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禁忌就是用来打破的！
死寂！
仙王？！
再无禁区？！
苏天河那石破天惊的宣言，如同亿万颗星辰同时炸裂，冲击着无始大帝、狠人大帝，以及那条瑟瑟发抖的黑狗的灵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空间，似乎也承受不住这宏伟意志而微微扭曲。
无始大帝和狠人大帝，这两位古往今来都足以排进最前列的至强存在，此刻竟是久久无言。
他们的大脑，依旧在回荡着“仙王”二字带来的无边震撼！
黑皇更是狗躯僵直，瞳孔涣散，彻底被吓傻了，连呼吸都忘记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咔嚓！
一声轻微的裂响，自九天之上传来。
紧接着，是更加密集的碎裂声！
苍穹之上，无尽混沌气翻涌，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被惊动，要撕裂天宇，降临此地！
一道道粗壮如山岳的混沌雷霆，缠绕着毁灭万物的气息，凭空凝聚，指向下方的苏天河！
那是……天地的警告！是大道的惩罚！
仅仅是“仙王”这两个字，仅仅是那份欲要制定规则、横压诸天的意志，便已经触碰到了某种至高的禁忌！
连天地大道，都要降下雷罚，要将这“异想天开”者抹杀！
“嘶！”
黑皇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回魂，吓得狗毛根根倒竖，比刚才还要恐惧！
那是混沌神雷！比之前苏天河吸收的，似乎还要恐怖！蕴含着纯粹的毁灭意志！
无始大帝眼神一凝，周身混沌气涌动，似要出手。
狠人大帝亦是眸光微动，气息变得危险。
然而。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大帝都严阵以待，甚至可能喋血的混沌雷霆。
苏天河，却只是微微抬了抬头。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份淡然，那份仿佛万事万物皆在掌控之中的从容。
他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只是张开了嘴。
轻轻一吸。
呼——！
那足以毁灭星域的混沌雷霆，如同百川归海，化作一道灰蒙蒙的气流，被他轻描淡写地……一口吞入腹中！
雷声，戛然而止。
毁灭的气息，瞬间消散。
天空中的混沌气也仿佛受到了惊吓，迅速退去，恢复了清明。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景象，从未发生过。
“……”无始大帝。
“……”狠人大帝。
“咕咚！”黑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狗眼瞪得溜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吞……吞了？！
就这么……吞了？！
那可是禁忌雷罚啊！
狠人大帝沉默了半晌，那双万古不化的冰眸中，第一次露出了如此明显的好奇。
她看向苏天河，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你这……”
“与我的吞天魔功，似乎有些相似之处？”
她的吞天魔功，便是吞噬万物本源为己用，霸道绝伦。
而苏天河刚才吞噬混沌雷霆的动作，那份韵味，竟让她感到了一丝熟悉。
苏天河闻言，转过头，对上狠人大帝探寻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道友慧眼。”
他毫不避讳，坦然承认。
“此法，确实是从你的吞天魔功中借鉴、改造而来。”
轰！
此言一出，不亚于又一道混沌神雷，在无始大帝和狠人大帝的心头炸响！
二人一狗，再次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
从吞天魔功改造而来？！
那可是狠人大帝震古烁今的无上法门！是帝法！
本就是古今最强法之一，竟然……还能改造？！
而且看样子，改造之后，似乎比原版更加……圆融？更加……霸道？！
怪不得！
怪不得他能如此轻易地吞噬混沌雷霆！
怪不得他能凭一己之力，踏平太初古矿！
这一刻，无始大帝和狠人大帝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位时空长河之帝的深不可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连帝法都能随意改造，这……这还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无始大帝看着苏天河，良久，发出一声悠悠长叹。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他轻声念诵着世人对他的赞誉，随即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今日得见道友，方知此言……令我汗颜。”
他语气诚恳，带着发自内心的敬佩。
“仅仅是一句话，便能引动禁忌，招来大道雷罚。”
“而道友视之如无物，随口吞之……”
“这份境界，这份气魄……”
“我，自愧不如！”
无始大帝，纵横一生无敌，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自愧不如”四个字！
今日，他却对苏天河说了出来。
旁边的黑皇，此刻也是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狗脸上写满了“我作证”。
它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心有余悸地补充道：
“汪！没错！刚才那雷，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吓死本皇了！”
“比当年那些黑暗至尊引来的雷劫还吓狗！”
它到现在还感觉狗腿有点发软。
苏天河看着他们的反应，只是淡然一笑，摆了摆手。
