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脉相通话衰老

心脉系统包括心、脉、络、血、神，心脉系统的正常运行有赖于五者的有机配合。阮士怡教授认为心脉系统疾病是衰老的重要体现，心脉系统功能异常也会进一步加速衰老的进程。

1.心与衰老

早在《内经》中，就有心是人体生命活动核心的相关论述，《素问·灵兰秘典论》称心为“君主之官”，《灵枢·师传》载：“五脏六腑，心为之主。”《素问·六节藏象论》称心为“生之本”，心功能的盛衰直接影响着各脏腑之盛衰及生命之寿夭，与健康、长寿密切相关。可见古人早已意识到，心是生命活动的核心，是五脏六腑的主宰。

心对五脏六腑之主宰作用是通过其“主血脉”和“主神”的功能体现出来的。心阳温通，心气充沛，脉道通畅，才能使血液的循环有序，向全身各脏腑组织输送养分以维持机体的正常活动；同时，心藏神，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主神明，为精神活动之中心，所以其他脏腑器官都必须在心的统一领导下既分工又合作地进行功能活动，以保持机体的协调统一。因此心在健康长寿中起着重要作用。

心气的主要生理功能是推动血液正常运行，而人“五十以上……心力渐退”（《备急千金要方》），“至六十，心气衰弱”（《医方类聚》），现代研究也表明老年人血液运行缓慢，血运阻力增大，严重影响血液循环。血液是人体运输营养物质和代谢产物的重要载体，是各脏腑组织维持其正常生理功能不可或缺的物质基础。而血液的运行主要依靠心气的推动。心气充沛，心阴与心阳协调，心脏搏动有力，频率适中，节律一致，才能使血液在脉道中沿着一定方向运行不息，将血中的营养物质供应周身组织器官。而人到老年，心气逐渐衰弱，心脏搏动无力，血液运行缓慢，则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所需营养物质难以得到满足，产生的代谢废物也难以排泄，进而加剧衰老，且易生疾病。

随着人体的衰老，人体的阳气也逐渐衰微，如孙思邈所言“人年五十以上，阳气日衰，损与日至”。心阳是一身之阳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心又为阳脏，故一身之阳气渐衰，容易导致心阳不足，而出现诸多心阳虚衰的表现，如脉迟缓，畏寒肢冷，甚则下肢浮肿等症状。

心阳虚衰会影响心阳功能的正常发挥，影响老年人的健康。心主血脉，心阳主温煦一身之血脉，老年人常因心阳不足，而导致全身血脉失于温煦，出现畏寒肢冷，甚则筋骨疼痛活动不利等症状，此外因温煦功能下降而导致寒凝血瘀，阻于脉道，形成寒凝血瘀诸症。心阳还承担着鼓动心脏搏动的作用，若心阳不足，心脏鼓动无力，则会出现心输出量下降，导致心功能不全甚至心衰的产生，或因鼓动不足，出现心率减慢，甚则心动过缓，或代偿性心动过速，严重者出现血流动力学改变，危及生命。

综上所述，心的衰老是人体衰老的重要体现，也是人体衰老的重要成因，在心之本脏的主要表现为心气亏虚、心阳不振。故心之本脏与衰老密切相关，延缓衰老需保护好心之本脏。

2.血脉与衰老

早在《素问·脉要精微论》中已有关于“脉”的生理功能的论述：“夫脉者，血之府也。”《灵枢·决气》中认为脉道是血液及营气储存和运输的主要场所，即所谓“壅遏营气，令无所避，是谓脉”。中医学认为，脉是奇恒之腑。《灵枢·脉经》中言：“脉道以通，血气乃行。”认为脉具有输送血液，濡养组织器官的作用。血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最基本物质，而脉是输送血液到达全身的通道，是血液发挥营养作用的基本保障，其重要性显而易见。《素问·调经论》指出“脉病者，调之血，血病者，调之络。”但由于脉深藏于组织之间，无法直接观察到其常态及病理变化，影响了对脉的深入认识。故对脉的生理、病理特点的论述较少，致使“脉病”多从“血”论治，如脉道瘀阻多以活血化瘀法，而对脉道本身的认识和治疗都明显不足。

