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年代靠系统吃瓜看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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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谁说我不能一人战全家?

河风裹着柳树的清香钻进苏晚照的衣领,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指尖在“你赢不了这场修罗场”几个字上轻轻摩挲。

手机是托外贸公司的小王从广州倒腾来的走私货,按键还有点发涩,此刻却烫得她掌心出汗。

“给我看看。”陈默川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他不知何时凑近了些,白衬衫的衣角扫过她手背,带着洗衣粉的清冽气息。

苏晚照抬头,正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睛里——那潭水此刻翻涌着暗潮,眉峰紧紧拧成一道线。

短信在两人之间传递,陈默川的拇指在“修罗场”三个字上顿了顿,喉结滚动两下:“最近厂里风言风语多,有人盯着你。”他把手机递回去时,指腹擦过她指尖,像片落在春溪里的柳叶,“要不...暂时别太出头?”

苏晚照的睫毛颤了颤。

她想起今早去食堂打饭,王婶往她饭盒里多舀了半勺红烧肉,说“晚照丫头有本事”;想起昨天在教室,被欺负的小慧红着眼眶塞给她一包炒黄豆,说“谢谢你帮我澄清谣言”。

这些温度还焐在她心口,怎么能说收就收?

“我从没想过靠别人活着。”她把手机揣回兜里,金属外壳隔着布料硌着腰,“再说了...”她歪头冲他笑,月光漏进她眼睛里,“要是连这种小虾米都怕,怎么拆穿我那好继母的戏?”

陈默川望着她扬起的下巴,突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时,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转身踢飞脚边的小石子:“明天我陪你去学校。”

“陈大学霸不复习了?”苏晚照故意调侃,心里却像揣了只扑棱棱的麻雀。

“清华又不会跑。”陈默川背对着她,声音闷在风里,“你会。”

第二日清晨,苏晚照刚推开院门,系统提示音就在脑海里炸响。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赵守义当前存在重大麻烦,触发S级任务:帮助赵叔识破妻子出轨骗局。

任务奖励:解锁目标人物妻子林秀云隐藏身份信息。】

赵叔是厂子里的老钳工,住在苏家斜对门。

苏晚照记得上周路过他家窗根,听见林阿姨哭哭啼啼说“被人看见和老周在国营饭店吃饭”,赵叔砸了茶缸子,说要去捉奸。

她拎着竹篮往菜市场走,余光瞥见赵叔蹲在院门口抽旱烟,烟灰簌簌落在磨破的解放鞋上。

林阿姨端着洗衣盆从她身边经过,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桃,见了她勉强扯出个笑:“晚照丫头,帮我捎把韭菜?”

“好嘞。”苏晚照应着,拐进巷口的公用电话亭。

她拨了小王的号码——这小子在邮局当临时工,最会查通话记录。

“林秀云最近给138开头的号码打过三次电话。”小王的声音混着油墨味传过来,“那号头是...哎,是张副厂长家的分机!”

苏晚照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上周在厂工会看见的排班表,张副厂长负责职工住房分配,而李秀兰最近总往他办公室跑,手里攥着个蓝布包。

下午放学,苏晚照揣着从照相馆洗出来的照片,敲开赵叔家的门。

“赵叔,您看这个。”她把照片摊在油腻的饭桌上。

照片里,林阿姨和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国营饭店吃饭,可仔细看——那男人的手腕上,戴着和张副厂长同款的上海牌手表。

“这是上周三的监控。”苏晚照又掏出张纸条,“我托人查了通话记录,林阿姨打给的是张副厂长家。您说的‘捉奸’那天,林阿姨其实是去给张婶送我妈织的毛衣——我妈走前,说要帮张婶织件枣红的。”

赵叔的旱烟掉在地上,火星子溅在裤腿上。

他猛地站起来,板凳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那我那天...”

“您摔的茶缸子,林阿姨偷偷粘好了。”苏晚照指了指五斗柜上的茶缸,裂纹用鸡蛋清粘得细密,“她怕您心疼,没敢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阿姨拎着菜篮站在门口,眼眶又红了。

她把菜篮往桌上一放,里面滚出几个青里透红的西红柿:“晚照丫头,我...我今早去张婶家,她说你妈织的毛衣针脚特别细...”

赵叔突然冲过去,把林阿姨连人带菜篮抱进怀里。

菜篮里的西红柿骨碌碌滚到苏晚照脚边,她弯腰捡起,听见赵叔带着哭腔的闷声:“是我蠢,是我对不起你...”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任务完成度100%,奖励已发放。

林秀云隐藏身份:1978年张副厂长下乡时的知青恋人,因成分问题被迫分手,现仍保持秘密联系。】

苏晚照捏着西红柿的手紧了紧。

她想起李秀兰总往张副厂长办公室送的蓝布包——里面装的,怕不是林阿姨和张副厂长的旧照片?

