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悸动
刚说完，渊就快速的走出山洞。
周灵儿蹲在洞口抓耳挠腮，憋得双颊通红。
不多时，渊踩着满地枯叶疾步归来，手里举着张直径近两米的巨型荷叶，叶脉间还凝着晶莹的晨露。
“凑合着用。”
还顺手递给她两片巨型草叶，用脚趾想都知道这是干嘛的，周灵儿看着渊的举动，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就这！”
周灵儿盯着荷叶，耳根发烫：“就、就直接……？”
可她盯着那巨型荷叶，脸颊却烧得滚烫。
“不用了……”她别开眼，声音细得像蚊子，“我自己找地方就行。
话未说完，腹中又是一阵翻涌。
不等渊回应，她转身就往洞外冲，粗粝的岩壁蹭得掌心生疼。
山风裹挟着松针气息扑面而来，却压不住她狂乱的心跳。
踩着碎石走出老远，直到确定听不见洞内动静，才在几棵歪脖子树后停下。
枯枝在脚下发出脆响，她涨红着脸左右张望，连树叶沙沙声都像是旁人的窃笑。
解决完后，她几乎是小跑着往回赶，裙角沾了草屑也顾不上拍，心里默念：“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渊帮忙了……
刚这么想着，就看到不远处依靠在一棵大树下的渊正看着她，周灵儿小跑着上前：“你一直在这看着我上厕所？”
“我得保护你！”
渊是兽世大陆的兽人，到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本来雄性保护雌性就是他们的天职。
周灵儿无语极了，她跺了跺脚跌跌撞撞返回山洞时，渊也跟着进了洞里，顺手把荷叶捡起来，月光顺着银发滑落，在他指尖晕开冷冽的光，原本沾满露水的荷叶竟泛起琉璃般的光泽，转眼就缩小成巴掌大的薄片，被他随手收进怀中。
周灵儿看着渊的举动僵在洞口，看着渊指尖流转的微光将荷叶收入怀中，喉咙发紧。
夜风卷着她发间沾着的草屑扑簌簌掉落，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你，你，你把荷叶藏起来了？”藏起来做什么？”
她瞪大眼睛，声音不自觉拔高。
“外面蛇虫比较多，小雌性，你不可以跑出洞外，以后还是在洞里解决吧。”
他的语气平淡，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小雌性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兽的，可不能被别的兽人抢走了。
周灵儿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不太好吧！”
话音未落，一股酸馊气息突然钻入鼻腔。
她下意识嗅了嗅空气，又扯起裙角凑近鼻尖，表情瞬间凝固——混合着汗味、泥腥与草的汁液酸腐味，正从自己浸透的衣领源源不断散发出来。
“喂～那个，啥！你知道哪能洗澡吗？……”说到最后，她又忍不住将袖口凑到鼻尖猛嗅，皱起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布料。
潮湿的泥浆顺着凉鞋纹路渗进趾缝，沾着枯叶的裙摆紧贴大腿，每处细节都在提醒着她此刻的狼狈。
她话音未落，就见渊耳尖泛红，几乎是抢着回答：“温泉！那里的水......能让毛发更顺滑……“
周灵儿踩着渊在泥泞中留下的浅印，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身后。
晚风裹挟着雪松与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属于雪域王者独有的味道，在空气中晕染出暧昧的涟漪。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行走时摆动的银发上，发尾还挂着细碎的水珠，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折射出点点微光。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白影一闪，渊腰间仅存的兽皮已如蝶翼般飘落。
夕阳的余晖恰好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背部，古铜色的皮肤泛着蜜色光泽，几道狰狞的旧疤如盘踞的蛇，蜿蜒在结实的肌肉之间，却更衬得他身姿矫健，宛如随时能撕裂猎物的猎豹。
那些疤痕记录着他征战的过往，每一道都仿佛在诉说着惊心动魄的战斗。
“啊！“
周灵儿猛地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间却透出细微的光。
耳旁传来水花炸裂的声响，她偷瞄一眼，正见渊如白蛟入水，雪白长发在水面漾开层层涟漪，发梢的水珠折射着最后一缕霞光，恍若盛开的雪莲。
“灵儿，快来～“
他甩了甩头，水珠飞溅间，琥珀色瞳孔在暮色里亮得惊人。
“这灵泉可解百毒，最适合你这娇弱的小身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尾音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知是被蒸腾的水汽熏的，还是羞的。
沾着草屑的凉鞋在泥地上跺了跺：“谁要和你共浴！“
话音未落便转身飞奔，发间珍珠坠子叮当作响，随着她的跑动，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道细碎的光影。
身后传来急促的水花声，带着愠怒的低吼破空而来：“别跑太远！这溪边常有蛇兽潜伏。“
渊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担忧，甚至有一丝慌乱。
周灵儿躲到溪边巨石后，她拨开缠人的藤蔓张望。
确定四下无人后，颤抖的指尖才勾住睡衣系带。
褪下衣料的瞬间，刺骨的凉意突然漫过脚踝——白天被烈日炙烤的河水，入夜后竟冷得像浸了千年寒冰。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咬着唇往深处走，月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肩颈处镀上一层珍珠般的光晕，将每一寸肌肤都勾勒得如梦似幻。
水波轻轻拍打着她的身体，泛起阵阵细小的涟漪。
对岸的渊将下颌搁在溪边岩石上，夜视能力让他将一切尽收眼底。
周灵儿浸在水中的长发如墨色绸缎铺展，纤细的腰肢在水波中若隐若现，水珠顺着天鹅颈滑入锁骨凹陷处。
他喉结剧烈滚动，鼻腔突然涌上温热的腥甜。
指尖抹过鼻尖时，猩红的血迹在月光下刺得他瞳孔骤缩。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内心的悸动远比面对最强大的敌人时还要强烈。
“该死！“
他猛地扎进水里，惊飞的夜鸟扑棱棱掠过芦苇丛。
可即便闭眼屏息，她雪白的肩背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胡乱搓洗几下后，他狼狈地爬上岸，颤抖的手指连系兽皮的动作都变得笨拙。
他的眼神有些慌乱，不时瞥向巨石的方向，生怕被周灵儿发现自己的异样。
等周灵儿穿好衣服，却见渊倚着歪脖子树站着，湿漉漉的银发滴着水，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回、回去吧。“
他别开脸咳嗽两声，趁她转身时，偷偷在兽皮上蹭掉掌心的血迹，却不知嘴角残留的猩红，在暮色里格外刺目。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