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莲子生长

玄清早有准备，他将最大的那团先天灵煞水移至身前正中央。

手指轻轻一弹，那枚莲子便瞬间出现在水球内部，紧接着，神奇的景象出现了，几乎就在眨眼之间，这团玄清千辛万苦寻得的先天灵煞水，以莲子为中心，开始疯狂缩小。

最终整团先天灵煞水竟被莲子尽数吸收，原地只留下悬浮着的一颗莲子。

这样的情景，玄清之前已然见过，所以并未感到惊讶，只是静下心来耐心等待。

他将神识从识海探出，小心翼翼地感应着莲子中的生命波动，专注感受莲子的生机。

在玄清的感知里，自莲子吸收了这团先天灵煞水后，其中的生机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逐渐增强。

此刻，玄清最充裕的便是时间，这般一点点感受白莲莲子的生长过程，对他而言，不啻于一次难得的悟道机缘。

他如今尚处天仙境，若想突破至真仙境，就必须将天仙境的修行推向圆满。

在降临洪荒之前，玄清不过是个普通人，对天仙境的奥秘一无所知。

而与皓陶一同游历的这百年间，经皓陶讲述，玄清才知晓天仙境的真正奥义。

所谓“天仙”，关键就在这个“天”字。

对于天仙而言，若能将自身法力尽可能纯化，达到纯净无垢的程度，便算是完成了天仙境一半的修行。

接下来，得凭借这纯净法力去勾连天地之气，实现天人合一，如此天仙境才算大成。

若想将天仙境界修炼至圆满，还需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中学会感悟并调动天地之力，届时任何攻击都有天地之力相随，一举一动都有莫大威能。

与其他生灵相比，玄清在天仙境的修行上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作为从天道分化而出的分身，甫一现身洪荒，他体内法力的纯度便已达到天道法力的层级，纯净无暇、一尘不染。

不仅如此，基于他与天道的特殊联系，天人合一对玄清而言，宛如呼吸般轻而易举。

此前只是未曾察觉，一旦意识到，玄清即刻便能进入这种状态。

也就是说，玄清降临洪荒后，只要进入天人合一之境，稍加感悟，获取天仙圆满所需的天地之力，对他并非难事。

然而，玄清既未得大道传承，又缺乏正统修炼知识，一直误以为天仙境的修行仅仅是通过吐纳灵气来增加体内法力。

好在遇见皓陶后，经其一番讲解，玄清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这一千多年竟走错了修行方向。

如今回到回灵谷，恰逢时间充裕，玄清便打算借此契机感悟天地，冲击天仙圆满之境。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观察净世白莲莲子的过程中，玄清发现，只要神识持续留意莲子内部生机的变化，就能自然而然地获得对天地的感悟，且这种方式比单纯依靠天人合一去感悟要快得多。

