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数值美才是真的美
“尘老先生，你觉得，魂环对于武魂来说，算什么？”
于站于剑锋的尘心闻声低眉。
思索片刻，轻声答道：“辅以变强的工具。”
张巽又问，“那，不使用魂环的话，老先生你与同级比斗，胜算有多少？”
“……”
尘心不语，因为他又想起来了父亲与那人的一战，对方等级更高，所以说出了不使用魂环，仅用剑的君子之约。
可即便如此，也近乎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击败了他那用尽一切的父亲尘见君。
以他目前的实力，不依靠魂环也就欺负一下魂斗罗，同级最多只能周旋一番，落败无非是时间问题。
“尘老先生，你觉得技法与魂环相比，谁更强？”
听到又一个问题，尘心忍不住攥起拳头。
剑术虽强，但始终比不过魂技来的简单直接。
前者需潜心修炼数十年，虽一招一式皆可为技，但后者仅需击杀魂兽获取一枚魂环便可。
可那个家伙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告诉尘心，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剑术？魂技？
数值才是最美的！
当你等级够高，再强的魂技也就那样，甚至不如武魂本身来的有用。
被张巽又一次问懵的尘心一路无话，只是默默加速，打算赶紧回去修炼。
数值这玩意，实在是太美、太优雅了！
此行一千二百里路，尘心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累是累了点，魂力也快几近见底，但帮孩子猎杀百年魂兽这种事，封号斗罗需要用魂力？
运用优雅的数值之力一巴掌拍晕，然后扔给他解决不就完事了么。
星斗大森林外，飞剑上的二人平稳落地。
揉着小家伙的脑袋，尘心剑指面前的碧天树海。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了，有什么感想么？”
虽然能直接飞进去，但尘心感觉还是要有点仪式感，毕竟是这孩子第一次获取魂环，也是他父母的陨落之地。
张巽眼中倒映出了一片近乎将天地分开，上下映出两种不同颜色的原始森林。
蛮荒的气息引诱着周围渴望力量的生物，危险又充满机遇。
这里没有什么围栏阻挡魂兽离开，毕竟整片森林的面积堪比一个国，谁有能力封锁一个国的边境？
“要不咱们休息一下再进去？”
“废什么话！走吧，还赶着回家吃饭呢。”
拗不过带自己来的大腿，只好踏进了这密林。
刚入林，一股轻微的腐叶气息便拂面而来。
所谓的自然气息其实并不一定清新，因为没有刻意的清理，落叶、尸骸、生物排泄物会随着积攒逐渐腐烂。
加上巨型的不规则形植物遮蔽抢夺阳光，地面上基本是不可能生长草本植物的，倒是菌类以及苔藓更多，也就以生命力顽强著称的蓝银草才能破开厚厚的腐叶汲取营养。
正值六月，空气略微有些闷热，这种腐臭随着深入不断加重。
二人相距不过两米，一同踩着不知积攒多少年的落叶开始在森林边缘转悠。
虽说是外围边缘，但却也有着上百里的纵深。
“不许离开我超过十丈，既然你知晓这里，那必然也明白此地的危险。”
“整个森林的外围遍布了各种百年千年魂兽，如果运气不好甚至会碰到万年级的。”
“想在这里活动，魂尊也只是勉强有自保的能力，至于安稳在外围猎取魂环，至少也要魂王带队守护才行。”
“有老夫这封号斗罗带着，你就笑吧。”
“谈谈魂环的需求，你的武魂算是器武魂，对魂环的特殊性要求并不算高，看那样子应该是近身搏斗类型的，喜欢进攻么？”
尘心边嘱咐边念叨，没听到回话，便回头看了眼停下脚步的张巽。
却见对方正盯着一颗歪脖子树。
“你小子，现在没老师就好好听着。”
张巽点了点头，说道：“曾经很喜欢。”
“什么？”
“这么长时间了，有点内急。”
他眼睛盯着树根，上面有些已经淡到无法看清的水渍。
有喜欢标记领地的野兽，不，在这里应该叫魂兽。
于是解开裤裆，一道水柱浇在上面。
时间过去很快，转眼便已黄昏。
二人在林中找到了不少魂兽，不过要么年份过高，要么过低。
适合的都太特殊，嗯，比如面前的这只半人高的钢壳蜗牛。
刚好四圈的花纹让尘心一眼看出对方是四百年左右的魂兽。
“可惜了，这么合适的年份可不常见。”
张巽拿着九节杖舞了个棍花，然后轻轻敲了敲钢壳，软体以极快的速度收进壳内开始发抖，怂的很彻底。
“胆子真小。”
尘心啧声，而张巽则是仔细端详着，因为他感觉这壳比起蜗牛更像螺蛳，也许能吃。
