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按晋律处置!
“兄弟!陈舞可是太子妃跟前的红人,你这般得罪与她,往后我们还有好日子过?你要想清楚,我们是历经何等磨难才谋得这差事的?”
对于李肈来说,这是一场大胆的冒险,他不敢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白痴身上,这对自己的前途就是一次豪赌!
“哥哥,这天下终将是太子的,既然太子有令,我们身为臣子的照做就是,况且这陈舞确实刺杀了太子,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当证人!”
孟观一把推开李肈的手,押着陈舞,立在崇祯面前!
“罪人陈舞已制服,请太子定夺!”
哎!既然兄弟这番选择,那哥哥亦与你同生共死,”说罢,李肈也吩咐底下一众兄弟,配合拿下那几个小黄门与宫女!
崇祯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两个狗奴才,你们胆子挺大的,到时候太子妃回来,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陈舞还是不依不饶地威胁着二人,孟观用力一扭,那如同玉葱般的臂膀顿时一折!
卡恰——
哎哟!断了!
陈舞撕心裂肺地叫嚷着,崇祯脸上却没有丝毫怜悯之色,骤然对着孟观道:
“大晋朝,以孝治国,此等忤逆且妄图刺杀太子的悍婢,如何处置?”
“这...”孟观虽然擅长兵法,却不知大晋律令,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崇祯又看向李肈,李肈亦抓头挠耳。
当崇祯看向一旁的文苑之时,文苑拜了一拜太子,用清脆且爽朗的声音道:
“按《泰始律》,当处以极刑,立刻杖毙,倘若是初犯,可发送庭掖,亦或充当官妓!”
听着文苑对晋律竟然如此熟悉,张口就来,崇祯连连点头。
而陈舞一听,被吓得四肢发软,要不是孟观反缚他的双手在其身旁,估计就要瘫倒在地了!
“太...子,奴婢知错了!求太子饶命!”
那刚才还歇斯底里的陈舞,竟然用弱弱的语气,哭求着!
晚了!
“拖下去,交付庭掖令!我大晋虽以孝治国,但不得动用私刑,一切惩处按《泰始律》处置!”
诺!
崇祯拂袖,左臂上传来一股刺痛!
文苑立刻起身,捡起地上的披褥,轻轻地盖在太子身上!
崇祯回首看向,那文苑畏惧地低着头,不敢直视崇祯的双眼!
在陈舞被押出大门一刻,她又狂吠起来:
“太子,奴婢不知道你是怎么被这小妮子蛊惑了?但是奴婢是皇后的贴身侍女,自幼便在其身旁服侍,太子妃不会置之不理的,到时候太子你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后悔?
崇祯心想:
“朕这自万历三十八年到崇祯十七年,这三十四年中,不知经历了多少尔虞我诈,阳谋阴谋,一个小小的贾南风也想控制朕?
朕自幼读书,最讨厌董卓,曹操一类的权臣,现在区区太子妃也要让朕忌惮,难道朕重活这一生,又要饱受磨难了吗?”
等一下!
崇祯听罢,立刻制止孟观!
陈舞一听,大喜过望,“哼!还得用太子妃的名头,你这白痴才肯服软!”
只听那崇祯面色阴沉得可怕:“文苑,刚才这婢女是怎么欺辱你的?”
文苑有些害怕地看向着男子,经过这几个时辰的相处,文苑早已看不清崇祯真正的想法,时而刚毅如铁,时而奸诈如狼,其心思如海一般,深浅难测,但是其眉宇间,骤生一股英气,如同帝王一般,睥睨天下,震烁寰宇!
“刚才本太子没有提醒过你吗?现在还要再说一遍吗?”
呆住的文苑一听,立刻回禀:“姐姐...”
“还叫姐姐?”
“陈舞掌掴奴婢两次,揪妾头发三次,以头触地数次...”
“好了,东宫虽则不能用私刑,但是倘若以牙还牙,也不算私刑,你看着办吧!”
