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族会
翌日，清晨。
南贺神社，宇智波一族的圣地，也是族会的召开之所。
古老而肃穆的神社内，空气都仿佛比外面沉重几分。
宇智波瞬和宇智波带土被安排在了稍微靠后的位置。
带土是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新奇的状态。他坐立不安，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嘴巴微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瞬，你看那个大叔，脸上的法令纹好深，一看就很严肃……”
“还有那个，他背后的团扇标志比别人的好像大一圈诶！”
他们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殿内其他族人的注意。
对于带土这个昔日的“吊车尾”，很多人只是投来一瞥，便不再关心。但对于最近声名鹊起的宇智波瞬，许多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审视和探究。
尤其是一些气质明显偏向鹰派的族人，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不善。
“哼，这里是族会，决定家族未来的地方。”一个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的宇智波上忍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谁让你们两个小小的中忍跑来凑热闹的？”
“呃……”宇智波带土的气势顿时一滞，有些心虚地不敢反驳。他下意识地扯了扯瞬的衣角，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宇智波瞬却仿佛老僧入定，依旧双眼微阖，闭目养神，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那名上忍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洪亮而威严的声音从殿堂入口传来。
“是我让他们两个人过来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宇智波富岳和族老宇智波刹那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富岳面容威严，目光扫过全场，刚才还喧闹的殿堂瞬间安静下来。
而宇智波刹那，则跟在他身后半步，一身素色和服，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那双半眯的眼睛里，却透着令人心悸的精光。
富岳径直走向主位坐下，而宇智波刹那则不紧不慢地坐在了他右边的首席。
这个位置，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见是族长亲自发话，那名刚才发难的上忍脸色一僵，只能冷哼一声，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咳。”宇智波富岳轻咳一声，环视全场，“人到齐了，会议开始吧。”
然而，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却让宇智波瞬有些始料未及。
他本以为，宇智波一族的族会，画风应该是这样的——一群反贼围坐在一起，密谋着“火之意志是骗局”“三代必须下台”“大的要来了，就在下个月”之类的颠覆性议题。
结果，现实却是……
“富岳部长！西区的村民又投诉我们警备队执法粗暴了！我看就是那帮刁民没事找事！”
“放屁！就是你们第三分队的人干的，每次出事都想把锅甩给我们第四分队？”
“关于上个月经费超支的问题，我认为负责采购的部门必须给出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你们巡逻队损坏的忍具难道不用维修吗？”
整个族会，吵吵嚷嚷，你来我往，讨论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内部琐事。
村民投诉、部门扯皮、经费分配……一些本就不对付的族人更是借题发挥，拍着桌子互相指责，唾沫星子横飞。
居于主位的宇智波富岳，则像个辛劳的居委会大妈，不断地协调、安抚、制止，竭力维持着会议的秩序，确保它不至于当场变成擂台赛。
这哪里是什么决定家族命运的高层会议，分明就是一个热闹非凡的菜市场。
宇智波瞬和带土坐在角落，完全搭不上话，成了纯粹的旁观者。
“没想到族会就是这样啊。”带土凑到瞬的耳边，一脸失望地小声，“好无聊啊，还不如去训练呢。”
宇智波瞬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却想起了前世的一句经典调侃。
老大只是个空架子，每天一睁眼，身后几百号人等着他伺候。
这一点，想必宇智波富岳族长，现在是深有体会了。
这场堪比菜市场骂战的族会，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或许是吵累了，又或许是吵饿了，神社内的声音终于渐渐平息。
宇智波富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脸疲惫地环视一圈：“既然没有别的事了，那这次族会就到这里……”
他“吧”字还没说出口，一旁从头到尾都在闭目养神的宇智波刹那，突然睁开了眼睛，笑着开口了。
“呵呵，别急着结束嘛，富岳。”他的声音苍老而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听说族内最近又出了一位年轻的天才，叫宇智波瞬，很受三代火影大人的重用啊。不如趁此机会，向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器量，如何？”