“二位道友不必如此。”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道途不同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苍穹，仿佛看穿了那冥冥之中的大道规则。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斩破一切枷锁的锋芒。
“况且……”
“所谓禁忌，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打破之后，便不再是禁忌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蕴含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和自信！
仿佛在他眼中，那令无数修士、乃至古皇至尊都敬畏不已的天地禁忌，不过是一层窗户纸，想捅破，便捅破了！
无始大帝和狠人大帝闻言，再次心神剧震！
禁忌……是用来打破的？
好大的口气！
但不知为何，从苏天河口中说出，却又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或许，对于这位神秘莫测的时空长河之帝而言，世间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短暂的沉默后，神山之巅的气氛再次变得玄妙起来。
无始大帝收敛心神，眼中闪烁着求道的光芒。
狠人大帝亦是屏息凝神，期待着接下来的交流。
苏天河微微颔首。
“既然有缘相聚，你我三人，便在此论道一番，如何？”
“善！”无始大帝欣然应允。
狠人大帝默默点头。
于是。
三位当世最顶尖的存在，便在这东荒新立的神山之巅，开始了论道！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平缓的交流。
苏天河阐述着他对时空的理解，对大道的感悟，偶尔提及那遥不可及的“仙王”之路。
无始大帝讲述着他“万法不侵，镇压一切敌”的无始经奥秘，以及对混沌本源的探索。
狠人大帝则分享着她逆活九世、创吞天魔功、不灭天功的惊世智慧，以及对“红尘仙”的理解和困惑。
一时间，神山之上，异象频生！
道音隆隆，仿佛从开天辟地之初传来！
虚空中，有金莲朵朵绽放，有仙光道道垂落！
时而有真龙盘旋，时而有仙凰啼鸣！
各种大道符文交织，法则碎片飞舞，将此地化作了一片真正的悟道圣土！
黑皇一开始还竖着耳朵，努力想听懂一些。
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随便领悟一点皮毛，都够它受用无穷！
可听着听着……
那些大道伦音对它来说，实在太过深奥，如同催眠曲一般。
再加上刚才受惊过度，精神疲惫。
没过多久，这条大黑狗便脑袋一歪，靠着老树根，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在神山道场之外。
那些从宇宙各处赶来朝圣的修士们，原本正盘膝而坐，聆听那隐约传来的道音。
一开始，尚有人能从中捕捉到一丝玄妙，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甚至有人当场突破了瓶颈！
可随着三位大帝论道逐渐深入。
那逸散出来的道韵，变得越来越恐怖！越来越浩瀚！
如同无形的潮水，拍打着每一个人的心神！
噗！
有修为稍弱者，承受不住那股压力，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不行！太深奥了！我的元神要裂开了！”
“退！快退后！这等大道之音，不是我等能够聆听的！”
“仅仅是逸散的余波，就让我感觉要道化了！”
人群一阵骚动，众多修士不得不骇然色变，纷纷向后退去，拉开更远的距离。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敢离去，只是在更远的地方，敬畏地望着那被无尽异象笼罩的神山之巅。
三位人族大帝级存在同时论道！
这是何等旷古烁今的盛事？！
这个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比光还快的速度，传遍了诸天万界！
越来越多得到消息的强者，横渡星域，不远亿万里赶来东荒！
其中，不乏其他强大的种族，有妖族大圣，有古族祖王，甚至有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但此刻，无论他们来自哪个种族，无论他们曾经多么高傲。
来到这东荒神山附近，都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惶恐！
他们远远地望着那座神山，望着那三道模糊却又伟岸的身影。
再傻的人也知道！
有这三位人族大帝在世，尤其是有苏天河这位能够踏平禁区的无上存在坐镇！
人族的境遇，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是数个纪元，这片宇宙，都将是人族的时代！
谁还敢轻易对人族不敬？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就在神山内外的修士，都沉浸在这场前所未有的论道盛宴，或聆听、或敬畏、或震撼之时。
神山之巅。
正与无始、狠人论道的苏天河，话语忽然微微一顿。
他那双仿佛蕴藏着时空长河的眸子，骤然闪过一缕冰冷的寒芒。
一股若有若无，却极其阴冷、极其隐晦的杀机，如同毒蛇般，悄然无声地蔓延而来，锁定了神山，锁定了……他！
“嗯？”
无始大帝和狠人大帝几乎同时感应到了异常，论道之声戛然而止，目光齐齐变得锐利！
竟然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对他们，或者说，对苏天河，释放杀机？！
是哪个禁区的至尊按捺不住了？还是另有不知死活的东西？
苏天河缓缓站起身。
周身的道韵和异象瞬间收敛。
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漠然。
他一步踏出，身影瞬间出现在道场边缘，目光扫向山外虚无的某处。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东荒，乃至更遥远的星域。
“藏头露尾，鬼鬼祟祟。”
“既然来了……”
“就滚出来吧！”