“脉病”是独立存在的，不能单纯从“血”而论“脉病”。阮士怡教授认为，以今天的科技手段，人们已经能够观察到脉道的变化，发现导致冠心病的原因不仅是血的问题，更体现在冠脉出现狭窄，表现为心绞痛等临床症状。如若仍旧沿袭古人以血论治脉病的方法，未免有失偏颇，因此阮士怡教授主张从脉论治脉病。

只有脉道的功能正常，人体的营养物质才能正常输送，代谢产物才能正常排出，如果人体能够长时间保持营养物质、代谢产物的有效运转，自然可以延缓衰老，故阮士怡教授尤为重视脉道功能在人体衰老过程中的作用。

脉与衰老的关系主要体现在脉道舒缩功能异常和脉道阻塞两个方面。

舒缩有度是脉道调节全身血液输送所具备的属性，脉道起自心脏，心主血脉，心气在主导心脏规律舒缩的同时，也参与调节脉管舒缩，心血与心气是濡养和调节脉道的主要成分。但随着人体衰老，气血逐渐衰败，脉失所养，而出现脉道柔软度下降，即老年人常出现之“弦脉”。血弱则脉道营养不足，而失去应有的弹性，难以保证正常的舒缩的功能，气虚则推动血液无力，而使脉道本身的脉气不流利，出现脉气紧张之象，即西医学所见之动脉硬化。西医学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血管发生退行性变，血管壁弹性减低，其结果是动脉压力增高，血管的外周阻力增大，进而呈现“弦脉”的特性。以上都是衰老导致脉道舒缩功能异常的表现。

柔顺畅达是脉的另一生理特性，脉为输血之通道，无论脉的管径粗细，走行于何部，皆应柔顺畅达，不失其性，而保持其通畅的基本力量是脏腑之气的充沛畅达。但随着人年龄的增长，五脏功能均有不同程度受损，若脾气受损，则水谷难化，不生精微，反成痰、浊等病理产物，若痰浊胶固于脉壁，则脉道不畅，而出现“脉道不通，百病由生”的现象。而这种因痰浊胶固脉壁形成的脉道不利，与气滞血瘀形成的脉道不利表现相似，但本质不同，前者多因脾虚不能运化所致，而后者则多与肝失调达相关。故在治疗上，阮士怡教授提出益肾健脾，软坚散结之法。后者的治疗多遵理气活血之法。

约束有节是血液能够有序运行于脉中的基础，是通过脾气的统摄而实现的。《难经·四十二难》云：“脾……主裹血，温五脏。”因脾主中焦，化生营气，营行脉中，血由气摄，脾虚则营气化生不足，影响统摄血液的功能，容易引起各种出血疾患。随着年龄的增长，脾气渐衰，如《灵枢·天年》所述“七十岁，脾气虚，皮肤枯”，当脾气亏虚，血脉不固则可出现血渗脉外，甚至反复出血，如老年人多发之脑出血、眼底出血等疾患。

脉道功能正常与否关乎人体衰老进程，如《灵枢·天年》就提到若“五脏坚固，血脉和调，肌肉解利……故能长久”；若“卑基墙薄，脉少血，其肉不石，数中风寒，血气虚，脉不通……故中寿而尽也”。可见血脉与人体生命健康息息相关。若脉道舒缩功能异常，则脉道弹性下降，易导致高血压，尤其是收缩期高血压，病久造成心、脑、肾等靶器官损伤；若脉道不畅，则会造成血运不利，而出现郁滞现象，导致水谷精微不能顺利输布于脏腑组织，脏腑失养；若脉道约束能力下降，则会造成血溢脉外，这一病理变化在脑、眼底等处尤为多见，一旦发病，则严重影响老年人生活质量，进一步加速衰老进程。

