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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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百零二回阿纪暗投哈密嗤瓦陈威震泰山路

第一百零二回阿纪暗投哈密嗤瓦陈威震泰山路

公输才道:“小弟不及掌门多多,就是大师兄、二师兄也不及,岂敢有非分之想……”掌门接过:“师弟之言差矣,泰山论刀的意义深远,是发扬光大我中华武术,使华夏武功这棵奇葩开得灿烂夺目永不凋谢,旨在精神不局限武功!”先生叹道:“就从这点来说,掌门高瞻远瞩,吾儿不及掌门多多,还是听掌门的,好生努力吧!”“是,谨听掌门、父亲训示!”先生又说:“此番泰山论刀。恐有江湖宵小和哈密嗤蓄意捣乱,不知掌门有何安排?”承辉说:“这件事就委派九师弟、十师弟在“十八盘”顶上伺候,王护法在泰山极顶布置天罗地网,林文负责劫杀,将这批牛鬼蛇神鬼魅魍魉统统赶下山去!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弟联络江湖各派,乘机将围山的契丹耶律氏赶走,二位师妹守山,欧阳秋随母亲看店,我与先生接待各路英雄!”霍音插言:“请问掌门夫君,我呢?”“对不住,差点忘了,你与师母、由纪子管山上众人吃喝!”瓦西里三人一听掌门分派这件好事,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接着议论如何对付哈密嗤的大事。承辉笑道:“就纪贤弟所作所为来看,似乎早有计划,难道……”阿纪笑道:“正是!进过一番努力,打下良好的基础,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所以我打算去卧底,刺探军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由纪子就烦各位照应了,姑娘可以说无父无母,小弟答应其父照应她一生,不能食言的!”承明抢着说了:“兄弟放心,这里有许多的哥姐,一定不会亏待了她!”转身训斥虎孩:“畜生!明天就把虎关起来,哪里来的馊主意,摸老虎脑袋屁股收钱,跟那个填名字改对联收钱的家伙一样,尽是歪门邪道,连哈密嗤都在背後说老子贪财!”小子微微是诺:“是,遵命!”他这一说众人大笑。承亮红着脸说道:“我讨了两个老婆,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竟说我好色!逮住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承辉笑道:“他的话能信得?我从不赌钱也说我爱赌,是该扒了他的皮!”笑了一会,商量如何营造一个机会让阿纪投靠哈密齐,二霍弟兄负责收集情报传递消息。

第二天中午,一骑马在泰安城里纵情疾驰,尘土飞扬,马上一人黑毛衣黑披肩黑皮帽,黑巾遮脸,鬼似的一溜烟地到了泰山酒楼,摘了帽子去了面罩,头山一个发髻、上唇一撮淡淡的小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倭人,下马朝饭店走去。不料门口一个十六七岁的大汉拦住去路:“本店不做倭寇生意,请另走一家!”倭人会说华语:“这是什麽话?难道我不给银子!你是什麽人如此嚣张!”大汉双手叉腰:“你银子再多,少掌柜我不卖,你奈我何!”二人火气挺大,说着说着动起手来,此时正是契丹兵换岗吃饭时间,路过此处见二人在街心举刀格斗,好事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契丹兵问及缘由劝开说道:“今天还算好的,没有放出虎来咬人!阁下未吃饭请跟我们一起走吧!”倭人恶气不消忿忿问道:“这是什麽人开的鸟店?”契丹兵说:“听说掌柜大有来头,是什麽泰山派的大弟子。”“好,总有一天我要烧了这个鸟楼破店!”跟着兵士走了。

