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真没有待客之道,居然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
灰狼商会顶楼的椭圆形会议室里,
镀金吊扇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叶片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在天花板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一名商会成员手指在触控屏上疯狂滑动,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后背,屏幕上的数据紊乱:“会长!所有监控线路都在过载,智能门锁系统正在自动注销!”
“慌什么?说不定不过是电路老化!”
一名高层猛地拍桌而起:“上个月刚花三百万升级的安保系统,能被一个毛头小子……”
话未说完,他腕间的劳力士突然迸出火星,表盘玻璃碎成齑粉,
锋利的碎片划过脸颊,在他右眼角留下一道血痕。
“是……是林河!”
张源恒突然尖叫着后退,后腰撞上会议桌沿,疼得龇牙咧嘴却浑然不觉:“他说过要让我们满门陪葬!冷老的死就是警告!”
他颤抖着指向大屏幕,重播的监控画面里,冷正弘倒地时皮肤下的血管正像活物般蠕动:“你们看!这根本不是正常死亡!”
“够了!”
张格乌猛地起身,真皮座椅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你可是未来要接手商会的人!被几句威胁就吓成这样,传出去我们灰狼商会的脸往哪放?”
他抬手欲抽儿子耳光,却在看清张源恒瞳孔时骤然停顿。
那双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眼睛,此刻布满蛛网般的血丝,瞳孔收缩成针尖状,写满刻骨的恐惧。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运转。
打印机疯狂吐出白纸,碎纸机自动启动,将纸张绞成碎片。
咖啡机喷出滚烫的咖啡,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就连墙上的时钟,指针都开始逆时针飞转,发出咔咔的巨响。
张格乌放下手,摸出手机,快速拨通安保队长号码。
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
他皱眉再拨秘书专线,依旧无人接听。
冷汗顺着下巴滴落。
“会长,我的通讯器也失灵了。”
另外一面高层举起黑色手机,屏幕上无信号三个大字刺得人眼疼:“地下车库的门禁系统显示开启,但监控画面全黑。”
张格乌猛地转头看向落地窗,灰狼商会总部大楼的其他楼明明灯火通明,却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本该繁忙的走廊空无一人,
对面楼的电梯显示屏的数字疯狂跳动,从1楼跳到28楼,再猛地归零。
“老陈,给你儿子打电话试试。”
张格乌沉声道。
戴着黑框眼镜的总监陈立点头,手指颤抖着拨通号码。
几秒后,听筒里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没事。”陈立突然打断,盯着窗外自家公寓的方向,声音异常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突然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有事吗?”
陈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妻子三年前就因车祸去世,而刚才的声音,分明是妻子生前最爱的温柔语调!
他猛地挂断电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会长,我家的灯……是关着的。”
会议室里温度骤降,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玻璃幕墙外飘起了细密的黑雨,
雨滴撞击玻璃发出嗒嗒声,竟组成某种诡异的节奏,像是古老的丧钟。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心脏上。
声音来自雕花实木门,却带着说不出的空荡感。
张源恒猛地捂住耳朵,却发现敲门声不仅来自门外,更来自天花板,地板,甚至是每个人的胸腔。
“谁?”
张格乌伸手去摸腰间的配枪,却摸到一片空荡。
他突然想起,之前为了接待外宾,他将定制版柯尔特手枪锁进了保险柜。
“是我,七楼安保员刘强。”
门外传来沙哑的男声,带着不正常的颤音:“楼下发现可疑人物,请求上楼汇报。”
张源恒突然想起,刘强在去年的火拼中被打断了脊椎,此刻应该坐在轮椅上!
而刚才的脚步声,分明是直立行走的声音!
“别开门!那不是刘强!”
张源恒扑向父亲,却被一位高层一把推开。
“怕什么!就算是鬼,也得先过老子这关!”
一个名字叫做刘金发的凶戾高层,抽出藏在皮鞋里的弹簧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老子当年杀过多少人的全家,要是有鬼,老子的也活不到现在。”
刀刃刚触及门把手,刘金发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
透过门上的猫眼,他看见走廊里的声控灯明明灭灭,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刘强的身影时隐时现。
但那根本不是人类的形态,
他的四肢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头颅倒悬在背后,嘴角咧开露出带血的牙齿,正对着猫眼露出诡谲的微笑。
“救……”
刘金发的呼救声卡在喉咙里。
弹簧刀落地,他的身体突然僵直,右手缓缓抬向自己的咽喉,五指如钢钳般扼住气管,左手却在门上摸索着。
“老刘!”
张格乌冲过去想拉开他,却发现刘金发的皮肤正在快速干瘪,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脸庞,黑发瞬间雪白,短短十秒内竟变成了八十岁的老人模样。
更恐怖的是,他扼住咽喉的手指下,正渗出黑色的粘稠液体,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泊。
窗外的黑雨突然变成血雨,粘稠的血珠砸在玻璃上,发出噗通噗通的闷响。
张格乌终于相信了儿子的话,转身想从安全通道逃离,
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血色雾气笼罩,
雾气中隐约可见冷正弘的头颅漂浮其中,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微笑。
“爸,是我害了大家……”
张源恒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面:“林河说他是温宇的兄弟,他的眼神……像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们灰狼商会真没有待客之道,居然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
清冷的男声突然穿透厚重的隔音门,在寂静的会议室里炸开。
声音像是裹着冰碴,字字句句都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张格乌猛地起身,身后的真皮座椅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走廊里的应急灯疯狂闪烁,电流声滋滋作响。
安保人员刘强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步伐怪异得如同提线木偶。
他的膝盖不自然地弯曲,每走一步都发出骨裂声。
张源恒瞪大双眼,突然惊恐地尖叫:“那不是刘强!”
话音未落,这个人身体轰然倒地。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被派去看守会议室的普通安保,在地毯上留下蜿蜒的血迹。
一道身影踏着满地血污缓步而入。
来人面容清俊却透着几分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