综上所述，脉病多是由于年老脾虚，致使脉失濡养、充盈，或脾运化无力，而痰浊停滞于脉，进而出现僵硬阻塞、舒缩异常、约束失节等病理表现，在老年人则表现为血脉瘀阻之动脉硬化、冠心病、脑梗死、眼底出血、脑出血等疾病，严重影响老年人健康，故脉病在衰老及老年性疾病中的作用不容忽视。

3.络与衰老

络脉是营卫气血、水谷精微输布贯通的枢纽和通道，其结构和功能状态直接关系着气血的运行和输布。络脉从经脉别出，逐级细分，遍布人体内外，承载着气血津液进入脏腑进行物质交换的重要功能。络脉联系着人体各脏腑组织，是维持生命活动和保持人体内环境稳态的网络结构。此处所说的络脉，主要指最为细小的孙络。

阮士怡教授认为络脉是人体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吸收营养物质、排泄代谢产物的场所，如果络脉的功能出现异常，则会因营养物质吸收不良、代谢产物堆积，导致脏腑功能虚衰甚至疾病。

络脉之患，一为络脉结构变化，二为络脉功能变化。

络脉的结构会随着人体的衰老发生相应的变化。络脉本是机体物质交换的场所，水谷精微、营卫气血都经络脉输布于各脏腑，各脏腑产生的废物也经由络脉传入经脉，再经九窍排出。但随着人体衰老，络脉则会发生细微的病理变化。络脉为脏腑供应营养物质和排泄废物的能力下降，络脉沉积物不断增加，到了一定程度便可能引起络脉阻塞。另一方面，伴随人体衰老，营卫气血也会随之亏损。络脉位于诸多经脉的最末端，接受营养物质最晚，却最先接触到代谢废物，故极易受到营养不足和代谢减慢的双重影响，并因营养不足，代谢产物堆积，而造成络脉物质交换功能丧失，甚至是络脉数目的减少，而进一步影响各脏腑的营养供给和废物排泄，出现脏腑虚衰，或痰、瘀、浊的堆积，而出现衰老并导致一系列脏腑变化。可见衰老会导致络脉结构变化，进而影响各脏腑气血正常运行，最终造成全身各脏腑的衰老。而络脉的病变也会因其影响各脏腑气血而加速人体衰老。

络脉作为人体物质交换的重要场所，主要有两大功能，一为络脉的舒缩功能，二为络脉的交换功能。络脉的舒缩和交换功能也会随着衰老而发生变化。络脉的舒缩频率并不从属于心率，故又称之为“第二心脏”。络脉舒缩可调节和分配各个脏腑营养物质。同时也受机体外周环境的影响。若阴血亏虚而不能濡养络脉，则会造成络脉弹性下降，舒缩不利，而使营养物质调配功能受损，进而影响脏腑功能的正常运行。

络脉是人体气血津液输布至全身各脏腑、四肢百骸的最末级通道，也是气血津液得以进入脏腑组织的通道，是物质交换，气血交换的场所。随着人体的衰老，气血渐衰，血液运行无力，代谢产物不能迅速排出体外，部分残留、附着于络脉，进一步造成络脉交换功能下降，使代谢废物不能及时从脏腑组织排出，而滞留于脏腑，造成疾病。这种状态日久，加重物质交换功能减退，导致恶性循环，使脏腑失于濡养发生功能障碍。故此类病变往往会出现虚实夹杂的证候。

人至老年，络脉有虚实两种变化，虚则气不足、血行迟缓，血不足则络脉失养，进而导致络脉功能异常，甚则引起络脉畸形和数量减少，而不能有效地执行物质交换功能，主要表现为疲倦无力，面色无华，畏寒足冷，皮肤干燥，脉细弱等，甚则引起眼底病变、肾脏疾病等。气血运行缓慢也容易使痰浊、瘀血附于络脉，进而形成络瘀实证；表现为麻木、固定性疼痛、老年斑等。临床上老年患者多表现为虚实夹杂，气虚血瘀。

