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闲谈
老者微笑：“先生真是一个妙人，可否在此等等老朽，待老朽前去买一炷香去敬各位神君之后，寻一茶楼或雅间，畅谈一番？”
季易看了看往此处投来目光的香客，想着暂时没有去处，便没有拒绝：
“老先生相邀，季易自不敢拒绝。”
季易只见老者从袖中摸出一个圆形方孔的铜钱，依稀可见见到上面印刻着的四字。
季易努力去看清上面的字。
老者则似乎认为一枚铜钱不够，又从袖中摸出了五枚铜钱，才停下来，缓步往不远的卖香烛之处走去。
同时，季易也看清了上面的字眼：
“天寿通宝。”
待老者回来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卷用红纸包裹着的香。
老者走进供奉桌前，从其中取出三支香，余下的全都放在供奉上。
老者似乎看出了季易的好奇。
借着香炉上燃烧的烛火点燃手中三支香的同时，一边解释道：
“在以前，供奉台上其实摆放着香烛供给没带香的香客的，初始一段时间，用了上面香烛的人后面都会补上。
“时间久了，庙宇也需要维护、修缮，县衙的人于是就安排人在庙里庙外摆卖香烛这类物品，营收用于维护、修缮城隍庙。
“这个时候，供奉桌上亦会摆放有香烛的，维持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用了后忘了补上，逐渐就没有了。
“再后来，往来的人也逐渐习惯在庙里庙外购买香烛，也逐渐遗忘了供奉桌上摆放香烛供来人使用的事情。
“不过庙里庙外的香烛都并不算贵，六文钱可以购买一卷香，一卷三十支。”
老者拿起借烛火点燃的三支香，晃了晃，待火焰熄灭，才走到中央，横着拿香，对着上方神像拜了拜，才走上前将手中的香插到香炉之中。
“看来老先生也是有故事的啊。”季易听后，思考了一番，见老者走回来，才念叨了句。
老者微笑，并未言说其他。
只看着季易：“季先生，可还要观看？”
“不了。”季易摇头，回应道：“还是随老先生一起去畅谈一番重要。”
“哈哈，季先生现在请随我来。”
“老先生见识深远，季某却还不知老先生姓名，敢问……”
“在下姓宋。”
“那，宋老先生，请！”
……
出了城隍庙，宋老先生领着季易来到了一个离城隍庙不远的一个茶楼处。
茶楼有三层。
一楼相对嘈杂，里头有一个说书人说书。
二楼相对相对好些，也可以在在上面往下看人说书。
对于说书，季易倒是感到有几分新奇。
不过见宋老先生选择了最为清净的三楼，季易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随他被店小二领了上去。
两人在雅间坐好，待店小二将宋老先生点的茶水和糕点端来，离去后。
宋老先生才伸手指着茶水和糕点：
“季先生，请，可不要嫌弃。”
走了近两个时辰的路，虽然有‘雨水灵气’滋养，也是消耗彼多，最主要的是，季易还搭上了一块饼子，所以并没有客气的意思。
糕点入口，季易眼前一亮，比起这些天在林家村的伙食，可谓天差地别。
“口味不错，宋老先生你也尝尝。”
“既然季先生喜欢，那可要多吃点，切莫与老朽客气。”
宋老先生微笑点头，端起茶水。
季易也端起面前的茶水，并没有再伸手。
一块饼子，换一块糕点和一杯茶水，也差不多了。
抿了一口茶水，季易也不急，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等待宋老先生开口。
“邱白的事情，多亏了季先生及时出手，老朽便在此代他谢过先生了。”
季易了然，将茶水放下，看来确实是为‘井龙王’的事情而来。
不过并不是兴师问罪。
季易放心了，但却没打算领这个功劳，实话实说：
“宋老先生言重了，季某当时也只是碰巧，此事算不得季某身上。”
宋老先生却微微摇头：“季先生莫要如此，虽说无心，但却实实在在的帮到了邱白，这一事老朽还是能明白的，千万不要推迟。”
“那……”季易一顿，点头：“季某听宋老先生的话语便是了。”
季易再伸手，拿起一块糕点。
宋老先生见此才露出笑容，解释道：
“邱白上任林家村井神也才半年，之前只是水里的一条泥鳅精，有那么一点机缘在身，将来若有机会，可褪去泥鳅之身，化作真龙。
“可他之前毕竟只是一个小精怪，不识礼数，若是冲撞到先生，先生可千万莫要与他多计较。”
“嗯，宋老先生请放心，季易是一个相当随和之人，放心便是。”
季易听到这里，当即点头。
随即，又听到宋老先生的话语传来。
“还有一事，老朽不知当不当讲？”
“老先生讲就是了。”季易没有多想，拿起糕点就要往嘴里送。
“那老朽便说了。”
宋老先生露出微笑，道明来意：
“季先生在林家村，与邱白朝夕相处，若是方便，可否帮忙照顾一二？”
“嗯？”季易一顿，忽然间感觉手中的糕点有点烫手。
可糕点已经到了嘴边，又不好意思再放回去。
略微迟疑，季易点头：“宋老先生说笑了，若是发生什么大事，季某当然也不会束手旁观。”
“那老朽在此代邱白再次谢过季先生了。”宋老先生满意了。
“宋老先生不客气。”
季易例行客套了下，不过心里却想明白了。
自己虽然在林家村，可是与井龙王并没有什么交集，何谈得上照顾。
这么说来，应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何况季易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暂时除了‘雨水灵气’与《节候书》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到此，季易放心了，将糕点放入嘴里。
对面的宋老先生见季易如此，也放下心来，再次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并用余光观察着季易。
好一会，他心中才点头，以所见的清灵之感，这个季先生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
同时，关于季易的信息在他的心中回荡。
那可是查无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