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右手葬心

陈阳的手掌还残留着陈枫的余温，血腥味混着龙鳞上的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还没等他从弑亲的震撼中缓过神，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整片废墟扬起滚滚烟尘。血煞宗的增援部队到了，为首的正是那位左眼缠着绷带的血厉长老，断眼处渗出的黑血在绷带间蜿蜒，看着格外渗人。

“小杂种！杀我宗门弟子，还伤我眼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血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得可怕。他抬手一挥，身后几十个黑衣人同时结印，地面上瞬间窜出无数血红色的锁链，朝着陈阳和他的同伴们缠去。

萧玉儿脸色发白，抽出腰间软剑就要迎敌，却被陈阳一把拦住：“你们先走！这些锁链带着血煞宗的诅咒，碰不得！”他说话间，龙鳞已经覆盖到脖颈，指尖的利爪泛着幽蓝的光——那是吞噬陈枫后新获得的能力，能短暂感知到敌人功法里的弱点。

墨渊的机械臂嗡嗡作响，自动射出几根钨钢锁链缠住最近的敌人。可血厉突然狞笑一声，掌心涌出一团黑雾：“以为这点小把戏有用？尝尝我的‘血蚀咒’！”黑雾如活物般扑向陈阳，所过之处，石块瞬间化为血水。

陈阳只觉右臂传来刺骨的疼痛，低头一看，龙鳞覆盖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血蚀咒顺着他的血脉疯狂侵蚀，系统警报声在脑海里响成一片：【检测到不可逆腐蚀！建议立即切断感染源！】

“啊！”剧痛让陈阳单膝跪地，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余光瞥见白灵儿正被三个黑衣人围攻，萧玉儿的裙摆也被血锁链缠住，而墨渊的机械臂已经被腐蚀得只剩骨架。

“不能连累他们……”陈阳闷哼一声，左手猛地握住右臂。龙爪深深扎进肉里，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教他的话：“疼的时候就咬咬牙，挺过去就好了。”可这次的疼痛，比被雷劈还要难受百倍。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混着血厉的狂笑在耳边炸开。陈阳硬生生扯断了自己的右臂，断臂上还缠绕着滋滋作响的血咒。他没有时间喊疼，反手就把断臂塞进冲过来的血煞宗弟子怀里：“吃下去！这可是……管理员权限！”

那弟子被这疯狂的举动吓傻了，下意识接住断臂。可刚一触碰，陈阳残留的吞噬力量瞬间爆发，弟子的身体开始膨胀，像个被吹爆的气球。血厉脸色大变，慌忙后退：“不好！快躲开！”

“轰！”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整片废墟都在摇晃。血肉横飞间，陈阳趁机甩出龙尾横扫，把周围的敌人全部掀飞。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一块断墙上大口喘气。失去右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系统提示音却在此刻响起：【检测到血蚀咒变异，获得新能力——腐龙爪！】

陈阳强撑着抬起左手，原本的龙爪已经变成暗紫色，指尖滴落的血珠在地上腐蚀出深坑。还没等他仔细查看，血厉已经重新扑了上来：“小子，我要把你抽筋扒皮！”他手中的血刃泛着妖异的红光，空气都被染成了血色。

“来啊！”陈阳擦了擦嘴角的血，反而迎着血厉冲了上去。腐龙爪与血刃相撞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血厉的刀刃开始迅速腐蚀，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铁胚。

“这不可能！”血厉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惊恐，“我的血魂刃可是用九十九个元婴修士的血祭炼的！怎么会……”

“因为你的诅咒，对我没用了。”陈阳冷笑一声，腐龙爪顺势抓向血厉的胸口。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体内一阵空虚，龙鳞开始片片剥落。原来强行使用新能力，消耗的不只是灵力，还有他的生命力。

血厉抓住机会，掌心的黑雾再次凝聚：“去死吧！”黑雾如潮水般涌来，陈阳却无力躲避。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他面前——是白灵儿！她怀中的白貂浑身毛发竖起，口中喷出一道雷光，与黑雾撞在一起。

“小白！”白灵儿心疼地大喊。白貂呜咽一声，倒在她怀里，皮毛已经焦黑一片。陈阳心中一痛，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想起在妖兽山脉时，白灵儿用辣条逗他开心的模样；想起白貂第一次冲他摇尾巴的样子……

“你们都得死！”陈阳的瞳孔变成了竖瞳，体内沉寂的龙族血脉疯狂涌动。他的左手猛地插入自己的胸膛，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暗紫色纹路，正是刚刚融合的血蚀咒力量。

“这颗心，就送给你当陪葬！”陈阳将心脏狠狠砸向血厉。心脏在空中炸开，无数血线如蛛网般缠住血厉。血厉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融化，最后只剩下一滩腥臭的血水。

战斗结束了，但陈阳也到了极限。他晃了晃，险些栽倒，幸好被及时赶来的萧玉儿扶住。“陈阳！你怎么样？”萧玉儿声音带着哭腔。陈阳勉强扯出个笑容，指了指地上的断臂：“帮我……收着。说不定……还能用。”说完，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陈阳仿佛又回到了现代。他站在公司的服务器机房里，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突然变成了玄武大陆的符文。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阳，你的选择，将决定两个世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