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先生志怪谭:人间修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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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断头血案

陶方玉喝不得酒,我与白泽一人一半。好在我们二人的酒量还都不错,吃饱喝足也耽误不了正事。

回到家不过七点半的样子。我们三个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细细研究老仵作提供的资料。说实话,虽然每件案子都有记录,但每件又都浮于表面,没有什么可以深入挖掘的线索。

等到我们将这一堆旧档看完,已经是凌晨三点。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我们起床的时间。不过还好,重点行程都安排在了下午。今天要见两个人,一位是目击过诛杀修罗鬼事件的当事人,另一位则是刘轩。刘老爷子的第二次拜访也是临时安排的,源于昨天老仵作提供的一条信息。他无心的一句话,居然将刘家与修罗鬼案重新联系在了一起。

直到九点,我们三人才陆续起床洗漱。看着时间充裕,索性就去一趟云山——苦厄寺遗址。我和陶方玉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但也并非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云山、云水河虽然耳熟能详,但究竟处于什么位置,我也是完全依靠老仵作提供的路线。

由于山路不便于车子行进,我们便将车停在了距离进山不远的一家饭庄。随着深入山林,空气也越发清新怡人。仔细回想一番,其实这附近我是来过的,只不过都是在外围活动,从未深入至此。

“下次爬山……”长时间不做剧烈运动,这一回就让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定要换一身行头,还要带上水才好。”

“陶医生,你要多注意身体啊。年纪轻轻,居然是这番软趴趴的。”白泽像是在逗趣,可那猥琐的表情俨然就是在讲荤段子。

“那你倒是把你们白家祖传的药方告诉我。”我也不能白让他开心。

白泽笑过之后,便岔开了话题,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前两篇志怪有什么问题?”

陶方玉抢先回答:“一长一短。”

我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血腥程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走在最前面的白泽转过身,接话道:“没错。从篇幅上来看,‘志怪一’相当长。修罗鬼的行凶过程拖泥带水,且故事又有些虎头蛇尾,完全不明白修罗鬼最终干了什么。反观‘志怪二’,在五篇志怪中篇幅最少,修罗鬼几乎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三两下就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除了前两篇,后面的三篇也各有特点。

“再有就是,为什么《修罗鬼志》中只记录了五篇故事呢?”

“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说完,白泽继续前行。

“有没有可能是作者懒得写了?”陶方玉对我说。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我故作严肃,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答道,“百分之九十九是扯淡。”

说完,我加快脚步,直至与白泽并进。

“这几件案子的线索都少得可怜。”白泽微微蹙眉。

“确实如此。这一系列案件都是深更半夜犯下的,极少有目击证人,凶犯每次还要选择不同的地点。老仵作不是还说,当年他们几次蹲点围捕,却都无功而返。”

又约莫行进了四十分钟,我们终于依着老仵作提供的路线找到了云山所在。沿着左侧的岔路一直向前,就可以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这一段通向山顶的路满是及腰的杂草。如果不身临其中,很难发现这是由石头铺就的石阶。其历史应该可以追溯到苦厄寺刚开始建设的时期吧。

我们小心翼翼地攀到顶峰,数十米开外的悬崖对岸便是苦厄寺的遗址。没有桥,我们也只能在这里眺望彼岸。那里也是一幅杂草横行的画卷,通过残垣断壁可以大致勾勒出苦厄寺的轮廓。

放眼对岸的山势,像极了黄山。侧壁似乎是被斧钺垂直削去的一般,干净、利索,见不到什么植被。谁能料到在这种险峻之处,还曾矗立过一座古刹。不过,从对岸的空间来推断,苦厄寺的规模肯定比不得南京的其他寺院。要知道,别家一座佛塔所占的地基就足够将苦厄寺比下去。

这顶峰距离崖下足有二三百米吧。我半蹲着身躯,偷偷向下瞥了一眼,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心跳加速,双腿也瘫软下来。

陶方玉比我强些,不恐高。白泽倒跟我是半斤八两。他索性趴在地上,一点一点蹭到崖边,然后缓缓扭出半张脸向下探望。差不多了,再一点一点蹭回来,弄得上衣裤子全是泥土、碎草。

既无寺,又无人,没有什么值得了解的东西了。

“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一座亭子?”陶方玉指着远处。

我和白泽顺着他的手势望去,似乎在葱绿的枝叶之间有一个黄色的顶棚。

“会不会是‘志怪三’中提到的?”陶方玉有点向我们确认的意思。

白泽观察了一眼周边的景色,说:“有可能。走,我们去看看。”

说罢,三个人便顺着原路下山,转而奔向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