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气氛微妙
正安等人趁机将他们逼到了院落边上。两个跟着来要糖吃的小孩被孙氏推开，顿时哇哇大哭起来。他们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更添几分混乱。
“滚出去！”赛豹一声怒吼，挥舞着砍刀就冲了上去。他那魁梧的身躯在阳光下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吓得程氏一家连连后退。
程家众人感到大事不妙，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身后还跟着哭喊着要糖的孩子们。他们狼狈的背影在村民们的笑声中渐渐远去，留下一地的狼藉。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村民们都笑出了声。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则对孙氏母女投来同情的目光。
钱夫人和秋萍走过来安慰母女俩。秋萍轻轻拍着孙氏的后背，柔声说道：“别难过了，有我们在呢。”
孙氏擦干眼泪，挤出一丝笑容：“没事，这种人不值得我难过。大家继续吃酒！”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底的疲惫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酒席重新热闹起来，觥筹交错间，似乎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只有躲在角落里的樊氏看着正安等人的背影，浑身都感到惊惧，手中的筷子都有些拿不稳了。
谢彦玉的院门不知何时又悄然合上，仿佛从未打开过。门内，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深邃难测。宴席也慢慢接近尾声了...
而与此同时，樊氏坐在板凳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时瞄向正在忙碌的母女俩。她那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敲打着，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院子里飘着酒菜的香气，几个村妇还在帮忙收拾残局。
“奶，咱们回家吧。”沈河川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打着饱嗝，轻拉着她的衣襟。他的脸上还沾着一粒饭粒，显然是吃得太急了。
樊氏猛地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回什么回！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吃！”她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引得几个收拾碗筷的妇人纷纷侧目。
沈河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他偷偷看了眼正在擦桌子的沈桃桃，又赶紧低下头，生怕被奶奶发现。
“娘...”沈碧莲见状，连忙弯下腰，小声劝道，“她们也没欠咱们什么，既然已经和离了，不如就此别过。再说这么多人看着，闹起来多不好看。”
“你这死丫头！”樊氏腾地站起来，板凳被她带得往后一倒，发出“咚”的一声响。“刚才她们可是抢了你那值五文钱的绣帕！你还替外人说话？”
沈碧莲暗自叹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那帕子她一条能赚十文，为了专心搞刺绣，才不得不分一半给爹娘。可这话她不敢说，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
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几个村妇停下手中的活，眼睛不住地往这边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有的在指指点点。
沈桃桃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抹布，眼珠一转。她忽然大步走到樊氏面前，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不走，那就帮忙干活吧！正好人手不够。”
不等樊氏反应，她二话不说，把扫帚塞进对方怀里：“你负责打扫院子，魏氏擦桌椅，沈河川去喂马。大家一起干，活儿很快就能完。”
樊氏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你...你敢使唤我？我可是...”
沈碧莲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语：“娘，这不正好么？等人都走了，咱们想怎么闹都行。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您要是发作，可就坏了名声。”
樊氏眼睛一亮，立刻改口：“好啊，我今天就发善心帮你们！”她撸起袖子，故意撞了沈桃桃一下，拿着扫帚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魏氏和沈河川目瞪口呆。从来都是使唤别人的婆婆，居然真的去扫地了？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桃桃看着沈碧莲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哼，我才不是帮你。”沈碧莲不自然的扭过头，“我只是不想让娘丢人现眼罢了。”说完，她也拿起抹布，去擦拭另一张桌子。
在众人合力下，宴席很快收拾完毕。院子里焕然一新，桌椅整齐地摆放着，地上连片树叶都看不见。村里的妇人们看着樊氏帮忙，纷纷夸赞起来。
“哎呀，顾老婆子也有善心的时候啊。”
“是啊是啊，多做好事，大家对你们沈家印象就不一样了。”
“看来和离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能让人改改性子呢。”
樊氏被夸得飘飘然，得意洋洋地叉着腰：“人家一向善良，你们不知道罢了！”她的眼睛不住地瞟向说话的人，生怕漏掉任何一句夸奖。
这时沈桃桃和她娘走来，村妇们立刻围了过去。有人问长问短，有人称赞今天的酒菜，更有人打听起和离的细节。樊氏顿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脸上的得意渐渐消失。
“娘...”魏氏凑到樊氏耳边，小声说道，“她们连句谢谢都没说。您看，帮了这么大的忙，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樊氏这才想起自己留下来是要找茬的。她气冲冲地挤进人群：“让开让开，我要...”
话没说完，她猛地刹住脚步——面前赫然是一片令人生畏的肥肉，差点亲上去。原来是村长婆娘李氏。
“哎哟，顾老婆子。”李氏转过身，笑眯眯地说，“今儿个你可真是让大家开了眼。谁说你不通情理来着？我看啊，你这人挺好的。”
樊氏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她本想找茬，可当着村长婆娘的面，又不好发作。
“是啊是啊...”其他妇人也跟着附和，“顾老婆子能屈能伸，难得难得。”
“我看她们母女俩和离得对。”有人小声嘀咕，“换了我，也受不了这样的婆婆。”
“嘘，小声点。”
樊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的扫帚攥得死紧。她想发作，可又怕坏了方才建立的好名声，想找茬，可又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撕破脸。
沈碧莲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娘，天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对对对！”沈河川也跟着帮腔，“爹还等着呢。”
樊氏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那我们就先走了。”她转身时狠狠瞪了沈桃桃一眼，心里暗暗发誓，这笔账早晚要算回来。
“等等。今天谢谢大家的帮忙了，有些回礼想给大家。”孙氏拿着很多食材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