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双视角
姚青上前仔细观察着躺在病床上的患者。
他表情痛苦，姚青能够明显感觉到他行动困难就连抬手的动作也难以独自完成。
当姚青掀开他单薄衣服的同时，伸手搭在患者的脉上。同时开口：
“伸出舌头，让我看看。”
那患者缓缓的吐出舌头，姚青定睛随后点头
「关节处疼痛，血寒，脉沉，舌苔滑，舌质淡紫。看样子不单单是寒血症，还有血虚。」
而正当姚青心中诊断之际。
观看席的医师们则不淡定了，他们看着旁边忙碌的安娜和奥利弗，又看了看一旁还在“磨磨蹭蹭”的姚青。
开始纷纷议论。
“这戴着鸟嘴面具的人是谁？怎么不行动只是在这里磨洋工？是没提前做准备吗？”
“看样子是喽，伯爵都发出悬赏令了，已经知道伯爵是寒血症都不做准备，这个鸟嘴医生大抵是江湖骗子。”
“奥利弗牧师的大祈祷术似乎有了反应，刚刚好像和患者产生了共鸣。”
在一声惊呼下，奥利弗此刻正沐浴圣光，而那患有寒血症的患者脸上的痛苦的确缓解了不少。
与此同时，又是一道惊呼。
“星穹珀，蜜辰晶，霜魄凝珏，素心星冕，金络天纹蕨，玄铁战兰。你们快看安娜医师！”
随着安娜从药箱内不断的取出带有五色原力的原植，观众席上的低级医师都纷纷一怔。
那五色原力散发着不同强弱的气息，正在相互纠织在一起，并且缓缓形成小型的原力漩涡浮现在安娜头顶。
“两种高阶的原植：金络天纹蕨，玄铁战兰。三种中阶的原植：星穹珀，蜜辰晶，霜魄凝珏。和一种低阶的原植：素心星冕。”
“这一定是菲琳妮特的手笔！好家伙，现在改换导师还来得及吗？”
“我实在是看不懂安娜女巫在调配什么药剂。绿藤女巫会公布的方剂里貌似没有。不会真是临时做实验吧。”
菲琳妮特看着安娜的操作缓缓的闭上眼睛。
泰拉格瑞划分五色命阶以及各类途径后，除神赐命阶教宗途径外。
其他命阶途径的原力者，自身都有所缺陷。这些由于缺陷而产生的原力病症是因为原力者体内的五大核。
这五大核是泰拉格瑞在划分五色命阶时，便提前埋下的控制其他命阶的后手。
所谓缺陷就是放大五大核其中之一的五色原力，使得其与原力者自身的原力相冲放大自身的原力侵蚀。
这就是原力病的根源。
而为了应对各命阶途径因自身缺陷而患上的原力病症，与之对应的医疗，原植产业也应运而生。
原植分为低，中，高，圣四个等级，对应的用原植熬制的药剂也同样分为四级。
原植药剂作为一种延缓原力病症的药剂在市面上广为流行。
原植和原力医师绑定，宗旨以服务贵族优先，同时还兼顾出口产业带动国家经济的同时，大大提高了知仕命阶原力者的价值。
这其中以1811年成立的绿藤女巫会和1815年成立的荒原狼盟发展最为强盛。
近年来，教廷隐隐察觉这绿藤女巫会和荒原狼盟的发展势头过于迅猛而有意进行打压，于是在1835年前后组建了原植协会。
原植协会内部以教廷的牧师为领导，女巫和狼人混血种为辅助，本意是想利用牧师途径压制女巫和狼人混血种途径。
而到了现在，似乎局势正在悄悄变化着。
“看来你把焚霜膏的剂方也教给了安娜。”
一旁的科伦手捻着胡须看向菲琳妮特，菲琳妮特这次并没有搭茬。
周围人的注意力很快从姚青的身上转移到奥利弗和安娜的身上。
…………
大厅中央，奥利弗和安娜已经准备就绪，各自开展了自己的医疗手段，调配药剂的原植也纷纷下锅。唯独姚青还在仔细的“望，切”。
“那家伙在干什么？”
菲琳妮特看向姚青时频频皱眉，一旁的科伦也摊了摊手表示不懂。
“或许是艾琳伯爵特地安排的一个平衡角色，也说不定。”
科伦闲来一句猜测，让菲琳妮特看向那扇屏风后面。
而站在姚青身前的赛巴斯蒂安更是脸色铁青，他有一种被姚青消遣了的感觉，接着他勾了勾手指。
负责登记的女人问询小跑而来。
“把他的登记资料拿过来。”
片刻后，浏览完毕的赛巴斯蒂安整个人都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没有原力气息？！更没有命阶途径来源，连导师都不清楚？”
“只有姓名和年龄？！！”
“开什么玩笑！”
赛巴斯蒂安声音低的只有负责登记的女人可以听到，但那副表情已经出卖了他，脸上的愤怒像是要生吞掉面前的女人。
“滚滚滚…”
眼下的赛巴斯蒂安面对姚青则是彻底没了记录的耐心，紧接着便走向奥利弗和安娜两人。
屏风后的身影则是单手托着香腮，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翘着二郎腿看向姚青。
此刻的姚青并不知道他的仔细诊断正在被众多医师关注，他将手收起后，断然翻开药箱。
这次前来他根据悬赏上的病症描述，选择了当归四逆汤作为祛寒药剂。
没想到还恰到好处的可以治疗血虚，毕竟方剂里含有大枣。
如是想着，眼下姚青当即把药材一一取出。
“当归，桂枝，芍药，细辛，通草，甘草，大枣。”
姚青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将药箱里抓取好的一副药剂药材放置在一旁。紧接着他便走向事先提供好的熬制汤药的锅边。
“这一副药剂虽然不能彻底根治，但至少可以缓慢祛除体内寒，保守治疗三个疗程差不多可以彻底根除。”
“就是不知道这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也不知道最后的裁决标准是啥。”
思忖的同时姚青的动作越来越快，石杵研磨，装包，倒水，下锅生火。
而就在姚青取出药材放置在一旁的时候，两侧的席位上，却出现了更大的骚动。
先前还在认为姚青是江湖骗子的医师们纷纷欠身看向姚青所在的方向。
他们看到姚青在一系列动作下，散发出更大更多更加浓郁的五色原力气息，而且这些气息同样在交织纠缠升空，在他头顶快速形成更大的原力漩涡。
刚刚令他们啧啧称奇的安娜所展现出来的原力漩涡和姚青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安雅则是连忙捂住嘴，先前和妹妹对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她还把姚青当成了一个没有一丝原力的普通人。
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实在是可笑。
菲琳妮特和科伦此刻同时起身。
他们眼神里闪烁着令人少见的情绪——激动。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惊呼：
“圣品原植！！！”
菲琳妮特显然要比科伦更加识货，她如数家珍，报菜名般。一一说出这些圣品原植的名字。
“血族荆棘根，焚心枝，狼魔之瞳，圣银须，地脉根系，混沌草，熔岩浆果！！！”
而站在姚青面前的赛巴斯蒂安更是张大了嘴巴，原因无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圣品原植。先前对于姚青的轻蔑和无视，在圣品原植取出的一瞬消失殆尽。
全场鸦雀无声。
那屏风后身后的人，笑意更甚。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