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连吃带拿

再次见到书音是到了夏季，她还穿着毛呢大衣，脚上穿着凉鞋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那时我买了芒果和梨，她见我“小伙子你头发养这么长了哇，该剪了”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老年人打招呼也不好不理，“阿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不想剪，留着好看”我把手中的水果放在长椅上坐下，书音不客气的拿起一个梨子就啃，一口下去梨上留下一个两边坑中间一条线，她一边吃一边说起来她的女儿。

女儿出生后，她心里有一个股子用锄头挖断麻绳的感觉，但是丈夫每日的谩骂给了她一丝底气，她不爱这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就好像完成了一普通的饭，女儿到了捉猫逗狗的年纪，丈夫提出送她去上学，书音是不愿意的，她心里妒忌这个女儿，为什么丈夫不爱她却又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她想了想自己的父亲，也只好同意，她原以为女儿会同她一样被学堂退学，没想到她还真的成绩不错，她也只能希望女儿能多读书，又不希望读太多书，丈夫则持不同观点，他希望女儿读大学，以后做一个对国家社会农民有用的人，这个观点重要在女儿考上高中的时候爆发了，她哀求着丈夫不要让女儿去读高中，并且以跳河自杀来逼迫女儿。她是怀着恶意的逼迫，长期被链子拴住的恶狗挣脱了束缚，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幼崽，断掉后肢的幼崽只能哀嚎等着主人的救援。

丈夫只好同意，那天丈夫去看望了父亲，回来叫上女儿谈心，丈夫知道女儿是山岭的野狼，她的心不在有链子的屋前，他给了女儿车票和几十块钱，书音什么都没给，只是说“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读个小学都行了，还读个初中浪费钱，还不是要出去打工，打工挣不到钱就回来种地”。天亮了女儿坐上了去省外的车，出发去了她想要的草原，哪怕那片草原有诸多凶险。

女儿外出打工儿子又还小，丈夫只好教他以后一个人该如何生活，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告诉儿子以后再怎么样都娶个女孩子，早点成家，丈夫却认为女儿都外出打工了儿子也要在外拼搏才像话，不赞同她的观点，反而对儿子说以后结不结婚都行，不要像我，我是为了换一个人的情，欠钱好还，欠人情可不好还。

到了女儿二十岁了，书音开始着急了，毕竟她这个年龄在她那时候孩子都满地跑了，她急匆匆的去村委会打电话催女儿回来，借口是丈夫生病不行，女儿接到电话心里着急便辞了工作回了家，女儿回来发现父亲没事，便和母亲争吵起来，父亲不好劝说只坐在摇椅抽着旱烟，看着烟丝一点点燃尽，妻子和女儿结束争吵。

书音为女儿看上了一户人家，那家儿子会开车，但是脾气硬父母又比较偏袒，她认为女儿出嫁后会比较幸福，毕竟那个户人家的儿子会开车，她出门也可以叫女婿送她，一家人带着女儿相看，待了一上午书音觉得可以，丈夫却觉得不行，他看得出那个孩子和自己女儿合不来，那个孩子发火会打人，书音觉得会打人的孩子才有出息，边和女儿说下周结婚，女儿知道死活不欢迎，书音又以死相逼要求女儿结婚，还拉着女儿在大队村委会撒泼打滚，丈夫看见是在过不去眼，他不懂荣哥哥的女儿怎么是这个泼妇样，明明荣哥哥还是书生君子意，虽然说荣哥哥的妻子是小脚，但是也没见她撒泼呀，丈夫对书音失望极了，又不好拉开她只能求女儿，女儿只能含泪答应。

书音吃完梨子，说太阳要落山了，她要回去收衣服了，手上提着塑料袋从长椅起身就走，看着她手里的塑料袋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我才回过神，手往旁边摸去“我去，我一袋子水果呢，尼玛，老太太不讲道德”起身，左手手揣兜右手点开手机五点十一分，“算了，还是重新去水果店买吧”心想下次看见我就躲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