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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中庸 慎独为训
训曰:《大学》《中庸》俱以“慎独”①为训,是为圣贤第一要节。后人广其说曰“暗室不欺”。所谓暗室,有二义焉:一在私居独处之时,一在心曲隐微之地。夫私居独处,则人不及见;心曲隐微,则人不及知。惟君子谓此时指视必严也,战战栗栗②,兢兢业业③,不动而敬,不言而信,斯诚不愧于屋漏而为正人也夫!
【注释】
①慎独:在独处的环境中谨言慎行。
②战战栗栗:形容因戒惧而小心谨慎的样子。
③兢兢业业:形容做事小心谨慎,认真踏实。
【译文】
训言说:《大学》和《中庸》都以“慎独”为准则,这是作为圣贤的第一要节,后人将这种学说扩大为“暗室不欺”。其所谓的暗室,有两种含义:一是指在私人的住所独处的时候;一是指在内心深处隐约幽微的地方。在私人的住所独处,别人是看不见的;内心深处的隐约幽微,别人也不知道。唯有君子认为在这时举手投足乃至于一个眼神都应当严肃,显出因戒惧而谨慎、小心、认真的样子。虽然没有付诸行动,但一定要以一颗诚敬之心对待;虽然没有用言语表白,但一定要以信义为重,这才是心地正大光明的君子啊!
曾国藩像
【解读】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可以说是最自由的。因为没有人注意自己的行为如何,也不用担心别人怎样看待自己。这时候能够不放纵,自我约束自己,和有人在眼前一样谨言慎行,是不容易的。现实生活中,有不少人都是“人前君子,背后小人”,很少做到无论是在人前,还是私下里独处都能够言行一致。在这方面,古人为我们做了很好的榜样。春秋时期的蘧伯玉夜过卫灵公宫前尊礼步行,东汉时期的杨震暮夜却金,这种“暗室不欺”的做法,诚为后世之楷模。晚清名臣曾国藩一生躬身实践慎独,他在总结自己一生的处世经验后,写下了著名的“日课四条”,其中首要的一条便是“慎独”。康熙以“慎独”为训教育子孙,足见他的远见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