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大之法
李修缘早在仲云朗走过来时，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自己莫不是来了给武僧传法之地。
正准备离开此地，却发现自己手被抓住。
仲云朗露出一抹笑容，抓着李修缘的手臂摸索一阵，嘴里直念叨：
“嗯，根骨上佳......经脉畅通......可是练了易筋经？”
李修缘没着急回复，一直等到仲云朗把自己的手臂放下，这才开口。
“是。不过弟子怕是走错了地，只能赔罪了。“
说完，他立刻钻入人群之中。
出来后，又径直遁向右边围着的那团人群。
自己可是要入点化堂的，李修缘怕自己被一番诱惑之后就变成了武僧。
另一边，望着李修缘踉跄逃跑的背影，仲云朗嘴里不住嘀咕：
“急着走做什么？现在不是还没分入哪堂吗？为何不来我行武堂试试？”
但他也没有强留，若是他真想留，李修缘自是无法逃脱。
仲云朗心里也清楚，强扭的瓜不甜。
大多数僧人加入相国寺，都是奔着研习佛法而去，鲜少有人会愿意成为武僧。
主佛派吸纳的僧人也是最多的。
右边的围着人群，在三团里是最多的，看上去应该就是主佛派的讲坛了。
同时，李修缘注意到，来的僧人大多数都是新僧，他们脸上挂着特有的茫然。
“这是明悟法师，曾经在朝廷一郡做太守，后因理念不合，官职被贬，这才出家做了和尚。”
“明悟法师通晓诸多佛经、各个流派。此次由他开坛做法，给我们讲解明义。”
从围观僧人的只言片语中，李修缘渐渐了解到围在人群中心的高僧是谁。
不过，明悟法师讲解的内容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李修缘原本以为明悟法师来讲解佛经，以及其中含义，没想到是来教僧人们如何做法。
“佛说，四大皆空。诸位小僧可知是为哪四大？”
此乃最基础的佛门经义，很快就有僧人答出：
“地、风、水、火。”
“不错，万般佛法，皆由四大演变而来，尔等可要勤于修炼，勿忘根基。”
“这4种元素，分别具有坚、湿、暖、冻4种性能，人身正是由着四大和合而成，四大实则也是人身的代称。”
“如《圆觉经》所言：我今此身，四大和合。
所谓髮毛爪齿、皮肉筋骨、髓脑垢色，皆归于地；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痰泪精气、大小便利，皆归于水；暖气归火；动转归风。
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
“尔等自身，最易感知到的莫过于水。今日便由老衲教诸位如何引水。”
围观的众人，很快按照明悟法师的要求，依次散开，依照佛法席地而坐。
明悟法师则是走到众人中央，不紧不慢的说着。
“遍穿于心，聚液于喉。间发之水，外排如气。”
“四大之法，皆出于佛。勿忘引经，明心入体。”
李修缘跟随着明悟法师的指点，按照他所说的动作尝试。
不过做到一半，他总感觉有些奇怪。
唾沫聚集于他的口腔，越来越多，好想把它吐出去。
可李修缘不知道怎么停下来，只能一步一步看着自己嘴巴越来越大。
终于，他忍不住了，嘴巴被迫张开。
“he~噗!”
原本，李修缘以为自己马上要出洋相了。
他还在担心，会不会把口水吐到了前面僧人的衣服上。
没想到倒是白担心了。
口水，不，应该叫水球，直接喷到了前方僧人的脑袋上。
站在旁边的明悟法师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扭头看来，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李修缘前面的僧人就不太高兴了。
“你干嘛！把水喷我头上做什么？”
前面的僧人察觉到自己被攻击了，一扭头，怒目圆睁地瞪着李修缘。
没想到他一张口，口中的水球也喷了过来，李修缘也中招了。
抹掉脸上的水，李修缘安慰自己，刚才就当是洗了把脸。
“哦，你学的......你俩学的还挺快啊。”
明悟法师的话语，这才慢悠悠的飘了过来。
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扭头对着场上僧人提醒。
“别对着他人练习！”
不过这声提醒有些晚了，很多僧人聚集起来的水球，喷到了他人的身上。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甚至明悟法师也被不少水弄脏了衣服，满脸挂着水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故意的。
明悟法师一时也有些恍惚，刚想说话，嘴巴才刚张开，又被灌满了水。
怒骂声，惊叹声不绝于耳，把旁边两讲堂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李修缘倒还算幸运，因为他来的有些晚，没有坐在中央，只是最边缘的位置，在他退向旁边之后，没有被其他人引的水击中。
坐在最中央的那一批可就惨了，进没法进退没法退，只能一次次看着自己被击中。
衣服上刚擦掉的水，很快又漫了上来。
干脆也不想着逃跑了，水从哪喷来的，他就往哪里喷去。
之所以还能擦掉，是因为大多数僧人，所引之水只能射出一发小水箭。
像李修缘这种能够喷出一颗水球的倒是少数。
望着一众僧人互相嘻嘻哈哈，李修缘陷入了回忆。
宛如自己印象中的小时候，和玩伴在夏日一起水枪大作战一般。
能在清修之地的佛门，看到如此喧闹的场景，实属罕见。
接连几次开口被打断，明悟法师有些怒了。
他抬手一挥，原本还在互相喷着水球的僧人，发现自己无法调动身体真气了。
他们又被施加了“禁施神通”的状态。
“好了，尔等稍安勿躁。体内真气若是一次性全部调动而空，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明悟法师虽然尽力保持自己的威严，可怎么看也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哈哈哈！”似乎有僧人没捂住嘴巴，笑出了声。
可等到明悟法师看去，所有僧人都一副正经的模样。
明悟法师没找到嫌疑人，只得作罢。
不过他也不打算放过那人，一个人犯的错，那就一起受罚吧。
明悟法师哼了一声，挥袖离去。
“尔等是我带过最为顽劣的一批。此次讲法已经结束，剩下的，尔等自行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