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因果迷局

青州城的律法银章在周年祭的烟火中流转着金色光晕。苏瑶站在观星台顶层，手中的密信泛着仙魔之境特有的磷光——那是三日前由因果链界面渗出的残卷，边缘还残留着蚀灵咒的焦痕。林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衣袂间缠绕的因果链纹路比三日前更深了三分：“大人，因果容器的气息在城南城隍庙附近出现。”

“带阿风去封锁现场。”苏瑶将银章嵌入星图，“我需要启动窥天镜追踪因果轨迹。”她顿住，镜中残影突然闪现——神秘女子的转世正跪在城隍庙的功德箱前，手中握着半块与她相同的玉佩。

林羽皱眉：“这因果容器……似乎在吸收香火愿力。”他抬手结印，因果链界面在眼前展开，“奇怪，她的因果线不仅连接着仙魔之境，更延伸至……”

“沈先生的残魂？”苏瑶指向镜中浮现的折扇虚影。镜面上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沈墨的声音从中渗出：“苏大人，因果容器的真正主人……是你。”

苏瑶瞳孔骤缩。她突然想起皇陵穹顶的星图，以及沈墨临终前说的“镜分两面，人心亦然”。林羽突然喷出黑血，心口的魔纹再次浮现——那是因果链反噬的征兆。他颤抖着指向城隍庙方向：“大人，因果容器的核心……是你的生辰八字。”

观星台下传来马蹄声。阿风浑身浴血冲上顶层：“大人！黑袍人残魂附身在城隍庙住持身上，正在用因果容器重塑魔纹阵眼！”他抛出半块残页，“这是从住持禅房搜到的，上面有林公子的血契！”

苏瑶接过残页，泛黄的纸页上“以血为引，因果重塑”八个朱砂字赫然在目。林羽突然握住她的手，将银章按在自己心口：“大人，用律法银章切断因果链，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行！”苏瑶摇头，“这会让你彻底消散在时空长河！”

林羽惨然一笑：“三百年前，我的先祖为延续国运种下魔纹；三百年后，我要用自己的因果终结这一切。”他转身望向城隍庙方向，“而且……我在时空长河中遇到了幼年的自己。”

苏瑶怔住：“你看到了什么？”

“沈先生的预言。”林羽低语，“他说，因果律的真正秘密，藏在人心的抉择里。”他突然将银章刺入星图，“现在，该由我来做这个抉择了。”

观星台剧烈震动，北斗七星的光芒直射城隍庙。苏瑶看到，黑袍人残魂正将转世女子推入功德箱，箱底浮现出与林羽魔纹相同的血色阵眼。林羽的身影突然虚化，化作无数因果链碎片飞向现场。

“林公子！”苏瑶惊呼。她握紧银章，镜中残影再次浮现——这次，她看到的是沈墨在天规碑前刻下“因果循环，人心为枢”的场景。她突然明白，沈墨早已预见今日之局，才会将窥天镜碎片与律法银章留给她。

“以人间律法之名，重订因果秩序！”她将银章刺入窥天镜，“从今往后，因果容器的力量归于人心，违者必受天谴！”

天空中传来闷雷般的回应，一道金色锁链从天而降，将黑袍人残魂与仙魔之境相连。苏瑶看到，转世女子额间的朱砂痣化作普通胎记，而功德箱中的魔纹阵眼正在崩解。林羽的因果链碎片突然凝聚成人形，他虚弱地笑了：“大人，看来……我们成功了。”

苏瑶轻抚他的脸颊，却发现他的身体正在透明化：“林公子，你……”

“别难过。”林羽握住她的手，“因果律操控的代价，是成为因果链的一部分。但我终于明白，真正的秩序，不是靠牺牲维系，而是……”他的声音渐弱，最终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星图。

观星台下突然传来马蹄声。沈墨的弟子策马而至，递上沈墨的折扇：“苏大人，师父临终前说，因果的尽头……是人心的觉醒。”

苏瑶打开折扇，扇面上“格物致知”四字已化作因果链轨迹。她望向天际，只见仙魔之境的云层正在消散，露出澄澈的蓝天。远处，青州城的百姓们举着律法银章的旗帜，欢呼声震天动地。

“林公子，你看到了吗？”苏瑶低语，“律法的光辉，终于照亮了因果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