阮士怡教授认为老年性疾病，可从络脉论治。首先，老年性疾病多源于衰老，而衰老多有络脉功能和形态上的变化，因此改善络脉功能和结构会对老年性疾病产生积极意义。其次，老年性疾病多为慢性疾病，往往患病日久，损及血络，如《临证指南医案》中讲：“初病在经，久病则伤血入络，经主气，络主血……病久痛久则入血络。”其中“久”就提示了络病的时间性特点，即病程长；而老年性疾病就是一个慢性过程，由生理的衰老到病机上的虚损，逐渐深入脏腑之络脉产生病理性变化而发病，可谓之“久病”。再次，老年患者往往不只患有一种疾病，常常是多种疾病共同为患，这一“广”的特点，与络脉分布广泛，遍布全身相契合，故老年性疾病更应当注意络脉的变化。阮士怡教授临证防治络病，并不局限于虫以剔络和活血化瘀，认为既然衰老会导致络脉病变，那么延缓衰老的方法也能够改善络脉结构和功能，因而培补正气、标本兼治是阮士怡教授防治络病的基本法则。

4.血与衰老

血主要由水谷精微化生，是维持生命活动和构成人体的最基本物质之一。人体的筋骨、肌肉、四肢、百骸、九窍及人的神志活动，都离不开气血的滋养。血“灌溉一身，无所不及，故凡为七窍之灵，为四肢之用，为筋骨之柔和，为肌肉之丰盛，以至滋脏腑，安神魂，润颜色，充营卫，津液得以畅通，二阴得以调畅，凡形质所在，无非血之用也。是以人有此形，惟赖此血”（《景岳全书》）。血对人体的生命活动极为重要，“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素问·五脏生成》），可见血能够濡养全身，直接影响全身各脏腑功能的正常与否。阮士怡教授认为血的盛衰变化，影响人体的衰老速度，即“阴精所奉其人寿”（《素问·五常政大论》）。随着人体衰老，血液的濡养功能减退，在临床上表现为脑失濡养的记忆力下降、反应迟钝、头晕，目失濡养的视力下降、目翳，耳失濡养的听力下降、耳鸣，肤失濡养的皮肤松弛、容颜憔悴等。血不濡养而致衰的原因主要有生成乏源、运输不畅、排泄不利。

血的生成首先经过脾胃消化吸收水谷精微，化为营气，营气泌其津液，注于脉中，上达于肺，得其清气，奉于心，心阳蒸化而为血。其中脾胃的运化、心阳的蒸腾是水谷化精微和精微化血液的关键步骤。随着人体逐渐衰老，往往呈现脾胃功能不足的情况。如《素问·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可见阳明脉衰是衰老的重要信号。脾胃为后天之本，主运化水谷精微，为血的生成提供最基本的原料。若脾胃虚衰，则血液化生乏源，必然导致血虚，或运化失常，久之则产生血瘀、痰浊等病理产物。因此脾胃虚弱导致的血液化生来源异常，是人体衰老、百病丛生的重要因素。

心为阳脏主温通，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往往会出现心阳不足的现象，如老年人常常出现畏寒、心悸等均与心阳不足有关。血液的生成有赖于心阳的蒸化作用，血液能够从最初的水谷精微和宗气变化成为血液，心阳起着关键作用。正如唐容川《血证论》说：“火者，心之所主，化生为血液以濡养周身。”而“人年五十以上，阳气日衰，损益日至”（《千金翼方》），说明随着人体衰老，阳气会逐渐虚耗，人体阳气不足，则心阳受到影响。心阳不足对血液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一则无力蒸化水谷精微，导致生成血液减少，出现血虚之证，人体因失于血液濡养，出现虚证；或因心阳蒸化无力，部分水谷精微未化成血，反为血浊，直接影响血液运行的通畅，甚至停于脉道，出现痰、瘀等实证表现。