话音刚落，坐在宇智波刹那身后的宇智波铁火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刀，直刺宇智波瞬。
宇智波铁火朗声道，“听说宇智波瞬最近被三代大人所看重，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我们宇智波新晋之秀的水平吧！”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宇智波刹那在借铁火之手，试探甚至打压宇智波瞬！
这个以鹰派著称的族老，终究还是对这个火影看重的后辈下手了！
宇智波富岳的眉头紧紧皱起，不满地看了宇智波刹那一眼。
他不喜欢这种在族会上节外生枝的行为，但碍于刹那在族内的资历和威望，一时间也不好直接驳斥。
宇智波铁火的目光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战意，而其他族人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下，宇智波瞬被架在了火上。
在宇智波这个最重荣耀与实力的家族，面对挑战，如果认怂不敢应战，那他的名声就算是彻底烂掉了。可如果应战，并且输了，那对他这个“天才”的名声，同样是毁灭性的打击。
“瞬，别答应他！”一旁的带土都急了，他压低声音道，“这个铁火真是不要脸！自己都多大年纪了，还是个上忍，居然指名道姓地挑战你一个刚晋升的中忍！”
然而，宇智波瞬的耳边，却响起了一个期待已久的声音。
【叮！】
【日常任务发布：在族会上，以最耻辱的方式，击败宇智波铁火。】
【任务等级：B级】
【任务奖励：50金币】
原来只值五十金币吗？宇智波瞬心中暗道，不过，苍蝇再小也是肉。
见宇智波瞬迟迟没有反应，宇智波刹那还以为他被吓住，不敢应战了，正准备开口冷嘲热讽几句。
可就在这时，宇智波瞬已经缓缓站起了身，平静的目光迎向宇智波铁火。
“我接受你的挑战。”
宇智波刹那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意更浓：
“很好，不愧是宇智波的男儿。既然是同族之间的切磋，又是在族会这种场合，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你们二人就不要使用忍术了，纯以体术分个高下吧。”
他说着，不着痕迹地给了宇智波铁火一个眼神。
——别手软。
“什么？不能用忍术？”带土大惊，“那瞬的千鸟不就用不了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规则对谁有利。
纯体术对决，对于身体已经发育完全、经验丰富，并且开启了三勾玉写轮眼的宇智波铁火来说，优势太大了！
这个老狐狸……
宇智波富岳心中暗骂，明明铁火看上去就更强，还提出这种明显不利于瞬的条件，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场地中央，宇智波瞬和宇智波铁火相对而立。
“小子，昨天算你运气好，有族长给你撑腰。”宇智波铁火一脸狞笑，缓缓拔出了背后的双刀，“今天，我看谁还能救你！”
“上来就用双刀流吗？铁火这家伙是动真格的了！”
“啧啧，铁火的双刀流配合他的三勾玉写轮眼，在族里也是排得上号的，这个新人倒大霉了。”
“我赌他要在医院里躺一个星期！”
台下的族人们议论纷纷，显然，在他们眼中，宇智波瞬已经是个半残的人了。
一个坐在带土旁边的族人，看着带土一脸轻松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喂，你就不担心你的同伴一会儿重伤吗？”
宇智波带土挠了挠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瞬那家伙，应该没事的吧。”
虽然他现在的眼力还看不透瞬的深浅，但那个能和水门老师打得有来有回的怪物，打一个宇智波铁火应该不在话下吧？
“切磋，开始！”
随着宇智波刹那一声令下，宇智波铁火瞬间暴起！
他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头猎豹般冲向宇智波瞬，手中双刀在空中划出两道森冷的寒光，猩红的眼眸中，三枚勾玉急速旋转！
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宇智波瞬依旧一脸平静。
他甚至连写轮眼都懒得开。
就在双刀即将及体的刹那，他动了。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
众人只看到一道银光闪过，仿佛月华乍泄。
宇智波瞬淡定地拔出了腰间的草薙剑，随手一挥。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宇智波铁火手中的两把精钢长刀，应声而断！
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原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因为，那柄快到极致的草薙剑，在斩断了他的双刀之后，剑锋已经悄无声息地横在了他的脖颈前。
一缕冰冷的触感传来，紧接着是一丝微不可察的刺痛。
一滴鲜血，顺着锋利的剑刃，缓缓渗出，然后滴落。
整个南贺神社，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场中那风轻云淡的身影，和那个额头渗出冷汗，一动不敢动的宇智波铁火。
一秒。
或许不到一秒。
宇智波瞬，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