第三日清晨,工会干事刘姐端着搪瓷缸来敲苏家窗户:“晚照,听说你帮赵叔家解决了大麻烦?”她压低声音,“我正整理职工家庭纠纷材料,你那照片...”

苏晚照把洗好的照片递给她时,故意让边角露出张副厂长的手表。

刘姐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指在照片边缘掐出白印:“这、这是...”

“刘姐最公道了。”苏晚照笑着把照片塞进她怀里,“要是有人借着查作风问题搞小动作,可得帮着澄清不是?”

厂子里的风很快变了。

食堂打饭时,张副厂长的饭勺明显抖得更厉害了;传达室老周擦玻璃时,故意把“职工作风公示栏”擦得锃亮;就连苏家长辈来串门,看李秀兰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意味——上周六,李婶还拉着李秀兰的手说“建国娶了你是福气”。

傍晚放学,苏晚照刚拐进大院,就听见家里传来摔碗的声响。

“你疯了?”李秀兰的尖嗓子穿透玻璃窗,“那批零件图纸是能随便改的?”

“我改的是工艺!”苏建国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张副厂长说我偷他的设计?我在车间画了三个通宵,每个尺寸都标得清清楚楚!”

苏晚照推开门,正看见苏建国站在客厅中央。

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工装没系扣子,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白背心,可腰板挺得笔直,像根立在风里的旗杆。

李秀兰站在他对面,手里还攥着半块碎瓷片,脸上的粉被气出来的汗冲成一道一道的。

“爸。”苏晚照喊了一声。

苏建国转头看见她,眼睛突然亮起来。

他大步走过来,把她往身后一挡:“晚照说得对,这家里的事,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他又转向李秀兰,声音沉得像敲在钢板上,“你要再闹,就带着晓月回你娘家冷静冷静。”

李秀兰的手开始发抖。

她盯着苏建国泛红的眼眶,突然把碎瓷片往地上一摔,转身冲进里屋。

门“砰”地撞上,震得墙上的全家福相框直晃——那是苏晚照生母还在时拍的,照片里的女人抱着小晓月,眉眼和苏晚照有七分像。

苏晓月从自己屋里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

她朝苏晚照比了个“耶”的手势,又缩回去。

苏晚照听见她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过会儿飘出股烤红薯的甜香——肯定是藏在暖水瓶里的。

晚自习结束,陈默川骑着二八杠送苏晚照回家。

路过纺织厂后巷时,三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堵在路中间,为首的叼着烟,鞋跟在地上碾出火星。

“苏晚照是吧?”混混吐了口烟圈,“有人让我们给你带句话——”

话没说完,陈默川突然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推。

他解开校服外套搭在苏晚照肩上,动作自然得像呼吸:“站我身后。”

月光下,他的影子将苏晚照完全笼罩。

苏晚照望着他紧绷的后背,想起今早他塞在她课桌里的复习资料,扉页上用钢笔写着“错题都标红了,不会的课间找我”;想起上周三暴雨,他把伞全倾向她,自己半边身子都湿了,还说“我体热”。

“你们找错人了。”陈默川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刀,“她背后,有整个大院。”

混混们对视一眼,为首的骂了句“晦气”,踢了脚路边的易拉罐跑了。

陈默川弯腰捡起自行车,车筐里的复习资料被压出折痕。

他拍了拍灰,递给苏晚照时轻声说:“我不是来当救世主的。”

“那你来做什么?”苏晚照接过资料,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当和你一起赢的人。”

深夜,苏晚照趴在窗台上数星星。

月光透过纱窗落在书桌上,照着她刚收到的匿名信——信封是厂里的公用信笺,边角还沾着蓝墨水。

她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句话:“苏家老房子的地契,在李秀兰陪嫁的樟木箱最底层。”

风突然大了,吹得窗帘哗啦作响。

苏晚照望着窗外陈默川家的窗户——那扇窗还亮着灯,隐约能看见他伏案读书的影子。

她把信折好塞进铁盒,铁盒最底下压着生母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照照,要像太阳一样亮”。

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咚——咚——”。

苏晚照关掉台灯,黑暗中,系统提示音轻轻响起:

【检测到关键人物命运线波动,建议宿主提高警惕。】

而此刻的厂长办公室里,一封贴着邮票的举报信静静躺在桌上。

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清晰写着:“关于苏家三女儿苏晚照勾结外厂窃取技术资料的检举。”

夜风掀起信笺的一角,露出里面夹着的半张照片——照片里,苏晚照正把一叠图纸递给陈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