崇祯永远记得:“上有好之,下必甚焉,永远不要让你的下属知道你想什么,一开始,这次文苑没有经过自己的命令,就揣测自己的心思对着陈舞一阵痛骂,并且利用自己的怜悯,达到了与太子妃翻脸的目的,
《韩非子》有云:君见其所欲,臣自将雕琢;这样的事情,那误国的温体仁就做过,自己再也不会让别人随意揣度自己的心思,也不会被任何人诱导,蒙上自己的双眼!”
啪!
文苑使出了平生之力,发泄在那陈舞身上!
·····
洛阳城,贾公府。
“风儿息怒!”“姐姐息怒!”
贾南风很是恼火,这一天天,不是东宫的事,就是家里的事,现在为了处理妹妹的事情,立刻放下东宫的事情,匆匆赶来,居然还被自己的亲妹妹一阵嘲讽,换做是谁,都会恼羞成怒!
“母亲,要不是三年前,你和皇后的撮合,以及父亲不愿前往秦州剿灭那可恶的鲜卑人,我也不会被逼嫁给一个连数数都没有数全的白痴太子,也不会成为他人的笑柄!现在竟然连我最亲之人都开始嘲讽我,那既然如此,当初就让卫氏之女嫁给那白痴好了!”
贾南风脸上余怒未熄,一脸惆怅!
“午儿,还不向你姐姐道歉,看你说的话都是些什么,风儿是继你父亲之后,贾家最大的保护伞,你怎可如此无礼与她!”
贾母的母亲,姓郭名槐,父亲乃前朝城阳太守,于甘露二年,嫁给如今的鲁国公贾充!
郭槐继续宽慰贾南风:
“风儿,娘亲近日见你常常夙兴夜寐,长吁短叹,才知道错了!当时因为一己之私,逼迫你嫁给太子,全然不顾吾儿感受,为娘属实惭愧!”
说罢,贾南风的母亲竟然呜咽起来。
一旁的贾午也跟着哭咽,不停地向着姐姐道歉!
贾南风也触动心弦,一声长叹:
要不是为了让母亲的地位不低于李婉那老女人,也为了我们贾家立足于上品门阀,你以为我真的想嫁这傻子吗?
整日就知道吃吃吃,睡睡睡!要不是皇后极为溺爱,这太子之位早就被废几百遍了!
“吾儿所言甚是,但近日我前往宫内,与皇后行礼之时,她时常拉着母亲的手,唉声叹气,说一些犹如拖孤的话,而且其身体一日不一日,有时还见他锦帕上残留一丝血渍!”
“什么?母后生病了?我怎么没有发现?”
贾南风愣了一下,立马抓紧扶手,“要是皇后薨了,这太子最大的依仗就没有了,到时候,那些藩王又开始觊觎太子之位了!
特别是那齐王司马攸!不仅是自己所谓的‘姐夫’,而且还是声望最高的藩王!”
郭槐亦愤怒起来,啪!桌子一翻!
“绝对不会让那女人的女儿得逞,一定要保住太子之位!”
···
“姐姐,母亲,你们不是来帮我出谋划策的吗?
怎么又要说那白痴了,我每次看到他那嘴巴流涎,鼻涕四溢,衣衫不整,浑身圆润之状,就浑身犯恶心,你们不要再说他了,好吗?”
贾午依旧关心她自己的事情,他的韩郎是多么的英俊潇洒,比起那令人作呕的白痴太子,即便与韩郎当垆卖酒,也好比与那白痴在宫中锦衣玉食,好上千倍万倍!
哎!
贾南风黯然神伤,郭槐则劝慰,
“风儿,你别急,事已至此,我们先想法办法,先稳住你父亲,等下他下朝回来,我们先帮你妹妹处理好先前的事,你的弟弟黎民死得早,只剩下一个妹妹了,咱们母女三人必须齐心,才能稳住这局面!”
“姐姐,母亲说的是,到时候你当了皇后,也学吕后一样,想要几个男宠都可以,这白痴太子只是我们的工具而已!我们先保住韩郎再说!”
贾南风看了一眼贾午,那稚嫩的脸下,竟然暗藏如此恶毒之心,立刻悠然长叹,望向门外那无垠的黑夜!
就在母女三人商议如何拯救韩寿之时,看门人吼出一声;
“贾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