乱云山脚下对面有一座新扎的金兵大营,为了解决三千人的吃喝,开了几家饭堂餐馆,专营内部军兵,偶尔也做些外头的生意。倭人在此吃过饭刚要离去,哈密嗤到:“嘿嘿嘿,三郎兄弟把某家当外人了!过门而不入,你就是不来投奔我,难道老哥哥连顿饭都招待不起吗?我给你的虎头牌呢?掉了不成?”三郎急道:“不是不是,我怕拿了这块牌来找你,岂不是《毛遂自荐》?遭人白眼!”哈密嗤一惊,随即赞道“好,好!有志气!这才是英雄本色,请跟我来!”三郎跟他到了中军大帐。帐中坐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一个个大拇指直翘、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当场有人不悦,说起怪话:“就这麽一个小东瀛,也值得军师去请!”还有一个更加露骨:“听说中饭没处吃,恐怕是来混饭吃的吧!”一阵嬉笑,哈密嗤老奸巨猾,装作不听见试试他的胆量与本事?三郎心知,不拿出点货色出来他们不会买帐!脸一沉说道:“刚才是那两个混账说的,站出来!”两个中年汉子站起,是琅琊山五虎中的老二翻山虎候路和老三笑面虎时建。当了面还口不饶人:“吃饱了吗?没吃饱我这里有,不过要等我拉出来!”说得太损帐中人大笑。“马鹿野郎!”(汉语音念:八格野路!)倭人武士发怒了,倏地跃起,从人头上飞过,“啪啪”两响,抽了二虎两记耳光,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倭人已经返回原地站着,众人大惊:“忍术!”两头虎怒极,众目睽睽之下受了人家耳光,如不还手今後也不要在江湖上混了。大喝一声:“出去交手!”三郎巴不得如此。众人簇拥着三人到帐外一块空地上,当中一根旗杆,高约三丈。候路人称“翻山虎”,翻扑跳跃自然一流,单脚一垫,大鸟似的扑来,双手雷公锤直击头顶,笑面虎使的是《断魂刀》,一个跨步向前,刀往前一送意欲开膛破肚。武士身子一扭退後几步,“突、突、突”倒着横走上旗杆,双脚一上一下贴在旗杆上,身体横在空中,双手握着倭刀,嘴里叽里咕噜,大约说有本事上来。下面之人一见齐声喝彩,三郎把刚学会的忍术展示一番,好让哈密嗤深信不疑他是倭寇忍术高手,就连他网罗来的江湖贼人也承认他是擅长忍术的东瀛武士。

二虎见众人捧他的场,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双双跃起,锤刀并举再度杀去;三郎一见身体一个横向《陀螺转》,南少林功夫结合忍术,从旗杆上滚下,动作协调优美,众人大开眼界,又是一阵喝彩,人在掌声中飞下地面,双手举刀,不等二人落地倭刀左右横飞分取二人,二虎也不是等闲之辈,抽身游斗。倭刀长而弯,劈斩角度适宜,短距离二虎近不了身,三十个回合饶是守多攻少,何况又是以多战少,渐渐的落了下风。哈密嗤一见三郎勇猛,恐发生流血事件,大呼叫停,虽则停战三郎定要叫二人道歉,不然绝不罢休,说道不相识的东瀛人见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定要弯腰自谦:“はじ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哪有见面叫人吃粪的!众人也看不惯二虎的飞扬跋扈,纷纷指责其不是,二人只好道歉了之,三郎的不卑不亢、凭的是武功高强、一流忍术,赢得了尊重,顺利地在金营站稳了脚跟。

第二天山上收到三郎的第一份情报,知道他顺当地落脚,喜不自禁,於是着手准备泰山论刀。第一步广发英雄贴,第二步公输才秘密联络孔庙,第三步高承明上泰山极顶联络外祖吴震子与三位吴老,第四步布置安全守护,主要是瓦西里同邱建荣以及一批三代弟子负责,论刀现场的布置秘密进行。时间定在腊月二十四,地点就在泰山玉皇顶左侧山顶空地。消息传开,江湖上满城风雨,刚过月半,泰安城各大小客栈就挂起满房的招牌,各路英雄好汉都争相前来参与武林盛事,大街小巷、茶馆酒楼都是一个话题-泰山论刀,可以说是人人皆知家喻户晓。金营中的哈密嗤也在积极备战,为泰山论刀安排一起又一起的捣乱与破坏,调动所有力量,用足一切手段;有的三郎知晓,有些浑然不知。明里、暗中两条线交叉进行、紧锣密鼓,一触即发。

腊月十八,天空彤云密布,西北风咆哮,下起鹅毛大雪,一下就是三天三夜,二十这一天还是雨夹雪,气温骤然下降,城里城外冰天雪地、银装素裹,二十一这天阴雨停了,雪花还在不停地飞舞。清早,一行十几个契丹士兵骑马赶车,载了坛坛罐罐朝泰山行来,到了山脚下,看看四周无人,鬼鬼祟祟地提着大坛小罐朝山上攀去,十月天以後,东岳就封山了,滴水成冰、寒风刺骨的日子里无人登山,这些人是谁又是干什麽的,只有哈密嗤知道,三郎知晓,自然瓦西里、邱建荣也清楚了,二人率领四名三代弟子埋伏在登泰山的必经之路“十八盘”的上下端,羊皮袄反穿白布裹身,贴在树後走到跟前都浑然不觉。十几个工兵艰难地捱到十八盘,卸了坛坛罐罐里的炸药,轰轰隆隆地炸了十八阶石板,大功告成,兴高采烈地下山,被埋伏好的泰山派精英逮个正着,想要逃走的不是被瓦西里、陈建荣杀伤就是摔倒滚下去跌个半死,瓦陈二人身上均系着绳索自然不碍。活捉了十八个伤得不轻的契丹人,送到山下公输才手里,由他审问後落了口供,将贼子背靠背捆在一起,一共九对胸前挂了牌子押上马车,附载作案的罪证,在泰安城里大小街道游街而行。东岳泰山是齐鲁儿女的神圣命脉,岂容跳梁小丑破坏!个个义愤填膺,自发地跟在马车後游街,越积越多、足足有二里路长。游行队伍一直到了金兵大营,公输才、高承明、高承亮率领老百姓、及江湖人士,冲进兵营,人多势众烧了大帐,逼着哈密嗤连夜铺石修路,撤走围山的军队,不然就造反杀人。

