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到发尖染成黄色的本地男人出去接电话，约翰放下手里的哑铃，询问梅罗纹加。“怎么样？你练的差不多了没有？”
“再等等。”梅罗纹加同样停止了锻炼，他比了个手势，“他连自己的包都还没拿走呢。”
约翰扭头一看，确实是如此。果然，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又走了回来。这一次，他开始收拾起自己的随身物品，看来是准备是离开了。
“先说好，我帮你的忙。你之后可要替我植入湿件，而且山寨货我可不要。”其实约翰自己也想调查一下那个迪哥·帕奎奥和自己在医院里神秘醒来有什么关系。但这不妨碍他从梅罗纹加那儿搞到点好处。“另外，我还想从帕奎奥那儿套点话。”
“事成之后，你想对他干什么都成。至于湿件，保证是最顶级的货色，要是我们能从……那个谁那儿搞到点违禁品，我也可以给你装上。保证顺利激活，终身授权。”梅罗纹加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让我用希波克拉底的名义来发誓都成。”
“你最好说到做到。”约翰点点头，把器材放回原位，然后收拾东西。
两人一起离开，简单的冲洗之后。他们远远的跟在染发男子身后，不紧不慢的尾随。
一开始还比较容易，他们经过的街区外国游客比较多，两人还不算太显眼。但是随着染发男子进入远离海滩的街区，两个外国人在一群本地人中间就格外引人注目。
这可不太妙，约翰扫视四周，找出了几个适合躲避对方视线的死角。正在他准备拉上梅罗纹加在街道拐角躲闪的时候，后者却先开口了。“好了，我们可以不用跟的这么紧了。”
“你猜到他接下来要去哪儿了？”
“我不喜欢猜。”梅罗纹加鼓弄玄虚的一挑眉。“刚才在健身房，你看到他用的手机了吧。”
“你能定位任何人的手机？”约翰有些惊讶，甚至连脚下的步子都停了。
“不是任何人，要看牌子。他用的这部恰好有个固件漏洞可以利用……当然，我得先植入后门才成。”梅罗纹加跟着停了下来，用炫耀的语气回复。
约翰有点佩服。“你什么时候植入的后门？”
“就在刚才。我自己有一个互联网接入湿件——小野·仙台交互界面，可以随时随地上网。我还做了点小改动，拓展了它的信号频段和协议……我们跟踪的时候，我用冒充的蓝牙信号和他的手机握手。利用了那个手机上的一个固件漏洞让它自己上传定位信息。”梅罗纹加简单的解释，好像早就对这种事驾轻就熟。
“说得我也想整一个了。”约翰轻点脚尖，语气中不无羡慕的承认。“简直太有用了。”
“等你见识到主动投放式VR广告有多无耻，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梅罗纹加说着叹了口气。“只要开着这玩意，你脑子里老是自动跳出不相干的画面和声音……其中有些，相当令人分神。”他出神的回忆道。
两人和染发男子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但是靠着梅罗纹加的定位依然保持着跟踪。那个男人半路上走进了一家洗衣店，停留了一会儿。
在一个街角，有几个警察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向过往的路人询问着什么——约翰心中一凛。所幸那个染发男人小心的避开了警察，约翰也得以绕小路避开。
两人落在一个十字路口后观察，耐心的等了一阵，染发男子终于从洗衣店出来了，身上还多了件黑色的单肩背包。“猜猜他到里面拿了些什么东西？”梅罗纹加问道。
“我也不喜欢猜。”约翰承认。“反正不是洗完的衣服。”
“八成致幻剂。给天然脑用的，在东南亚这一带十分流行。”梅罗纹加告诉他。“我有几个病人就有成瘾症状。从他们那儿我才得知帕奎奥的人还在开拓这方面的市场。”
“你就是这么惹上他的？”约翰质疑，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举报他们贩毒？我倒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正义感。”
“很遗憾不是，是他们先来找我的茬。因为湿件植入者不需要那些蹩脚的化合物致幻剂，一个一百兆的虚拟高潮程序比吗啡强一百倍。他们大概觉得我这个湿件医生挡了他们的路。”梅罗纹加看了看两边，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在监视。
“所以是关于同行竞争？”
“有一次我在酒吧上撞上了帕奎奥和他的手下，”梅罗纹加没有正面回答这一个问题。“……那晚上过得不怎么愉快，每个人都喝的比平时要多。我对帕奎奥说，为什么老古董们会用他的致幻剂？要想看幻觉，他们蹲久一点儿然后再猛的站起来不就行了？”
“……再然后我就进了医院了，幸好他担心死了个法国公民影响太大，没下死手。”
约翰点点头，继续前进。“所以你想怎么报复他们？我们两个冲进去杀他个昏天黑地？”
“听起来很爽，但我着眼的是更长远一些的解决方案。”跟在约翰身旁的梅罗纹加告诉他。
“举报给警察？”
“别开玩笑了，我打算给帕奎奥的脑子里种一个木马。”
“木马，你说？”
梅罗纹加的语气听起来炫耀的意味更足了。“框架是我自己写的，厉害的很。还从Ghub上抄了一些大牛的代码，对付起防火墙就像灭火器一样厉害。”
“灭火器灭的是火，又不是防火墙。”两人在下一个拐角右转，这一带已经是科隆岛上原住民的贫民窟了。街上没有景点，没有游客，只有本地人搭乘的三轮摩托车的士来回穿梭。染发男人到了这里明显加快了脚步，似乎对周围的街区很熟悉。他是不是进入街边的店铺，短暂停留之后又离开，好像在递送什么。
“你懂我的意思就成了。”梅罗纹加一笑。“等到木马植入了，我就把他完全的攥在手里了。我可以定位他的行程，生理数据，黑掉他身上的湿件，还能查阅他脑内交互界面的网络浏览记录。哼哼，到时候他就是上网看个毛片我都知道，连他心跳怎么变化的都是。”
“所以你要我怎么帮你植入木马？我对程序的东西不熟悉。”地上坑坑洼洼，到处都积了污水，约翰只得小心下脚。
“你的用处可大了，伙计。我正缺一个打手。”梅罗纹加拍拍他肩头。“帕奎奥的保镖现在看到我就动手，我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而且脑机接口和智能手机可不一样，平时都是处于自闭模式的，不会主动向外界发射信号。就算我弄个假基站来也没法入侵。”梅罗纹加接着解释。“我这就是举个例子，我可没有假基站哦。”
“想来如此。”
“总之，我们得让他主动连接网络，然后再在他要访问的数据库上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