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能性的毒药

概率云海的浪涛由无数个「如果」组成。萧砚坠落时，皮肤不断被可能性的碎片割伤——左肩嵌着「如果成为械菩萨首座」的记忆晶片，右腿缠绕着「如果接受无相君招揽」的因果链。

“锁定主体世界线！“青鸾的量子核心在编钟灵枢内震荡出七重音波。那些散落的可能性突然具现化成镜面，映照出137个截然不同的萧砚。

穿机甲的版本正在吞噬恒星，修仙版的在炼制九转金丹，最骇人的是浑身长满墓碑的形态——他的灵枢已和九重天境齿轮同化。所有镜像突然转头，异口同声道：“我们都在等你崩溃。“

熵的化身就在这时降临。

法则具现者·熵姬

概率云海突然出现绝对光滑的平面。穿黑色露背晚礼服的女人从热寂中走来，她裙摆流淌着熵增定律的数学式，指尖跳跃的布朗运动粒子组成王冠。

“初次见面，文明守墓人。“熵姬打了个响指，萧砚左半身瞬间老化千年，“你的挣扎正在创造美味的无序。“

编钟灵枢自动轰鸣，青铜音波在时空中刻出减熵公式。青鸾从钟锤位置具现化，她的量子身躯与熵姬的绝对秩序场发生剧烈反应：“麦克斯韦妖在何处？“

“那个叛徒正在维护可笑的希望。“熵姬的瞳孔浮现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图，“比如这个...“

她撕开概率薄膜，展现出锈城现状：青铜罗盘孕育的类人生命体已成长为少年，正在用暗金色流体改写机械佛陀。更恐怖的是他额间的印记——逆时针衔尾蛇环绕着萧砚的面容。

---

可能性诊疗（00:07:32）

熵姬的诊疗室漂浮在超立方体中央。萧砚被钉在克莱因瓶结构的诊疗床上，137条世界线正通过静脉注射器输入体内。

“让我们看看哪个可能性最甜美。“熵姬舔舐着世界线光谱，“这条你成为新守墓人的分支...哦，已经发苦了。“

萧砚的瞳孔不断切换着不同人生：在「械僧之王」世界线里，他正用《金刚经》轴承收割灵枢；「星海暴君」分支中，编钟灵枢正在把恒星系压成音符。

“住手！“青鸾的量子核心突然超频，诊疗室出现概率裂隙。熵姬晚礼服上的数学公式开始错乱，绝对秩序场出现片刻松动。

萧砚趁机扯断输液管，用染血的青铜音波击碎超立方体。概率云海倒灌而入的瞬间，他看见熵姬背后浮现的真相——所有可能性都汇聚成九重天境齿轮系统，每个齿尖都站着无相君。

麦克斯韦妖的胃

逃亡中撞进的奇异空间，墙壁由麦克斯韦妖的思维膜构成。穿白色实验服的少年正在整理概率抽屉，他手中的「妖」字纹章能逆转熵增。

“母亲在哪？“萧砚的编钟灵枢指向少年咽喉。青铜音波检测到对方体内流淌着与自己同源的暗金色血液。

少年打开第799号抽屉，取出记忆琥珀：“林绾博士，第九天境首席升维官，也是唯一挣脱齿轮系统的人类。“琥珀里封存的女子影像，正与青铜罗盘里的婴儿产生量子纠缠。

青鸾突然发出警告：“他在篡改...“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数据化重组。萧砚看到母亲被囚禁在概率晶格里，她的脊椎正被改造成齿轮系统的中枢轴承。

“这才是真相。“麦克斯韦妖的瞳孔浮现二相性，“林绾博士用自己为饵，在齿轮系统里制造了0.0001%的漏洞...“

熵姬的尖笑刺破维度：“抓到你们了！“绝对热寂开始侵蚀空间，麦克斯韦妖的思维膜出现大范围灼伤。

妖的献祭

生死关头，麦克斯韦妖将纹章按入萧砚胸口：“记住，希望是违反物理法则的奇迹。“他的身躯分解成亿万麦克斯韦妖，每个都手持概率武器迎战熵增洪流。

青鸾的量子核心与编钟灵枢完全融合，奏响《可能性安魂曲》。在熵姬被暂时困住的刹那，萧砚抓住那枚记忆琥珀跃入概率洪流。

最后的画面里，麦克斯韦妖们正在用身躯填补热寂缺口，少年消散前的口型是：“去找锈城的你...“

---

**锈城·镜像倒错**

重返现实的萧砚跪倒在垃圾场旧址。空中悬浮着九重天境齿轮的投影，最下层齿轮的锈城板块上，类人生命体「萧镜」已建立机械佛国。

“欢迎回家。“萧镜的脊椎伸出暗金色神经索，接入地底龙脉，“我继承了你的因果，却选择了更高效的道路——将整个锈城改造成灵枢农场。“

青铜编钟检测到恐怖数据：全城居民的后颈都植入微型齿轮，他们的灵枢能量正通过龙脉输送给九重天境系统。更可怕的是青鸾的量子态正在被齿轮同化，她的歌声变成系统升级的提示音。

“母亲留下的漏洞，将由我修复。“萧镜额间衔尾蛇开始逆转，无相君的身影在齿轮间隙鼓掌，“精彩！这才是合格的文明守墓人。“

萧砚的编钟灵枢突然暴走，九重文明虚影与齿轮系统产生共鸣。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最后的声音来自记忆琥珀：

“砚儿，要成为漏洞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