哈密嗤吃了哑巴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登泰山路不能动,恐激起民变,就乾脆动用江湖人士,武力占据泰山极顶,由琅琊山二虎率领五六十名武林高手攻山,各门各派都有,这个消息三郎也通知了泰山派。腊月二十三,泰山论刀的前一天,候路、时建领头浩浩荡荡踏着皑皑积雪上山,哈密嗤认为这一路武林人势在必得,人数上占绝对优势,至少三比一;他哪里知道情形恰恰相反,是倒过来的三比一。情非得已,高承辉动用了丐帮的一百五十名弟兄,埋伏在中天门到天街一带,不用厮杀只以石头、石块往下砸,凡是被砸到非死即伤,重点范围就在“十八盘”,漏网的由主将瓦西里、邱建荣全歼。

冰天雪地,一行人冒死往山上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挪动脚步,冷不防上面落下一块大石,虽不至死砸着就倒,结了厚冰的石阶奇滑无比,不是跌落山崖就是滚到山脚,起先还以为偶然巧遇,後来频频发生方知有人暗中出手,显然登山路上有埋伏,惊慌失措地捱到十八盘,十亭人去了三亭。抬头仰望不见顶,巍峨险峻,泰山之雄伟尽在十八盘,崖壁如削,陡峭的盘路镶嵌其中,恰似天门云梯,梯上冰雪交融,打个踉跄都有生命危险,更何况暗中之人虎视眈眈,实在是骑虎难下。二虎也有些後悔,不该揽下这玩命的差事,事已至此只好斗胆上前,走了一半不见动静,正在庆幸,顶上大石隆隆而下,久久不见停息,两边的峭壁上也不时地有石块掉落,几乎无处存身,惨叫声响彻山谷,死了将近四十几人敌方鬼影子还未见一个,窝囊到极点,看看顶峰在望,数数手下只剩十一二个,心灰意冷,二贼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败得如此惨烈。忽听头顶一声猛喝:“呔!不怕死的上来!”高处八个年轻小伙子簇拥两个汉子,双手双剑双笔,吵着嚷着要杀人,吓得不敢动弹,脚底太滑下盘不稳,乃武林人大忌,如何动手!上头二人不论,一个虎扑跳下来砍杀,腰里两个绳索,一根系在树上,一根由四名小伙子拽住,弹跳自如杀人随意,下面之人稍一晃动就摔倒滚下,落个残手断腿的就算命大。总算冲上去四个,脚未站稳就遭屠杀,只逃出二虎死命超山顶奔去。

二人慌不择路,到了一块平地,眼前一道牌楼,上写《天街》,二字,原本有商店商铺,卖些小吃山货、纪念品等小玩意,眼下冰天雪地封山已久,关门上闩,只有一黄眉金眼大汉,手执一柄韦陀菩萨的金刚降魔杵拦住去路:“回去,此路不通!”笑面虎大怒:“从来只有老子劫人的路,你算什麽东西!敢来劫老子的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一刀劈来。大汉金刚杵一挥,仆刀应声而断,二人吃了一惊,退後一步,瓦西里邱建荣已经赶上,接过二人就打。瓦西里对翻山虎候路,时建手中刀断成两截,邱建荣不挑软柿子,把一对判官笔往地下一插,赤手对空拳;小子一身横练,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拳头有钵头大小,挥起来虎虎生风,暗布玄功在身,端的是一睹铜墙铁壁。笑面虎三招一走就觉得远不是对手,抽出腰间一根九节鞭,一招《老牛飞天》朝他头顶砸来,小子不防他有两套兵刃,一个後翻退回原地,拔起判官笔迎了上去,他本来用刀,见大师兄判官笔使得好,也求四师兄打了一套,一大一小,小的相仿,大得却又粗又长,活脱脱的一根铁棒。小子恼他不光明磊落,上来就使杀招,大笔挥得风车也似,拇指推开孔塞,顿时发出鬼喊鬼叫之声,笑面虎吓得胆战心惊,手上一慢九节鞭被大判官笔绕住,小判官笔就势点在门面印堂穴,扑地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