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渔村的幻潮

任务编号004——斥候队首次出动

地点：西南沿海·渔村失联点

目标：确认村庄现状，收容幸存者，若遭异能者控制，回报后撤

——

虚无行走在潮湿的村道上，脚下踩着黏滑的青苔，靴底发出细碎的水声。他单独行动，斥候队另两人负责外围观察，而他则进入村中心侦查。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

雾气浓得像凝固的水，水珠顺着他额前红发滑落。

他已经走过五间房屋。

每一间都空无一人。

但——都有“人”。

第一个屋子里，饭桌上摆着冷却的鱼汤，一个老奶奶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嘴角还带笑意。

她一动不动，皮肤泛青，呼吸微弱——仿佛沉睡。

第二间屋，一名渔夫对着墙壁一遍遍撒网，网里什么都没有。他嘴唇乌青，却在喃喃：“捞不到，捞不到……是因为没献祭……”

第三间屋，是个孩子在墙上画鱼。

画着画着，鱼图忽然蠕动起来。

虚无本想靠近查看，却被第四间屋子的哭声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名女子，手捧空碗，跪在破裂的地板上，不断舀“空气”，喃喃自语：“鱼鱼鱼说……不能停，不然……就会被扔进水里……”

虚无握紧拳头，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他能感觉到。

整个村子并没有死，而是被某种“意识”浸透了。

如海水般，将所有人泡在“梦”里，无法动弹，无法思考，只能重复……

这不是控制。

是淹没。

“异能者……”虚无低声，“你们到底把人……变成了什么。”

他继续前行，终于，在村中心的旧教堂前，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荒诞而滑稽的脸。

鱼鱼鱼，站在台阶上，歪着鱼头，裙摆湿透，脚边是一圈围成一团的村民。

他们像拜神那样跪着，面向鱼鱼鱼，表情麻木，嘴中不断念着：“净化……净化……净化……”

鱼鱼鱼正拿着一根勺子，往每人嘴里滴下一滴水。

每一滴都泛着蓝光。

“嗯？来客人啦？”

她抬头，看向虚无，语调拖长，像唱歌。

“火味的……我喜欢。”

虚无没有犹豫，怒火在他胸中燃起。

“你到底对这些人做了什么？！”

鱼鱼鱼歪头：“我在教他们怎么活啊~不会喝水的鱼，是会死的哦。”

虚无脚下一踏，拳头燃起赤焰！

“训火脚！！”

他一跃而起，火焰如彗星划破雾气，直冲鱼鱼鱼！

“爆炎拳！！”

但下一瞬，一道水环从鱼鱼鱼脚下升起，将火焰整个吞噬。

轰——！！

他砸入水面，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地面，而是一层液化的空间！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渔梦。”鱼鱼鱼轻笑，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的身影在水中浮现，又在雾中消失，每一滴水都仿佛是她的眼睛。

虚无四肢像是被看不见的水链拉住，挣扎间一条条水刃猛然抽来！

“可惜啊可惜，真想多玩几回合——”

砰！砰！砰！

水鞭不断抽打他的身体，火焰燃烧不起来，他的肌肉在剧烈压迫中颤抖，肩膀脱臼，血从嘴角溢出。

鱼鱼鱼缓缓走近，鱼头下的眼睛透出兴奋光芒。

“你是英雄吗？你要救人吗？你倒下那一刻——他们会连哭都不会。”

她一脚踏在虚无背上，将他按入冰冷的水层。

“你知道吗？你不是火焰，你是泡影。”

虚无眼前一黑。

但他咬紧牙，指尖依旧残燃出一缕小火。

“我不是泡影……”

他艰难抬头，声音嘶哑：“我叫虚无——我不属于你的梦。”

第九章（结尾最终版）：渔村的幻潮

……

鱼鱼鱼缓缓走近，鱼头下的眼睛透出兴奋光芒。

“你是英雄吗？你要救人吗？你倒下那一刻——他们会连哭都不会。”

她一脚踏在虚无背上，将他按入冰冷的水层。

耳边是村民空洞的哀鸣，是她尖锐的笑声，是骨头被压裂的咔哒声。

世界在旋转，意识在塌陷。

拳头已然松弛，火焰也熄灭殆尽。

鱼鱼鱼嗤笑着俯身，手中聚起一道旋转水刺，对准他后颈。

“结束啦，小小火种。”

虚无的眼皮缓缓下垂，最后一丝意识，也随水光而沉入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