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云
街上行人如常，可他却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卖糖人的小贩眼神阴冷；
茶楼二楼的窗边，似乎有人在窥视；
巷口的乞丐，在他经过时微微抬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艹，再这样下去都给我整成被害妄想症了！”李清修在心中一阵暗骂，谁能想到刚穿越居然遇见这种事！
“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可能是被李清修那不安的情绪影响，李清羽声音都开始发颤。
李清修握紧拳头，低声道：“先去坊市”
此刻李清修意识到，可能并不是自己突然患上了被害妄想症，这一切绝不是巧合，既然他们要杀我，那就肯定不会让我跑了，现在人多他们不敢下手，如果他往城外跑，在这个能修炼的世界，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我下追踪印记，也许在去洞府的路上，便是他的死期。
“草泥马，既然想要我的命，就看你的牙够不够硬！”李清修暗暗发狠
他加快脚步，拉着妹妹朝南市方向走去。
来到坊市，先到杂货铺买了几个陶罐，又转去药店购置硫磺与硝石。妹妹三年辛苦积攒的工钱，转眼间便花去了大半。
见妹妹心疼得眼眶发红，李清修柔声安慰道：“这些银钱不会白费，待此事了结，哥哥定加倍还你。”
回到家中，他立即着手制作炸药。谁知歹人未至，官府的差役却先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将他押上公堂。
李清修被衙役粗暴地押上公堂，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他抬头望去，只见县令赵德安正阴沉着脸，手中把玩着一个绣着兰草的香囊。
“李清修！“惊堂木炸响，赵县令厉声喝道，“赵明被杀现场发现你的香囊，内藏写有你名字的平安符，你还有何话说？“
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哗然。李清修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拱手：“大人，此案另有隐情。学生昨夜同样遇袭，这香囊是被歹人夺去的！“
“荒谬！“赵县令冷笑，“你脖子上那点淤青，谁知道是不是苦肉计？“
李清修猛地扯开衣领，露出狰狞的紫黑色勒痕：“大人请看！这力道分明是要置学生于死地！今日学生已到县衙报案，案卷可查！“
师爷匆匆翻阅文书，低声道：“大人，确有报案记录...“
赵县令脸色微变，随即拍案：“即便如此，你仍是最大嫌犯！来人——“
“且慢！“李清修突然提高声调，“按《天风律·刑讼》第三章第五条，有秀才及以上功名者，若无确凿证据，当给予三日自证清白之期！定“
公堂上一片寂静。赵县令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案桌：“你倒是熟读律法...“
“学生不敢。“李清修俯身一拜，“只是恳请大人依法行事。若三日内学生不能自证，甘愿领罪！“
赵县令沉默良久，突然冷笑：“好！本官就依律给你三日。“他猛地提高声调，“但三日期满若不能洗脱嫌疑，按律革除功名，移送刑部重审！退堂！“
惊堂木再次炸响，李清修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随着退堂声响起，李清羽红着小眼，冲入堂内抱着李清修，毕竟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小羽乖！没事的，你先去李婶家住两天，哥处理完事情就去接你”说着话，李清修从捕快手中接过，那个绣着兰草的香囊，指腹轻轻摩挲着布料。
香囊上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烛味。
两名膀大腰圆的捕快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李秀才，请吧。“其中一名捕快冷声道，“县令大人有令，三日内您不得离开本县，我等需寸步不离。“
李清修微微颔首，将香囊小心收进袖中。他必须先弄清楚这股特殊香气的来源。
“两位差爷，在下需要先去赵明家查看一番。“他拱手道，“毕竟香囊是在那里发现的。“
捕快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穿过熙攘的街道，来到城西一处僻静的宅院。赵家大门上已贴了封条，两名衙役守在门口。见是县令派来的捕快，他们才让开道路。
踏入赵明生前的居所，一股混合着血腥与奇异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李清修皱眉，这香气与香囊上的如出一辙，却更加浓郁。他循着气味来到内室，地上用白粉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赵明倒毙的位置。
“赵公子是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一名捕快解释道，“凶器是一把常见的匕首，现场除了您的香囊，没有其他线索。“
李清修蹲下身，鼻翼微动。那股特殊香气在这里最为浓烈，像是某种胭脂水粉的味道。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前几日路过翠云阁时，曾闻到过类似的香气。当时路过的行人还议论说，那是翠云阁头牌流云姑娘自配的胭脂，别处买不到。
“差爷，赵公子生前可常去翠云阁？“李清修突然问道。
捕快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暧昧的笑容：“李秀才倒是机灵。不错，赵公子是流云姑娘的常客，据说还曾想为她赎身。“
李清修心头一震。他谢过捕快，匆匆离开赵家，直奔翠云阁。两名捕快紧随其后，脸上写满了不以为然。
翠云阁雕梁画栋，门前挂着大红灯笼。虽是白天，仍有丝竹声隐隐传出。李清修刚踏入门槛，就被老鸨拦住了去路。
“哎哟，这不是李秀才吗？“老鸨摇着团扇，目光在他和两名捕快之间来回扫视，“您这是...公干？“
“在下想见流云姑娘，问几句话就走。“李清修从袖中摸出最后几块碎银。
老鸨掂了掂银子，勉强点头：“流云今日身子不适，不过既然是李秀才...“她压低声音，“赵公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姑娘心情不好，您可别多问。“
在二楼雅间，李清修见到了传说中的流云姑娘。她约莫十八九岁，容颜姣好却面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哭过许久。
李清修凝视着流云苍白的脸，压低声音问道：“流云姑娘，你最近可闻到过这种气味”
说着李清修便将香囊，递到流云姑娘的鼻尖。
流云绞着手中的绢帕，突然想起什么：“这前日确实有个生客，一来就点名要见我。
“这个香囊上就有一丝他的味道”她脸上浮现厌恶之色，“他拐弯抹角打听赵公子常来何时、会待多久，还问赵公子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