忽然，微弱的狼嚎声响起，接着此起彼伏的悠长嚎叫接连不断。
“原来是狼群啊，那就狼吧。”
看着来时的方向，张巽知道这是扰乱因为扰乱对方的领地标记所产生的。
这种行为对于任何野兽来说都是绝对的挑衅行为，因为你留下了自己的味道，对方能根据这个寻来。
魂兽自然也会被这个激怒。
“熊罴猛虎哪个同级别不比狼强，转悠这么久你就看上了这个？”
尘心有些疑惑，魂环的选择和教导他讲解了一个下午，虽然狼也挺好，但之前见过更强的。
“一根竹棍，再强的魂环加持上去也改变不了本质，不如选择适合的，狼更迅捷。”
“也对，若是根铁棍，势大力沉无妨，可竹棍没必要。”
片刻后，一头银灰毛发的狼从草丛中扑了出来。
它警惕的停下脚步，咧着狼吻露出尚带着血丝的两排尖牙开始来回踱步。
“银月狼，不足百年，有些太低了。”
听到声音，灰狼警惕的做出扑击动作，接着忽然开始仰头嚎叫。
林中接连响起回应。
“狼群中总有合适的。”
说着，张巽便一个健步冲向银月狼。
它见这孩子有所动作，先是有些疑惑的瞥向明显更强的尘心。
发现其没打算理会，它便开始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一个猛子扑向人类的弱点，接着就被一棍抽在了脸上失去了意识，对方头也不回直接掠过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它向着狼群奔去。
‘比起棍法，更像是枪法，太平道的传承武魂和技艺是枪类的么？’
尘心在高处看着那没多大的孩子在一群不足百年份的狼群中，如若无人之境。
十年级别的魂兽对于无魂力的普通人来说虽然很危险，但只要掌握技巧，猎杀难度也就比普通野兽高一些。
魂力是战斗的基础，十级其实哪怕没有魂环，只要会运用魂力，比起普通成年人也要强得多，假如懂战斗技巧，对付十年魂兽很简单。
这种碾压般的战斗让尘心看出了种莫名的美感。
数值！就是这个！
虽然从空中看，张巽对付狼群很轻松，但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在太平道里张巽主要学的都是道法，他除去这个身份之外还是黄巾三十六渠帅之一。
战场上枪是主战兵器，他自然也是精通的，不过枪术的主要应对还是人，而非野兽。
随着狼群中又响起一声带有莫名威严的狼嚎，狼群忽然变得攻击性更强，速度明显加快。
而张巽也随之陷入下风。
“这两头叫了之后，所有的狼就变快了，而且力量速度和刚刚那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他喘着粗气立棍跃起，接着翻身躲过又一次扑击，险之又险后撤让撕向腹部的狼爪落空，接横扫将一头狼逼退。
这两头狼在体型毛色上与之前的区别不大，硬要说就是有些灰蒙蒙的，可却明显强过其它狼。
硬碰毫无胜算，若非他身法不错，早已落败，只能不断躲着二者。
“百年的银月狼，会从下巴的毛发开始逐渐变成亮银色，但狼性狡诈，它们大多会进行伪装示弱，将毛发弄脏不让敌人判断。”
尘心见孩子陷入苦战，开始了讲解。
“嗯，这个信息很有用。所以，该您老出手了！”
张巽喘着粗气，只能且战且退开始求援。
竹杖毕竟不是长枪，哪怕真有意，他也无力用这个击杀魂兽，雷法倒是可以，不过不好解释。
时间还太早了，有些东西不是现在该出世的。
我展示了你想看的东西，那么接下来就是你的表演了。
“好。”
随着一字落下的，还有一指剑气。
其瞬间将一头狼拦腰斩断，另一头见状瞬间急停转头就跑，不带丝毫犹豫。
呜呜的惨叫从这无法行动的百年银月狼口中响起，不过张巽没有主动靠近，而是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刀甩了出去直接钉在了眼窝中。
猛兽濒死反扑不在少数，谨慎些，活得长。
随着其气息消失，张巽这才走到跟前查看情况。
明黄色带有繁复花纹的魂环逐渐在其头顶凝结。
“你做的很好，有能力却没有滥杀。”
“尘老先生你不也是么，只斩了这一头狼。”
虽然地上躺着很多狼，但都是失去行动能力而已，每一棍的内劲都是为了让它的脑子震动产生摇晃，短时间里基本不可能站起来。
观摩着不断从其体内飞出的聚向魂环的能量，张巽伸手穿环而过，没有感觉到什么。
又是游戏规则的一环，应该是抽取灵魂以及肉体能量，但搞不懂运作原理。
看来得吸收之后才能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