生理状态下，血液周流全身，濡养脏腑，一则靠心气的推动，使血液运行全身；二则需要脉道的完整、通畅，具有正常的交换功能。但随着人体衰老，会产生一系列病理变化，无论是心气鼓动无力，还是脉道不利，都会产生瘀血。瘀血是老年患者的重要特征。《灵枢·营卫生会》就指出：“壮者之气血盛……气道通，营卫之行不失其常……老者之气血衰……气道涩。”清代徐大椿也说：“盖老年气血不甚流利”（《慎疾自言》），可见瘀血与衰老有密切关系。《世医得效方》进一步指出：“人之有生，血气顺则周流一身，脉息和而诸疾不作，气血逆，则运动滞涩，脉息乱而百病生。”可见气血运行不畅是百病丛生的重要原因。临床研究也证明，随着年龄的增长，血液逐渐呈现明显黏、浓、凝、聚的变化，而衰老机体有自发性血瘀的可能。

瘀血形成之后，一方面可作为新的病因，进一步损伤脏腑组织功能，导致脏腑组织功能紊乱；出现老年人常见的如老年斑、皮肤粗糙、巩膜混浊等生理性衰老的变化，又会导致如冠心病、脑梗死等因血阻脉络而导致的常见疾病。另一方面，瘀血还会影响血液的生成，日久则导致血虚。正如《血证论·癖血篇》所言：“此血在身，不能加于好血，而反阻新血之化机，故凡血证总以去瘀为要。”这说明瘀血一旦形成，往往容易导致血虚，而加速衰老进程。故《灵枢·天年》说：“血气虚，脉不通，正邪相攻，乱而相引，故中寿而尽也。”如老年人常见的面色无华、皮肤干燥、感觉异常等都是机体失于濡养所致。可见瘀血是衰老的重要征象，也是加快衰老进程的重要原因。

5.神与衰老

心神失养是衰老的重要体现。老年人往往会出现心神失养的征象，一者表现为健忘，“丈夫六十，心气衰弱，言多错忘”（《道藏·洞玄部·灵图类·黄庭内景五脏六腑补泻图》），明确指出心神失养的重要表现，即言多错忘，这与我们现实生活中，老年人常常出现记忆力减退、学习能力下降是十分吻合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是性情变异，“六十岁，心气始衰，苦悲忧”（《灵枢·天年》），很多老年人在记忆力减退的基础上，还会有性情变异，这与老年人抑郁症多发这一现实情况十分相合，而并且这种症状在老年性痴呆和脑萎缩患者中也非常常见，患者常常出现无原因的大哭、大笑、悲喜不定。这些都是人体衰老，心神失养的重要表现。同时心神失养又可以加速衰老。心所主之神也指人体一身之神，中医学强调形神一体，“形与神俱，乃成为人”（《灵枢·天年》），“形乃神之体，神者形之用，无神则形不可活，无形则神无以生”（《类经》）。可见人之“神”是人体生命活动的主宰，是脏腑得以正常有序运行的保障。如果心神失养，则会导致脏腑运行失序，配合不协调，身体各项机能不均衡，变生疾病。

养心调神法在延缓衰老中占有重要位置，早在《管子·内业篇》就有“平正擅胸，论治在心，以此长寿”的论述，明代文学家瞿佑沿用这一理论，在《居家宜忌》中指出：“养生之法，以养心为主……勿以妄想伐真心，勿以客气伤元气。”也就是说，具有宁静端正的胸怀，不要有太多欲望，使心境保持安定，有益于健康延龄。晋代许逊提出：“心正则神调”“神调则气道足矣”（《道藏·洞玄部·众术类·灵剑子》），并明确指出，心神调畅，气机运行顺畅，则可使精气得以下归肾脏，上达泥丸（脑），故能调节脏腑，使阴平阳秘，达到强己益身的效果。至唐代孙思邈、司马承祯对此加以发展，强调心为一身为主，百神之师，静则生慧，动则神昏。因此，人应净除心垢，开释神本，方可益智延寿。后世医家受前人启发，将治心学说与益智延寿进一步联系起来，研制一些具有延缓智能老化的方药。可见心神失养是人体衰老的重要表现，也是进一步导致衰老的重要原因，调畅情志，颐养心神是延缓衰老的重要方法。

阮士怡教授认为情绪异常可以导致多种疾病，临证中也特别注意嘱咐患者调畅情志。同时阮士怡教授也很关注老年人智能减退预防，认为这是老年患者生活质量下降的重要因素，在临证中也十分注重填精益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