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邪无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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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灯塔之引

阳光再次入侵大地,留给杜慕吉的时间不多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时令”也只是个骗子。时间的装貌如此唬人,几眼间便已悄悄私自更改,白天黑夜、白驹过隙,竟也如此虚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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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杜慕吉逐渐远去的时候,回眸一望,那丘屋似乎已经再也矜持不住了,轰然倒塌在茫茫废墟墓园中。((

一座“危房”,倒塌只是迟早的、也是应该的。这,不就是命运忙吗?

再赏赐给“他”一番深邃捉摸的眼神,便毫无不舍的走了。

就这样,在有了目标方向,即便路途遥远也能摸到希望,更何况是几十公里的“小短路”?

即便春风到来,也只会让这来更加诡异。你可以看见右旁涓涓细流的广溪,同时也能看见左旁凝聚出的新一轮的冰锥、天上时有时无的鹅毛雪花。

如果你能亲身体验,便能确定那溪水确实在零度之下。至于为什么不结冰?即便能够测量大气压,在玄幻世界里讲科学本身就是“不科学”的。

终于,又是一个“第四天”,杜慕吉眺望发现了那座所谓的{北7东4号,银赫塔}……

丝毫不给春天面子,即便这里在北偏南,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挡这次暴风雪!只是环视就已让人遍体生寒(心寒),头皮发麻。若真要形容,只能是经者无言:

这已经不是暴风雪那么简单,有雨夹雪夹冰雹的意思。而这未冻结的雨水如果成群结队的击打在没有保护的皮肤,即便再粗糙,也是身临“枪林弹雨”。犹如子弹的尖锐的触感,明明冰冷却给人强烈灼烧的感觉,神经饱受折磨。(在玄幻世界的正常情况下。)

至于杜慕吉为什么描述能这么细致……唉,那都是莽夫的痛!

灰雪鹅毛接踵而至,不知是掺入发生了什么奇怪的液体,让降水变得“粘稠“起来。绝大多数雪是一团一团边纵享天伦之乐、边砸下来的。

就如小屁孩玩的泥巴——“雪泥巴”。

在不知会否波动的气势中夸大来说,只要不加紧运动,即便是高楼大厦,被淹没也是几刻之间。

对于得到“亡者馈赠”的杜慕吉来说……他现在连马都不敢下。这雪累计有一米半高最底下几十分米还有冻结成冰,根据“杜慕吉”的生日,他的虚岁也只有九岁,不得不靠接近两米半高的马儿步履维艰。

现在杜慕吉逐渐接近【银赫塔】,每骑行不过两百米都要抖一次,抖下薄被上的厚雪。现在的杜慕吉四指僵硬、触觉异乱,脸蛋红彤彤中带着紫、白鼻涕纵流,句句话语冷却出的寒气腾眼睛……

