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新技能出现
我没再多解释。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我快速整理好那个银白色的急救药箱,将用过的注射器、棉球等废弃物小心地收回储物空间——这个动作在郑娟看来,大概只是我利落地把东西塞回了那个神奇的金属箱子。盖上箱盖,扣好金属搭扣,我将箱子重新背在肩上。
“这里,”我从工装裤的内袋里(意念一动,从储物空间取出的掩护),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几张粮票,塞到郑娟冰凉颤抖的手里,“不多,先拿着。给光明和大娘买点细粮,熬点糊糊吃,补充点力气。千万别省!”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郑娟像被烫到一样想缩手:“不…不行!秉坤哥,你已经……已经帮了天大的忙了!这钱我……”
“拿着!”我按住她的手,力气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定,“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光明和大娘养身体的!身体垮了,拿什么治病?听话!”看着她眼中瞬间涌上的、混合着感激和巨大羞惭的泪水,我放缓了语气,“天塌不下来,有我呢。这几天我会常过来看看。涂志强再来,别开门!有事就去木材厂找我,或者直接去光子片我家!”
交代完这些,我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光明和虚弱无言的郑大娘,又深深看了一眼郑娟那张写满无助却因我最后几句话而微微挺直了脊梁的脸,转身,大步走进了门外呼啸的风雪中。
寒风裹挟着坚硬的雪粒,劈头盖脸地砸来,瞬间吹透了我单薄的工装。冰天雪地,吉春的冬夜冷酷得如同铁砧。但此刻,我心里燃烧着一团比这风雪更凛冽的火焰。
钱!药!手术机会!涂志强的威胁!像几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肩头。
沿着被积雪覆盖、坑洼不平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光子片走。脑海里,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宿主意志坚定!成功化解首次命运反噬冲击!】
【奖励:经验值+200!】
【新技能树分支开启:初级机械精通(0/500)】
【提示:可利用时代背景与现有资源,尝试非医疗手段积累财富,为后续计划提供支持。】
初级机械精通?我脚步一顿,风雪似乎都停滞了一瞬。木材厂!那些笨重的、效率低下的锯木机、传送带、蒸汽锅炉……还有厂里堆积如山的边角废料……一个模糊却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火星,骤然在我脑海中迸现!
“秉坤?咋才回来?冻坏了吧?”刚推开周家那扇熟悉的、糊着厚厚报纸防风的家门,母亲李素华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昏黄的灯光下,她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看见我满身风雪的样子,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趿拉着鞋过来,拍打我身上的雪。
“厂里有点事,耽搁了。”我含糊地应着,一股混合着玉米糊糊和烧炕烟气的、熟悉而温暖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也稍稍熨帖了心头沉甸甸的焦虑。
“快上炕暖和暖和!锅里给你热着糊糊呢!”李素华不由分说地把我往炕上推。她那憔悴的脸上,因为担忧而紧蹙的眉头在看到我安然无恙后才稍稍松开些。自从周蓉出走,周父在贵州杳无音讯,周秉义远在兵团,这个家,就只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她全部的挂念,都系在了我身上。
我顺从地脱了鞋,爬上热乎乎的炕头。炕桌一角,那本《赤脚医生手册》还摊开着,旁边是我用废纸装订的笔记本,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李素华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糊糊,里面罕见地飘着几片菜叶子。
“妈,你也吃。”我把碗往她那边推了推。
“我吃过了,你快吃。”李素华摆摆手,拿起鞋底继续纳着,针线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声音带着浓重的小心和压抑的思念:“秉坤啊……你说你爸……在贵州那边,也不知道咋样了……还有你姐……一点信儿都没有……”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周父在贵州的艰辛,周蓉在北大荒的困苦……这些原本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的画面,此刻如此真实地压在我的心头。改变周家的命运,不仅仅是要救郑娟姐弟,更要让远方的亲人少受些苦!
“妈,”我放下碗,声音沉稳有力,“爸是老干部,组织上会照顾好的。姐……她性子倔,认准了冯化成,谁也拉不回来。但她是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别太担心,保重好自己身体才是正经。”我顿了顿,看着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加重了语气,“等开春暖和了,我想办法托人打听打听爸那边的消息。还有,咱家这日子,得想法子过得好点!”