随着对莲子参悟的深入，他心中生出一个莫名却又极为清晰的预感：只需如此参悟一年，自己便能突破到天仙圆满。

这一年，玄清必须全身心投入，容不得丝毫打扰，哪怕一丝干扰，都可能使他从对天地的感悟中惊醒，如此一来，日后想要突破到天仙圆满，便需耗费更多时间去积累。

对此，玄清一番思索便想出了解决办法。

他拿出一块金属性矿石，这是此前游历所得。

虽说矿石受煞气侵蚀，但是侵蚀不深，依旧是难得的灵材。

凭借这块矿石，玄清能够布置出白虎一族的基础阵法——金羽阵。

一旦此阵布置完成，玄清周围便会被无数金色羽毛所笼罩。

这些金色羽毛攻击力惊人，任何闯入其中的生灵，都会遭受金羽攻击，唯有实力达到玄仙境，方可免疫其伤害。

考虑到自己未来一年要潜心参悟，绝不能受外界干扰，这金羽阵无疑是绝佳的守护阵法。

与此同时，玄清当机立断，将周身悬浮着的其余十一团先天灵水，一股脑儿地全都投入莲子之中。

他心里担忧，若是自己参悟到一半，莲子就把吸收的先天灵煞水消化殆尽，内部生机不再增长，届时自己还得给莲子补充先天灵水。

这不仅麻烦，更关键的是会打断自己好不容易进入的参悟状态。

思及此，他觉得倒不如现在就把这些灵水都投进去，没了这层后顾之忧，自己也能更专注地参悟莲子。

要知道，玄清面前的每一团先天灵水，都是他和皓陶历经千难万险，一次次从险境中抢夺而来。

可此刻，玄清却像是丢弃无用之物一般，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先天灵水，一团接着一团地投入莲子，脸上没有丝毫心疼的神色。

他非常明白，如今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这净世白莲莲子，只要莲子能顺利开出花苞，那自己就稳赚不赔。

相比之下，这些拼了命才得到的先天灵水，对当下的自己而言，实际作用并不大，留着也就是个纪念，倒不如全部用来滋养莲子。

玄清如此豪爽的举动，瞬间让莲子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清晰地看到，莲子表面渐渐绽放出洁白的毫光，尊贵神异。

同时，凭借神识的细致感应，玄清惊喜地发现，莲子内的生机竟以先前10倍的速度蓬勃增长。

这一变化，让原本有些模糊的参悟瞬间变得清晰了不少。

玄清欣喜若狂，当即切断自身与外界的感知联系，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对莲子生机的感悟之中。

就这样，山谷陷入了长达十八个月的沉寂。

就在这一天，山谷中陡然冲出一层淡淡的灵气涟漪。

一直维持着金羽飘舞状态的金羽阵，被玄清从内部撤去。

参悟了18个月的玄清，迈着虚浮的步伐缓缓走出。

此时的他，因连续18个月的心力损耗，面容显得格外憔悴，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之感。

然而，他的双眸却闪烁着熠熠精光，这一幕就像前世学生耗费精力终于解开难题，整个人疲倦中带着兴奋。

玄清之所以耗费一年半才从金羽阵中走出，并非他感悟速度迟缓。

恰恰相反，得益于众多灵水的滋养，莲子的生机波动愈发显著，玄清仅用了不到半年，就顺利突破到天仙境界，并进而达到天仙圆满。

可突破之后，玄清并未就此满足。在长时间对莲子的感悟中，他体会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修炼快感，令他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当时，玄清察觉到莲子的波动仍在持续，实在不舍得放弃这难得的参悟契机，所以即便明知自己已然突破，他还是沉浸在感悟里，这时他才理解为什么洪荒中的生灵动不动就闭关了，修炼到深处的快感是任何事都无法代替的。

直至此刻，他才撤去阵法，迈步而出，这并非是他对天地感悟心生厌倦，也不是因消耗过度而难以为继。

能将玄清从这般深度的感悟中唤醒，全是因为莲子发生了新的变化。

只见玄清缓缓抬起手掌，一段足有一米长的藕茎赫然出现在玄清手中，藕茎顶端生出一个小巧的骨朵，下端连着丝丝细密的根须，这些根须被一个直径半米的水球环绕包裹，这正是莲子发芽后的奇妙景象。

也只有莲子发芽生长，才能打断玄清如此沉醉的感悟。

眼前这株净世白莲幼苗，根部水球里储存的，是它尚未消化殆尽的先天灵水。只要把这株幼苗随意放置在一处水池中，那一小团灵水瞬间就会膨胀成一片小湖，将整个水池填满。

而且，随着净世白莲不断生长，它吸收净化煞气的能力会大幅提升。

经它净化后的煞气，其中携带的部分灵气，会被融入先天灵水中，使得灵水的量逐渐增多。

倘若玄清选择将其留在这片山谷，不予理会，一个量劫之后，这片山谷就会演变成净世白莲生长的大湖，湖里的水至少都是先天灵水级别。

“哈哈哈哈！”

感应到这些信息，玄清欣喜若狂，长久积压在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莲子何时会无法吸收煞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