但他却感到异常的轻松,甚至内心产生了愉悦!这哪是寒冷,分明是凉爽,乃至“温暖”……

即便未有护目镜,但依旧常常颤抖着身子望向前进的方向。

杜慕吉不傻。

但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庇护他,吸引他,诱惑……但貌似这诡异的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一个方向——跨过【银赫塔】、令人胆寒的【挪以堡】。

~~~~~

随着指南针再次告知他方向,杜慕吉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徐徐漫过巨丘的雪层,尽管已经能望到那高高的四个塔尖,但这段路却还是那么遥远。

似在“天际线”的杜慕吉审视着那座“希望之塔”,那大致的模样些许奇怪。有些模糊,于是就继续前行了。

接近的同时,他也遇到了几位特别的“等候者”——一头头庞大妖兽……

它们无不是妖兽中的佼佼者,每一座巨兽都足矣藐视高楼大厦,其信心就是它们动辄几百米的身躯……

妖兽们比杜慕吉来得更早,应该已熬过不少日月,因为它们身上结着厚厚的白色冰层,只能透露出一些特征部位,但同样让杜慕吉心惊胆战。

如站立狼人六十多米长的封闭黑毛狼嘴……它的鼻子时不时动着,上唇盖雪、下巴留锥,留出了两个大孔窜着如蒸汽火车、烟囱般的腾腾热气。

又举例一个头顶巨大的树杈,或者直接说是“树”吧……看那漂移的叶子和摇曳的六角冰花,一朵花也就三室两厅两卫大小,还未结出西瓜大小的花粉。

它们被暴风雪淹没,但一双双幽怨的蓝光“球”在天顶悬挂,似在盯着杜慕吉。尽管灰雪把天压得很“矮”,但杜慕吉断然不能确定眼睛出现的部位是妖兽头的位置。

毕竟把眼睛长在肚脐眼的大妖也不是没有,还不在少数。

如果说妖兽们是“等候”,确实是勉强,姑且就算是封印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解放”了,这里的解放就包括杜慕吉。

这方圆几里有着几百位大神,正好为步入“坟墓”的杜慕吉遮“雪”。随着步子的加快,杜慕吉也是目睹了【银赫塔】的样貌。

这塔一瞧便知是一座法阵专用塔,而未有住宿的可能。

整体的天蓝色塔形十分奇特。如同两个同高的“H”以中轴线重叠、九十度四夹角,刺地而起。

当然,整体的样子十分圆润,表面润滑也许会反光。四棱体的大弯柱子交叉,而交叉点的位置被掏空且悬浮着一颗发蓝光的大琉璃球,表面近圆,但棱角依在。塔尖呈锥子形。

所以,这只是四根互无交点的、如拉直两边“W”独留一“波浪”的弯柱。

【银赫塔】十分奇怪。它的身上毫无要被暴雪掩埋的意思,也没有化冰的“泪痕”,只有它的大绿袍子。

是的,没错,它被一大坨植物给绑了!

它们如同森蚺巨蟒,盘踞螺旋攀登着这座“希望之塔”。那翠绿的样子似是春天的倔强,是白色沙漠中为数不多的生机勃勃之景。

当然,妖兽不算其中。

如是加入,那只能叫食物链版“生机”勃勃。杀机重重,屠戮洪洪,那些亡徒不知几时就会面见阎王爷,倒是“封印”可以存留胜者的辉煌。

旁生出的小蔓吸足并不喜人,它们的存在如同吸血虫般,缠缠绕绕间,竟是有些恐人。

离它最近的妖兽也有五十米开外,而【银赫塔】又建在一方有复杂刻文的正方体法阵上,而它的四个柱底座正好和法阵的四个点对应。

其边长四十六米,又被一个更大的圆阵“吞”在腹中,四个点也正好在圆阵的边上。而塔则高四百六十米整,不包括二十三米高的灰白色阵台,只比少数“客人”高几头。

在被绳缚的【银赫塔】身上有被烙下的铭文,但因为翠蔓的遮挡而无法看清全文,只有一些单独的“蝌蚪文字”。

藤蔓根自圆阵外围生成,并没有遮挡阵上的【渠钩法文】。

如果能够以图像的方式展现它的光彩,去掉藤蔓“马赛克”,换上好的光影……不需要太加修改,就能让人睹图思其之宏伟

杜慕吉下马,在冰层中摸索到了台阶。

台阶每个只有两点三分米高,且台阶之间也有四点六米的间隔。如果杜慕吉能测量出来,便能知道当时的建筑者是如何的伟大与疯狂。

杜慕吉十分欠儿地抛下裹在身上的被子,牵着马走过长廊上阵台。按《银赫塔使用说明书》上说,塔中心会有一个三角体漂浮控制台可以操纵。

然而,如果它漂浮着的话那就说明还有些许能量。如果它不能坚挺地漂浮,那【银赫塔】就不能叫“希望之塔”了……

脚下银色花枝招展的花哨【镇文】(不同)让他想起一本书的祭坛,而这【银赫塔】的阵坛可是比那干净多了。

杜慕吉可不知道它俩儿的年纪差别会有多大……

当还剩六阶台阶时,一直微微抬头仰视的杜慕吉看到了一个高挂旋转的淡金色小角,心中的顾虑可算是放下了。

然而,当杜慕吉登上祭坛时,看到了操作台的“下半身”(空气)正生着一丛丛诡异的花……

这一瞧便知是妖兽。

那犹如犹如犹如月季花一般的植物妖兽是那般“妖冶”,但同时拥有着强大到穿破阵台的根茎。

它“惊人”的只有和正常月季花一样的体型,带刺的茎,犹如玫瑰而不是玫瑰的可悲花朵。而深绿色的叶子却拥有放浅紫光的叶脉,还有锯齿边缘的星空深紫的小裙子。

虽不知为什么与翠蔓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但这四根与【银赫塔】比肩的毛骨悚然之茎,必与她脱不了关系。

本不会攀爬的月季花在一根无名指粗的主茎的引导下包围操作台,吸收能量,而其头部竟是一个拳头大的暗森色花骨朵儿!

杜慕吉愣在了那里,而“花骨朵儿”似乎拥有双眸一般,也盯着杜慕吉,而其首却在飘忽不定。

杜慕吉真害怕担心那是一张即将要把他吞下的食人花大嘴!

可月季妖是多么的妩媚,“亭亭玉立”,“闭月羞花”,国色天香……

一种突兀的念头竟凭空窜出,这赞扬美人的言语却在目睹月季花后遍地生花,就似乎这妖就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一般无二,令人“寤寐求之”。

一刹那,杜慕吉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是真真切切的背叛!

运动中枢急忙向双腿下达转身逃离的命令,而双腿却已“叛变”,犹如扎根在那,丝毫不肯挪动。

而旁边的马儿依旧在悠哉悠哉的等候、踏蹄,似乎并没有和他一样受到影响,依旧是如常待命。

无助感悄然出现……

就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本已僵化的身体让杜慕吉感受不到麻痛,但依旧会让他产生恐惧!

那月季妖依旧不厌其烦的“欣赏”着杜慕吉,竟给杜慕吉一种被裸视的感觉。月季妖给他的感觉就是“觊觎”,似猎人与猎物,似收藏家与奇货。

然而在第四十六分钟四十六秒这个无比精确的时间,卑微的双眼竟可以眨了下。这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能给杜慕吉带来天大的欢喜,这难道不是一个征兆吗?

这时,那挂袋中的三颗玉珠缓缓漂浮而起,自作主张的来到了二者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