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检查
夜晚的月色如银纱般洒落在狭海的波光粼粼之上，剑鱼号在寂静的海面上缓缓前行。
船舱内，艾伦、格瑞和哈瑞斯三人共处一室。格瑞早已沉入梦乡，鼾声此起彼伏，而烛火摇曳中，艾伦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中捧着从里斯城买来的《瓦雷利亚的毁灭》。书页间，古老的文字仿佛带着历史的余温，令他沉浸其中。
一旁的哈瑞斯则沉默地饮着酒，时不时抬头凝视养子艾伦，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艾伦察觉到了哈瑞斯的目光，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缓步走到他身边。
看到哈瑞斯因连日酗酒而颤抖的手，艾伦心中泛起一丝忧虑，他接过酒杯，轻声劝道：“少喝一点吧。”
哈瑞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艾伦？”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嗯？”艾伦微笑着回应，目光温柔。
哈瑞斯凝视着艾伦，那张年轻的脸庞越来越像曾经摄政王伊蒙德的模样，让他不禁心生感慨。“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哈瑞斯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艾伦，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怎么会这么想，哈瑞斯？”
哈瑞斯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希望这次能治好你的身体，让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望，却又透着几分无力。
艾伦微微低头，思绪飘回往昔，“从小到大，你一直教导我，说我注定不凡。”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声音渐低。
哈瑞斯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戴佛说得对，你只是一个私生子，一切源于我不切实际的妄想，是我的错。”
艾伦猛然抬头，蓝色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炽热之焰，直视着哈瑞斯的眼睛，“为何不争？我偏要争！”
“凭什么……同是坦格利安，他们就能高高在上，而我却只能卑微地活着？”艾伦的声音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将长久以来积压的不甘彻底释放。
艾伦握紧了哈瑞斯颤抖的双手，决绝带着不甘心地说：“我不想再次寄人篱下，不想成为历史上默默无闻之人。我想成为像先祖征服者伊耿那样的人，哪怕做不到，我也要像伊蒙德那样挑起整个维斯特洛的战火...”
哈瑞斯看着眼前这个逐渐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艾伦，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你…”
艾伦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就是我的选择，哈瑞斯…”
哈瑞斯听到养子的心声，心中五味杂陈，伸出自己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艾伦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我会跟随你的…艾伦，直到最后一刻…”
与此同时，在剑鱼号的甲板上，船长康德凝视着远方逐渐逼近的两艘船只，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那两艘船悬挂着海绿色帆布的银色海马旗帜，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峻的光芒，那是瓦列利安家族独有的标志。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康德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仿佛预感到了即将来临的危机。
他迅速转身，目光焦急地望向桅杆顶端的领航员：“我们能摆脱他们吗？”
领航员从高处俯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无奈：“不行，船长。他们的速度太快了，而且这两艘是专业的军舰，我们的船根本无法逃跑。”
就在康德思索对策之际，对面的瓦列利安战舰已经缓缓靠近，将剑鱼号夹在中间。对方船上的军官站在船头，怒吼声清晰可闻：“立即停船，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将采取行动！”
康德顺着军官的视线望去，只见黑洞洞的弩炮已经对准了剑鱼号，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动攻击。
康德深吸一口气，知道已无意义。他无奈地转向舵手，沉声道：“停船。”随着命令下达，剑鱼号缓缓减速，最终停稳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与此同时，两侧的瓦列利安战舰各自放下小船，每只船上载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划桨声打破了海面的宁静。
这些士兵身着统一的白色胸甲，手持长剑和盾牌，眼神锐利而坚定，显然训练有素。他们正在迅速接近剑鱼号。
康德站在甲板中央，双手紧握船舷，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不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夜幕低垂，月光洒在剑鱼号的甲板上，映照出一片银色的光辉。瓦列利安的士兵们身着轻便的胸甲，整齐地站立在船头，目光如炬，审视着每一个从船舱中走出的人。
艾伦一行人沉默地走上甲板，接受检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领头的海军军官接过船长康德小心翼翼递来的文件，仔细翻阅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康德，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这是一艘已经登记过的乘客运输船，对吧？”
康德低声下气地点点头，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军官微微挑眉，语气变得犀利起来：“你确定没有违法的事？”
话音未落，康德又恭敬地递上一个袋子，里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军官笑着接过来，打开一看，月光下银光闪闪的银币让他满意地笑了笑。
康德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船舱里不出问题，这次就当是被狗啃了。
军官随后走向甲板，开始逐一检查其他乘客。突然，他注意到一个身影从船舱内缓缓走出，那是一个银发绝美的女人，身穿一袭白裙，小手轻轻打着哈欠。
军官的眼中闪过一丝邪意，正准备开口，却猛然看见她身后跟随的四名骑士和侍女。
月光下，骑士盔甲上的海塔尔家族徽记清晰可见，那是来自河湾地旧镇的强大贵族，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轻易招惹的存在。
军官立刻上前，卑微地躬身行礼：“尊贵的夫人，非常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
银发女人微微一笑，优雅地回应道：“没关系，先生，我们会配合王国海军的检查。”
军官正准备继续检查其他人，忽然一名士兵从船舱跑上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康德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完了……”
军官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向康德，冷笑道：“这是一艘登记过的运输船？可为什么船舱里藏着大量的红酒和香料？”
康德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眼中带着一丝祈求看向银发女子，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军官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似乎明白只要这位银发夫人开口，事情还有转机。
然而，月光下的银发女人面无表情，冷淡开口：“我不认识他。”
康德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而军官则满脸堆笑，卑微地讨好着银发女人：“夫人，我为您准备一艘军船，送您到目的地。”
银发女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军官随即转身，怒斥着甲板上的众人：“现在！所有人！要接受调查！这艘船涉嫌走私！”周围二十多名士兵拔剑而出，警惕地看着任何胆敢反抗的人。
人群中，哈瑞斯脸色难看。
突然，银发女人的手指轻轻指向人群中的艾伦，轻柔的声音响起：“他是我的客人。”她面带微笑，微微颔首看着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