在往下滴,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亮:“留他条命,才能引出背后的主谋。”

秦昭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

陆寒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胸口的残玉突然轻轻一颤——那是剑灵在警示。

他转头看向战场,陈砚正带着弟子们清理残余的幽冥死士;刘明半跪在地上,任由柳青用草药敷他肩上的伤口,血浸透了柳青的月白袖角;苏璃背靠着岩石,手指还攥着那柄染血的匕首,发间的青玉簪子不知何时掉了,碎发粘在苍白的脸上。

“典籍。”萧无尘伸出手。

陆寒这才想起怀里的药囊,连忙解下来递过去。

老剑修打开囊口,取出那卷泛黄的《九幽血阵录》,指尖刚触到羊皮纸,便猛地一颤。

陆寒看见他的瞳孔收缩成细线,眼角的皱纹里凝着冷汗:“这上面...”

他顿了顿,将典籍翻到最后一页。

“用血契封着阵眼图。秦昭要的不是典籍,是阵眼——而阵眼,需要上古剑灵的血来开。”

陆寒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想起秦昭说“你才是真正的枢”,想起残玉发烫时脑海里的沙哑笑声,终于明白那些失控的瞬间,不是剑灵在吞噬他,而是秦昭在引诱他——用生魂、用同伴的命,逼他露出剑灵的破绽。

“必须在月圆前毁掉阵眼。”

萧无尘将典籍收入怀中,玄铁剑的剑柄抵着地面支撑身体。

“否则九幽冥狱开启,青岚山十七村的生魂会被炼成阴兵,整个苍梧域都要沦为鬼域。”

“师父。”陆寒的声音发哑,“我...”

“你做得很好。”萧无尘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这是老剑修第一次在战斗后给他肯定,掌心的温度透过染血的道袍传来。

“但接下来的路,需要我们一起走。”

苏璃不知何时站到了陆寒身侧。

她的指尖还沾着草药汁,却轻轻覆上他手背:“我查过药王谷的古籍,阴血阵最怕至阳之物。

你的剑意...”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腰间的镇邪剑。

“或许就是破阵的关键。”

刘明扯了扯染血的剑穗,银铃发出细碎的响:“小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要上刀山下油锅,我刘明绝不皱眉头。”

柳青将最后一团止血药敷在刘明伤口上,抬头时眼眶泛红:“追迹铃虽然碎了,但我记得青岚山每道山梁的走向。找阵眼,我带路。”

山风突然转暖了。

陆寒望着眼前四张带伤的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萧无尘时,老人说“剑修的道,不是一个人的道”。

此刻他终于懂了——所谓求道,从来不是独自攀爬险峰,而是回头时,总有人在身后,伸手接住你摇摇欲坠的剑。

“好。”

他握紧镇邪剑,剑身上的金纹微微亮起,像回应般轻鸣,“我们一起。”

萧无尘望着众人。

“典籍...我要亲自带回密室。“

陈砚抱剑领命,转身开始清点伤员。

陆寒看着萧无尘将典籍贴身收好,玄色道袍下的轮廓显得格外单薄——三天前苍梧涧的伤,此刻怕是疼得他连灵气都运转不畅。

可老人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像一柄插在岩缝里的剑,风越猛,越要往云里钻。

残玉在陆寒胸口轻轻震颤。

他望着萧无尘的背影,突然想起方才战斗时,老剑修用最后的灵气压制他剑意时,掌心的温度。

那温度混着血锈味,却比任何灵丹都更让他安心。

密林深处,阴煞幡的余韵还在盘旋。

但这一次,陆寒不再害怕。

他摸了摸腰间的镇邪剑,又看了看身侧的同伴——他们的血还在流,他们的伤还在疼,可他们的眼睛里,都燃着同一种光。

那是要劈开阴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