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5章 田怀玉就范(求追读)
果然,与银钱有关的事,找户部准没错。
张文赶紧问道:“范大人,快跟我讲讲,何为贡金。”
范之礼放下手中的笔,说道:“恒阳山脉地势险峻,加之恒阳剑宗大宗师萧无尘的威慑,咱大梁虽然国力强盛,却也一直未能真正得完全掌控恒阳。
明面上,大梁在恒阳山脉设有府衙,实际上,整个恒阳山脉百姓的衣食住行,都是掌控在恒阳剑宗的手中。”
“我去过恒阳,这些事倒是知晓的。”张文说道。
“都卫既然去过恒阳,我便简明一些,在税赋课捐上,恒阳山脉其实是独立于大梁的。
但大梁国力昌盛,也不可能放过恒阳这块富饶水土,所以恒阳剑宗和大梁朝廷签有契书。
恒阳剑宗每年从恒阳山脉收缴的税赋,其中一半需要上缴给大梁朝廷。
而这每年上缴的银钱,便称为贡金。”
张文忽然有些明白恒阳剑宗那些长老,为何如此仇视大梁了。
一半的税赋,扣除恒阳剑宗维持整个恒阳山脉运转的支出,估计也不会剩下多少。
“那这金条是恒阳给大梁的贡金?”张文问道。
范之礼点头,说道:“正是,只是为何张都卫会见过?”
“范大人此话何意?金条而已,见过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都卫不知,恒阳的贡金,是由专人从恒阳一路护送至上京城,到达户部之后,直接收入国库。
而且,不出三日,到达的贡金便会由户部官员亲自监督,熔炼为大梁的库金。
基本上,除了户部官员和工匠,见过贡金的人寥寥无几。”
这般流程,确实无人能见,张文再问:“若是在民间出现成箱的贡金呢?”
“不可能。”范之礼站起来,斩钉截铁得说道:“户部在尚书大人的引领下,皆是两袖清白,奉公守法。绝不可能有贡金通过户部出现在民间。”
范之礼身形瘦弱,个子却挺高,一副要找张文说道说道的架势。
“范大人莫激动,户部官员之清廉,百官皆知,张文只是提个猜测。”
“既是猜测,都卫是在哪见过的贡金?”范之礼问完,又摇摇头,坐了回去,埋头于账册中:“算了,范某还是比较善于银钱账目。”
张文尴尬一笑,轻声拜谢,没再打扰他。
来这一趟户部,令张文又想起了最初的鬼刀。
远从恒阳而来的鬼刀,短时间内弄到大梁禁物子午雷,本身就是个还未解开的谜团。
子午雷又牵涉到武库司贪污案。
如今这贪污案兜兜转转,竟然又与恒阳扯上关系,冒出个“贡金”来。
张文的脑子里冒出来一堆东西:武库司、鬼刀、天地钱庄、顺天府、燕从军、恒阳、金蛹蛊。
至于刑部,基本已经被张文排除在怀疑之外。
这一堆人和物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张文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镇武司。
李恪对那些灰衣人的身份已经调查完毕,结果却不如人意,都是无名无姓的死士。
张文揉着额头,喃喃自语:“如果他们带走的是子午雷,再假设那些贡金是他们带来的。”
“贡金又不会出自户部,那就只有一个地方……”
“恒阳?”
“贡金是从恒阳流出来的,那带着贡金的灰衣人是……”
张文猛地抬头看向李恪。
“李恪,你记得那些灰衣人的身高么?”
“啊?”李恪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全部五尺到六尺之间。”顾满刚从顺天府回来,口渴难耐,从桌上端起茶水,急灌。
张文拍案而起:“恒阳山脉的人高不过七尺,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从恒阳山脉弄来的贡金,到上京城来采买子午雷。”
“那他们买子午雷做甚?”张文又陷入迷糊之中。
“运回恒阳?”李恪试探着说道。
张文知晓李恪的担忧,摇头说道:“不可能是恒阳剑宗的动作,子午雷只适合防守埋伏,不适合阵前作战。
恒阳剑宗三千宗师,是一剑开天的主,子午雷的威力在他们眼中就是小孩过家家,作不得数。”
“而且那官道并不是恒阳的方向。”顾满补了一句。
“你那边如何?”张文问道。
顾满的脸上露出笑意:“那府尹夫人,听得我说昨个在驿站见到田怀玉带着女眷之事,当场发疯,要去和田怀玉掰扯呢。”
“果然是撒谎!”张文眉头终于解开:“李恪,明天带上一百玄甲军随我去顺天府。”
“张哥,即便田怀玉在撒谎,我们也没证据啊,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李恪问道。
张文沉声:“你们不觉得田怀玉昨晚的舒朗坦荡,太刻意了吗?我不仅要打草惊蛇,还要驱蛇引路。”
……
次日,张文和李恪领着一百玄甲军去往顺天府,随行的还有顾满。
这小姑娘似乎有些查案上瘾,定要跟着去。
一百玄甲军皆是武者,往那顺天府门前一站,一班衙役瑟瑟发抖,赶紧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田怀玉着官服而出。
“张都卫,你镇武司困我顺天府,是为何意?”
张文冷喝:“镇武司办案,闲人闪开。”
一百玄甲军冲入府衙之内,所有衙役尽数扔刀,无一人敢有反抗之心。
“张文,我乃御赐从三品,你敢无故动我?陛下定是饶你不得。”
田怀玉强装镇定怒吼。
然而,张文认定田怀玉只是徒有其表,今个就是要震慑到底,彻底破了这田怀玉的伪装。
“金龙玉坠在此,如陛下亲临。”张文身壮如牛,站在田怀玉跟前,如一座小山。
他将金龙玉坠握在手中,声音里夹带着内劲之气,冷喝:“田怀玉,城外驿站,你为何撒谎?
夫人一直在府内,何来醒亲一说,你那马车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说!”
田怀玉终究是个未修行的普通人,被张文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我未曾撒谎。”
“还在狡辩?十八具尸体,虫噬骨髓,痛如剜心,惨不忍睹……”
听到这话,田怀玉的额上开始冒冷汗,两眼泛白,嘴角抽动,仿佛那些疼痛在他身上一般。
“田怀玉,快说!”
张文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腿。
田怀玉忽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嘴中支吾:“我……说……我……说。”
张文叹了一口气:“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