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坏事传千里
再次对霍靳的品德给予‘否定’标识以后，温砚月将他抛之脑后，认真思考她和沈聿珩的关系。
今晚见到他和陈悠悠出现在席间时，她心情十分复杂，那梦境居然真有预知力。
她和沈聿珩在一起三年，内心一直笃定沈聿珩是真心喜爱自己，否则她不会做那些为了给沈家留下好印象的努力。毕竟她也不像温伟国那样急切地想巴结沈家。
她付出是因为，她认为沈聿珩值得。
但是这是否也是一种错误的认知？就像当年妈妈遭遇的一样？
就好像她小心翼翼地在心口捂着的一块玉，没想到玉沾上了灰，又或者它本就带着絮，是她一直没看清。
看着沈聿珩发来的一大段道歉，她没回复。
翌日醒来，温砚月想着整理一下内心再同沈聿珩沟通。
却没想到沈聿珩因为家里生意突然变动，被调到澳城去了。
看起来是很紧迫的事，所以他一大早就坐飞机飞过去了。
只留了信息：
沈聿珩：「砚月，我处理好澳城的事就回来，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回来我同你解释。」
温砚月几乎能想象得出沈聿珩本人说这话的语气，温柔、有耐心的，像一盏顺滑的热茶。
她戳戳手机，歪头小声嘟囔：
“唉，这就是我舍不得你的原因呀。”
很快要到元旦，港城对于圣诞和元旦还是很重视，所以放了挺长的一个假期。
温砚月不用上学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
好友蔡元珊却突然信息轰炸，
小珊：「砚月！你看今天港媒的报道没？」
小珊：「你和沈聿珩不会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吧？」
小珊：「那些报道说的是真的吗？沈家要和陈家联姻？」
温砚月一头雾水，打开油管看到了本地热搜，上面赫然写着：
「金童玉女果真无缘？全靠陈家打钱！」
温砚月顿感不妙。
果然点进去，是昨晚郑家新年宴会的报道。佐以娱记吃瓜味十足的调侃，风趣十足。
不知那些狗仔究竟蹲在了多刁钻的位置，远远地拍到了沈聿珩和陈悠悠一同出入郑家的照片。
照片里二人看起来很亲密，沈聿珩还是一如既往的绅士做派，给女伴开车门、帮忙提裙。
郑家擅船运，沈家管港口，在港城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世家。
娱记们最喜欢编排这些世家秘辛轶事，沈聿珩和温砚月交往后没多久就被他们爆料了。
一向以嘴毒为傲的港媒都没嘴他们，夸赞他们是豪门新世代的金童玉女。
还时不时会偷拍一些他们约会的照片，跟踪恋情进展。
而这次，终于让他们捡到了大瓜！
比起甜蜜的爱情，劲爆的爱恨纠缠更吸引人眼球。
报道下的评论更是鱼龙混杂。
温砚月眼不见为净，关闭了网页，告诉蔡元珊别担心，自己能处理好。
可发完消息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是这报道中，只句未提她和霍靳一起出席的事情。
突然手机又跳出一条信息。
是沈聿珩母亲林晓梅发来的，约她下午在茶餐厅见面。
温砚月凝眸看着这则短讯。
心中有了预兆。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实现。
温砚月走到衣柜里挑选合适的衣服。
一打开衣柜，就看到了昨晚她穿的那条晚礼服裙。
水蓝色长裙，在衣柜的角落，安静又显眼。
昨晚准备得急没细看，如今在白天的光线下，裙子的细节一览无遗，裙摆的珍珠是有序地从大到小，手工缝制上去的。
她找到水洗唛，发现这裙子竟然是G家的高定，还是她未曾见过的制式。
她有些惊讶。霍靳对女伴都如此出手阔绰，看来昨晚的500万也不是吹嘘。
她晃了晃脑袋，安心找合适的衣服。
下午她算计着时间出了门。
出门前吕燕在楼下吩咐阿姨摆弄家里的花盆位置。
她今日心情好，买了不少新花盆回来。
家里一时间混杂着不同花草的味道，并不和谐。
见她要出门，吕燕忙叫住她：
“砚月出门喽？”
“嗯。”温砚月不欲多停留。
“哎！你别走啊？你和沈聿珩的事情…”她顿了顿，看热闹的心思掩不住，“你们分啦？”
温砚月闻言，驻足抱臂看向吕燕：
“怎么？我和聿珩分手，你很开心？”
“哪有，怎么会呢？”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幸灾乐祸。
“没有最好，你有时间还是多看住我爸，”温砚月笑意柔柔，“毕竟你生的可是儿子，没机会攀上沈家，万一我爸要是在外面找了个小四回来，生了个能攀龙附凤的女儿，你的日子可就热闹啦。”
“你！”吕燕气中带慌，但想到温伟国已经年纪大了，她很快压下慌乱，“没关系，我家砚峰以后可是要接管温家的……”
“哦？不过你别忘了，温砚峰的砚字，还是源自我妈妈给我取的砚月。温家究竟是谁的，还不一定。”
温砚月看眼吕燕，眼底的轻视不予掩饰，她转身离开，施施然：
“还有吕姨，郁金香和洋牡丹不能摆在一起，会加速洋牡丹的凋谢。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懂。”
吕燕看着温砚月离去的婀娜身影，恨恨啐道：
“呸！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话音落她一把将手边的那盆名贵的洋牡丹摔到了地上。
一旁的佣人看着脸色不敢吭声。这么多年了，夫人还是斗不过小姐，三言两语就败了阵……
温砚月也只是面上装得从容，去往茶餐厅的路上，她心如明镜，内心颓唐。
到了茶餐厅门口，她换上了婉约的笑，深吸口气跟着侍者到了林晓梅订好的位子。
林晓梅已经到了。虽然她已有些年纪，但也能看出她曾经是位美人，不然也不会生出沈聿珩这样帅气的儿子。
看到她来，林晓梅很是客气地招呼她坐下，
“砚月！我点了鸳鸯，很快就到，口渴了吧？”
“还好，谢谢林阿姨。”
温砚月坐下向四处看了看，她以为林晓梅起码会选个有包厢的茶餐厅。没想到居然就是这样开放式的。
从她约的地点不是沈家，是外面那一刻起，温砚月就已经心如明镜。
林晓梅不着痕迹地将温砚月打量了个遍。
温砚月很美，美得没有攻击性，让人心生亲近。
她一度也很喜欢她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孩子。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