李素华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儿子最近的变化,她不是没感觉。学医、说话办事比以前沉稳有主见多了,甚至……隐隐有了点顶梁柱的意思。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更多的还是担忧:“好点?咋个好法?咱家就指着你那点工资和我的糊火柴盒……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妈,你信我不?”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坦荡而坚定。
李素华看着儿子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亮、格外沉静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让她莫名心安的笃定。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信!妈信你!”
风雪在窗外肆虐,拍打着窗户纸哗哗作响。周家这间小小的屋子,在1969年这个严酷的寒冬里,却因为一个异世灵魂的誓言,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光。而木材厂里那些冰冷的钢铁机器,和即将开启的“初级机械精通”,将成为这火光蔓延的第一块燃料。
我几口扒完碗里温热的糊糊,胃里有了点暖意,驱散了部分风雪带来的刺骨寒冷。放下碗,目光落在炕桌角落那本翻得卷边的《赤脚医生手册》上,心头却盘旋着另一个念头。光靠这点微薄的工资和母亲糊火柴盒的收入,别说给光明治病、应对涂志强的威胁,就是让母亲吃得好点、冬天屋里暖和点都捉襟见肘。系统奖励的“初级机械精通”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思路。
“妈,”我斟酌着开口,声音放得很稳,“我看木材厂那边,堆了不少碎木头、刨花啥的,都是当柴火烧锅炉都嫌不禁烧的废料。”
李素华停下纳鞋底的动作,疑惑地抬头:“是啊,咋了?那东西除了引火,还能有啥用?厂里不都当垃圾堆着么?有时候谁家缺引火柴了,跟看门的老王头说一声,也能弄点。”
“引火是能引火,”我往前凑了凑,压低了点声音,“但要是……咱把它变个样呢?”
“变个样?”李素华更糊涂了,“一堆碎木头渣子,还能变成金疙瘩不成?”
“金疙瘩不敢想,”我笑了笑,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李素华看不懂的、名为“信息差”的光芒,“但变成能换钱的东西,说不定能行。”我拿起炕桌上一块母亲纳鞋底裁下来的、巴掌大的薄木片,用手指捻了捻,“妈,你看,这些边角料,薄点的、规整点的,咱能不能……想办法给它压平了,再拼成一块大点的板子?或者,弄成小块小块的,刻点简单的花样?”
李素华皱起了眉,拿着针在头发上蹭了蹭,努力理解儿子的话:“压平?拼板?秉坤,你这孩子是不是看书看魔怔了?那碎木头渣子,一碰就散架,咋压平?咋拼?再说,拼出来能干啥?谁要那玩意儿?”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咱还是踏踏实实干活,别想那有的没的。妈糊火柴盒,手快一天也能弄个几分钱……”
我知道母亲的顾虑。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思想也相对保守的年代,废物利用的概念远未普及,更别提什么手工木艺品市场了。人们眼里,那些刨花碎料,就是垃圾。
“妈,你信我。”我再次强调,语气更加坚定,“不是瞎想。我在厂里干活,天天跟那些木头机器打交道,心里有点谱。这事儿,得试试!成了,咱家就能宽裕点,说不定……还能给爸寄点东西,给姐捎点啥。”我抛出了最能触动母亲的软肋。
果然,提到远方的丈夫和女儿,李素华的眼神软化了。她看着儿子那张年轻却异常认真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窗外的风声似乎更紧了。
“……那……那你打算咋弄?”她终于松了口,声音带着迟疑和担忧,“可别耽误厂里的活儿,更别……别惹出啥事来。现在这年头……”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那份谨慎和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放心,妈。”我心头一松,赶紧保证,“就用下班后的空儿,不耽误正事。工具……厂里的废料堆里,我看看能不能淘换点能用的边角料,自己琢磨个小玩意儿。”初级机械精通……我隐隐感觉,这技能或许能帮我实现这个简陋年代的手工“压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